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听到常有的禀告,心中震惊不已,自己的这个义父,未来的老丈人也太生猛了些。
如果护国公孟良如此,那么定国公、镇国公呢?
齐茂转身坐回御椅上,道:“宣!”
“遵旨!”
常有应了一声,佝偻着身子走了出去。
金戈忙道:“陛下,臣在这里是不是……”
“你不想见护国公吗?”
齐茂笑了笑道:“护国公沉寂十余年,今日突然出手,真是想不到啊!”
齐茂摇了摇头又道:“哎!你既然不想见护国公,就先回去吧!”
金戈躬身一礼后,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可是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却掀起了波澜。
他感觉景帝齐茂让他有些捉摸不透,有种十分陌生之感。
护国公更是给人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
为了不与护国公见面。
金戈只得躲在一个角落里。
不多时。
全身披挂的护国公迈着虎步而来。
终于,护国公进入了养心殿。
金戈长舒一口气,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出了皇宫直奔百户所而去。
刚到百户所。
杨涛和孟祥二人便迎了出来。
金戈一边走着,一边对杨涛道:“杨涛,你现在立即带人去收取税银,不缴纳者直接拿下!”
他说着望了眼天空,冷冷地说道:“也包括天东阁!”
杨涛一脸露出震惊之色。
金戈瞥了他一眼。
杨涛忙拱手道:“遵命!”
一声竹哨声响起。
东、西街百户所的校尉快速集结。
杨涛一声令下,大约一百六十多校尉挎着刀,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百户所。
当校尉们来到青楼、赌坊、酒肆等没有缴纳税银的商铺时。
那些商铺的掌柜或者主事,一改从前的态度,十分客气地将校尉请进商铺。
按照告示的要求,缴纳了应缴的税银,并还送了校尉们见面礼。
凌云阁的后台韦礼够不够硬?
不但凌云阁被封,连韦礼也都被下了诏狱。
无论何时何地,实力、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现在东、西街商铺的所有人都知道。
东、西街从今以后由武德司说了算!
金戈见杨涛带人离开,转头对孟祥道:“祥叔带我去看看韦礼他们!”
孟祥面无表情,带着金戈进了一间四面不透风、漆黑的囚室之中。
韦礼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地靠墙而坐。
金戈进来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停留多久,转身走出囚室之后对孟祥道。
“祥叔,让那十个护卫守在这里。”
“无论任何人都不得见韦礼他们。”
“若是胆敢让韦礼他们见了人,那就提头来见!”
孟祥立即拱手道:“请大人放心!”
金戈刚要离开,突然又开口道:“对了,一定要好吃好喝,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们。”
“每两个时辰送一次饭菜。”
“再找几个郎中十二时辰守在这里,以防不测。”
“切记任何人都不得与韦礼他们交谈,一个字都不许说,如有违者,杀!”
孟祥十分严肃地应了一声:“是!”
金戈打了一个哈欠,与孟祥摆了摆手,朝着公事房走去。
孟祥望着金戈的背影,仿佛见到了二十年前。
那个就连护国公都要退让三分,跺一跺脚,整个大乾朝,都要颤三颤的定国公——金雄。
金戈知道韦礼等人,不会那么轻易开口。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先平静平静。
让他们平静最快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待上几天。
几天后,他们也许就会变成十分温顺的小绵羊了。
酷刑很可怕,但金戈认为他的这个法子比酷刑更可怕。
折腾了这么久。
金戈已略显疲惫,进了公事房,连床上的被子都没铺倒头便睡。
此时。
在密不透风伸手不见五指的囚室内。
韦礼并没有遭受到想象中的严刑拷打。
而是舒服地躺在换了新被褥的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传来锁链的响声。
囚室门被人打开。
一个校尉提着食盒送饭来了。
那校尉将饭菜放在地上,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开了。
韦礼闻着诱人的香味,从床上下来,摸索着走了过去。
不多时,他便摸到了饭菜。
韦礼真的有些饿了,也顾不得太多,开始大吃起来。
饭菜很快被他吃光。
让韦礼没想到的是,在饭菜的旁边,还有一壶温度适宜的茶水。
韦礼喝了壶茶,感觉心情似乎不错起来,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他又回到床上,躺了上去,很快又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被锁链声惊醒。
囚室门被打开。
一个校尉拿着一个马桶放在了他的床边,转身又离开了。
韦礼知是马桶,又安心躺了下来。
迷糊中,校尉又来送饭菜。
后来他发现,只要自己感觉饿了或者渴了,伸手就能摸到吃的、喝的。
想要大、小便,旁边就有马桶。
刚进囚室时候韦礼有些乏累,等吃饱喝足,休息得差不多了,脑子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有时他会回忆起从前的一些人和事。
有时他会猜想朝廷会如何处置他。
有时他还会想起自己的那些妻妾,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渐渐地,这种胡思乱想,越来越频繁。
是的!
人只要彻底闲下来没什么事做的时候,就会无限制地胡思乱想。
无数的念头,令韦礼有些抓狂、暴躁。
当他看到校尉来送饭的时候,会主动与其打招呼。
当然校尉并不会和他说一句话,甚至连个咳嗽声都没有。
慢慢的,韦礼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他为了让校尉与他说话,开始故意骂些十分难听的话,甚至还会将饭菜泼在校尉的身上。
让韦礼没想到的是,校尉不但没打、骂他,反而将散落的饭菜收拾起来,又送来一份新鲜的饭菜。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让校尉说话的方法。
他故意喊自己的肚子痛,并且满地翻滚起来。
果然校尉出现了。
并且在校尉的身边,还出现了一个背着药箱子的郎中。
郎中默默地上前给他把了脉。
“老夫得的是什么病?”韦礼十分虚弱地问道。
郎中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就走。
校尉也紧随其后走出了囚室,并用锁链锁上了牢门。
“说话啊,你们倒是说话啊!”
“求求你们说句话啊!”
韦礼有些绝望地大喊着,然而回应的只有回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