第262章，姨母被休
胤禟和胤?带着朱大良走后不久，姨母带着宁格戈就到了达安院。
但不等她们进去，身后突然出现的手将她们一起打晕。
第二日。
姨母、宁格戈与人偷情，母女共侍一夫的消息，传得京城上下，人尽皆知，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奇闻异事。
她们被送回富察府时，全身赤裸，不忍直视。
不过半日，富察氏便宣布休妻。
之后，母家觉罗氏、大女儿婆家乌苏里氏，以及其他沾边的大小府邸，纷纷宣布与她断绝关系。
宁格戈则被嫁给了那朱大良，成婚第二日，被赶出富察氏。
从此过上以往最看不上的低贱生活。
却不想那朱大良是个贪心不足的，尝到齐人之福的滋味，始终念念不忘。
刚开始，还能做出对宁格戈心疼的样子。
后来宁格戈有孕，他终于有了机会，借口将姨母从尼姑庵接到自己屋里。
姨母和宁格戈想要反抗。
可她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抵得过他一个壮汉，最终还是让他得逞。
自此朱大良更加肆无忌惮地索求。
宁格戈的身孕正是前三月的危险期，哪里禁得住他这般，最终小产，又因为伤及根本，再不能有孕。
谁知朱大良不但没有悔意，反而高兴起来。
因为这样他既不用担心宁格戈会跑，也不用担心姨母不跟他。
毕竟一块耕不出种子的破田谁会看得上。
女儿做不了的事情，额娘代劳也是理所当然。
这些都是后话，回到事情发生当日。
事情传到八贝勒府时，杜音正在刺绣的手一顿，很快就恢复正常。
她便如同不曾听见一般。
英勇公府。
元卿知道这件事，还是出门采买的秋晗回来告诉她的。
昨夜小福子和小贵子过来回禀，说胤禟、胤?两人带走了朱大良和姨母母女。
原以为他们会将其狠狠教训一番，不想出手比她更加狠厉。
想来应该是胤禟的主意，真是不愧是“毒蛇老九”。
如此也好，姨母遭各大家族抛弃，也就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元卿从自己的梳妆台上挑选出一支七尾凤钗，将其交给秋明。
“你亲自去一趟乌苏里氏，将此赐给富察尔慕。”
富察尔慕，姨母的长女，也是她唯一一个正常出嫁的女儿。
如今富察氏出了如此大的丑闻，她在乌苏里氏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了。
当初她答应杜音会帮她的长姐，自然就要说到做到。
况且，他们现在还需要杜音做事。
秋明不解：“太子妃为何要帮她？”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你快去吧，顺便提点一下乌苏里氏之人。”
“是，奴才明白。”
……
山东。
一连数十日，胤礽化名无为，带着戚风、戴铎、巴尔思等人，辗转山东各州县。
发放赈灾粮无数，暗地惩治官员五十人等。
得百姓送万民伞无数。
无为公子之名响彻山东全境。
胤礽也借此深入百姓中的机会，了解了无数百姓疾苦中。
这也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用心去了解。
他们饥不择食、食秽食人的场景，深深刻进胤礽的脑海，一生难忘。
也因此做了许多努力。
曹州城外，胤礽与巴尔思在茶棚中对坐。
胤礽举起茶碗，说道：“此刻多谢你相助，否则孤的消息只怕早就传回京城了。”
巴尔思也举起碗，直接仰头喝干，然后将碗砸碎。
“砰－－”
此次他跟着胤礽一行人出来，自然也是该见到都见了，此时正有心中满腔不忿无处发泄。
另一桌的戴铎朝胤礽使了个眼色，胤礽会意，也一饮而尽，砸碎空碗。
“砰－－”
“此次一别，下次相见不知何状，只望我们都记得今日之交。”
巴尔思嘴角一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听不懂你们的酸话，但是既然我们要分开了，是不是该露出真容，让我瞧瞧啊。”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戴铎刚入口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说巧不巧，尽数喷在戚风的脸上。
戚风无奈地叹息一声，默默地去洗了一把脸。
巴尔思笑道：“我虽然是粗人，却不是傻子，我虽未曾见过太子爷，却见过四贝勒爷。”
“都说四贝勒爷与太子爷最为相像，你嘛，可一点都不像啊。”
胤礽哑然失笑：“果然有理有据。”
胤礽从怀中取出卸脸的药水，将脸上的假面取了下来。
私自出京，他自然不会用自己的真面目，所以早早便让玉林准备起来。
包括戚风和戴铎也是如此。
巴尔思脸上笑意不减，反而更加深了。
他以为还要磨一磨，没想到胤礽竟如此爽快，算是他自己没有看错人。
胤礽的假面一摘，巴尔思立刻跪在地上。
“参见太子爷，奴才巴尔思，愿追随太子爷，效犬马之劳。”
“免礼。”
胤礽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日后只要没有外人在，就不必这样拘礼。”
“好，”巴尔思点头，他可是巴不得呐。
“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我与你们一同前去吧。”
戴铎上前说道：“那怎么行，你已经私自离开德州，时间一久定然惹人怀疑，我们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巴尔思大手一挥：“没事，你们放心，我身边教出来的人，机灵着呢。”
“而且谁说我离开德州了，不信你们去看，我那留着人的。”
戴铎还想说什么，被巴尔思故意恶狠狠的眼神给收了回去。
胤礽说道：“我们此行打算前往开封，开封知府谢之礼乃是罗命提拔之人，距离此处也不远。”
巴尔思摇了摇头：“若你们信我，不要去开封，直接去湖广一带。”
“湖广总督石文晟，我与他还算有些交情，此人虽然奸诈狡猾，却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
“而且，那个狗家伙，很喜欢变着法儿地考验人，一旦通过考验，得到他的认可，他便可视其为知己，愿意做三件事，作为深交之礼。”
湖广总督，对湖北一带的兵力调动是有决定性权力的。
湖北距离京城又很近。
如果能成，倒要比巴尔思手中的兵力更加重要。
只是这石文晟……
胤礽是知道他的，如果他很好收服，一开始他们就会去湖北了。
毕竟湖北的位置太过重要。
戴铎说道：“此事可做，只是有些冒险，那石文晟极为机警。”
