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章太医,淳嫔的腿如何了?”乌拉那拉·宜修问章太医。
章太医摇摇头,有些苦恼地告状道,“淳嫔娘娘恢复的并不好,可她总是不听,拄着拐四处走动,闲不下来一刻……若是再这样下去,不仔仔细细静养,恐怕于恢复也是无益啊!”
“唉……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乌拉那拉·宜修有些担忧,“剪秋,你说本宫是不是该去瞧瞧她?”
“娘娘,您若是想,自然是能的!”剪秋回道。
“可本宫先前与她并不算亲厚,这么贸然前去,只会吓到她吧!”
剪秋闻言,也不由为她的一片苦心而触动,她安慰道,“保不齐淳嫔娘娘也想同您亲近,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呢。”
“罢了,你去宣本宫懿旨,即日起叫淳嫔禁足馥郁阁不得外出。除了皇上和太后召见,一概只许旁人去延禧宫探视,不许她离开馥郁阁半步。”乌拉那拉·宜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佛经。
剪秋有些犹豫,“娘娘,您这样,淳嫔娘娘不会高兴的吧?”
“有什么比她养伤更要紧的?只要她能好好的,其他的也没那么重要!”乌拉那拉·宜修摇摇头,随后闭上了眼。
剪秋见此,知道她是不想再多说,只得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这可苦了方淳意了。
原本关在紫禁城这四四方方的天就已经够无趣儿了,现在可好,真把自己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皇后为什么突然下旨不许我出门啊?”
“这真的很不同寻常啊!”
“自从上次,行宫汤泉就很怪异……”
馥郁阁的宫人们来来往往,都能听见自家主子躺在床上喋喋不休。平日里主子总是不在殿内,清静得很,大家也没觉得她竟这般多话!
“娘娘,皇后娘娘是真的关心您呢。”雨儿说道,“您就甭想那么多了!”
“娘娘年纪小,不明白。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也要照顾着身处后宫的您了!老奴见您整日里这么跑,也是急得不得了!您忘啦,温太医、章太医、许太医和薛太医都说过,您这伤得静养!您可好,天天往外跑……”
如筠嬷嬷也是一时没忍住,念叨了她几句。
“嬷嬷,这回您可算是说句公道话了!”小凌子嬉皮笑脸地给如筠嬷嬷捶了捶肩,被她老人家拍开手。
山菡给桌上的花浇过水,也接了话茬,“嬷嬷说得对,这事儿奴婢也赞同您!”
“山菡!你怎么也向着她们了!”方淳意为自己抱不平。
“今儿是贞贵人的烤肉,明儿是翊坤宫小厨房的好点心,要么便是欣贵人给淑和公主制的零嘴儿……娘娘,您惦记的东西忒多了,就是不惦记着自己的腿!”山菡这嘴皮子利索,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似月往山菡旁边一站,虽然没说话,但手上端着一盅骨汤,神色也是十分严肃,立场很明确了。
“嘿!你们这一个个儿的,担子都肥了啊?”
方淳意一回头,就连萧瑞海和小德子也是连连摇头,示意她别妄想乱跑了。
“好吧……唉,哎呀我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