“一旦被他发现破绽，能不能得他相助还不好说，太子爷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到那时候，麻烦就大了。”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石文晟与石文炳同为石廷柱之孙，系同宗兄弟。”
“这一脉的瓜尔佳氏，如今虽然还挂着与太子府的姻亲，实则已经倒向八贝勒，此去太过凶险。”
胤礽点头赞同，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招揽石文晟的原因。
他不想再与瓜尔佳氏一族扯上任何关系。
…………………
第263章，梁九功传旨
最后一番商议之下，胤礽他们还是继续前往开封。
戚风则先行带着此次在山东收留的小孩子们离开，将他们送去安全的地方。
这些孩子，都是此次灾祸中没了爹娘，也没了其他家人的孤儿。
他们留在原处，没有家人照拂，如何能活下去。
所以，胤礽将他们带走，有潜质的就加以培养，其他的便给他们找好人家，让他们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如此也算是缘分一场了。
他们离开山东后不久，无为公子的名号才传扬开来。
无数的奏折送到康熙面前。
有人赞扬他慷慨散财、救民于水火，铲除贪官污吏、为民解忧。
也有批判他私自对朝廷命官用刑，目无朝廷。
早朝上也为此吵翻了天。
也有人说出，是因为之前八贝勒赈灾不利，所以导致现在出现一个无为公子。
但这个说法，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散朝后，康熙将手中的折子一扔，将后背靠在龙椅上。
不得不说，这无为公子确实做了大好事。
无论是赈灾济民，还是惩处贪官，都是无上功德。
但他如今的声名已经危及朝廷的威望，绝不能留他于世，否则后患无穷。
“梁九功，立即派人前往山东搜寻这无为公子，生死不论，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再传老三、老四、老五立即前来见朕。”
梁九功应道：“嗻，奴才这就去。”
他匆匆忙忙跑出宫去传旨。
不到一个时辰，胤祉、胤禛、胤祺，三人就陆陆续续地到达乾清宫。
“儿臣恭请汗阿玛圣安。”
“起来吧。”
康熙打起精神，对他们说道：“山东之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胤祉回道：“儿臣等，只是有所耳闻。”
康熙说道：“有耳闻就好，朕打算派你们三个一同前往，你们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当然就是不能抗旨的意思。
三人只能同时说道：“儿臣领旨。”
“朕会让户部准备好钱粮，你们也回府准备吧，即日便可起程。”
康熙闭上双眼，面露疲惫之色。
“儿臣告退。”
他们走后许久，康熙才再次睁开眼睛。
梁九功立即上前为他揉捏头部穴位：“这些日子皇上您太累了，龙体要紧，该好好歇歇才是。”
歇息。
百姓受难，贪官横行，儿子虎视眈眈。
他如何能歇息啊。
康熙没有说话，只叹息一声。
良久后，问道：“太子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回皇上，太子爷陪着太子妃一起回英勇公府了。”
“听说这些日子，太子爷一直在英勇公府上读书习字，修身养性。”
“半个月前带着太子妃和小阿哥们去裕亲王府拜祭，之后便很少出门，出门也只去校场。”
“想来太子爷已经明白皇上您的辛劳。”
听到这些，康熙才满意地点头。
近日老八在朝中的声望越来越高，他不是没有看见。
是时候让胤礽回来平衡一下朝堂了。
“梁九功，你去英勇公府传旨，命太子与太子妃一同筹备万寿节之礼。”
“嗻。”
……
梁九功到达英勇公府门外，正好遇上从太子府过来的溪亭。
见到是梁九功，溪亭连忙迎上来：“见过梁爷爷，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溪亭一向机灵，梁九功就喜欢机灵的人。
“我来传皇上口谕，太子爷和太子妃现在在府上吗？”
“自然是在的，梁爷爷这边请，您当心脚下。”
溪亭直接领着梁九功，前往望舒院。
远远的就见着门外不远处的秋明，她的面前还站着一个斯斯文文的翩翩公子。
那便是马佳恩礼，傅嬷嬷的长子。
秋明本是不想见的，碍于觉罗氏的吩咐，不好一直拒绝。
谁知就这么巧，竟然被溪亭撞上了。
原本秋明是心慌的，但见到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又觉得一切都是多余的。
他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马佳恩礼虽然不认得溪亭和梁九功，还是很识趣地侧身行礼。
低头下头时，有一种被人打量的不适感，抬起头却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们进了院子，马佳恩礼才将怀里的簪子，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这是我挑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别的。”
簪子上是她喜欢的喜鹊样式。
秋明瞥了一眼，然后将簪子推回给他。
“你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她的语气冰冷，让马佳恩礼有些手足无措。
他退后两步，看向秋明说道：“我知道你是太子妃身边最亲近的人，我本就高攀不上。”
“我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想尽力一试，万一能行……”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一世安宁。”
说完后，马佳恩礼转身离开。
幼年时，她的一句话，他记了整整十七年。
这十七年里，他无数次地想着自己将她娶回家的那一天。
他却始终不曾想过，或许根本不会有这一天。
秋明看向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又看着自己手中的簪子陷入沉默。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马佳恩礼，让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