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不容分说,冷奕辰俯身,微微弯腰,横抱起了顾紫菱,大步流星,径直迈向了瑞盛集团。
就算顾紫菱一直轻声细语,入情入理直言要搭把手,救一救受伤的人,她不该无动于衷,麻木不仁,漠不关心。
然而,他直走,没有停下来。
“她开车,撞了你,让你怕了,慌了,尽管虚惊一场,转危为安,但是,她差一点伤害了你,故而,她仍然有错,而今,她伤了自己,算是遭了报应,自食其果,自作自受。”
见她念叨着,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冷奕辰垂眸,不显山露水,面上一片淡然,他沉稳着声线,耐心,缓缓而言。
刚刚一幕,仍一直浮现在他脑海里,清晰,明了,他忘不了,至今一回想,依然会有一阵后怕,若是他慢了一步,不及时拉她一把,她会……死。
能想象,一旦没了她,他会痛不欲生。
冷奕辰尊贵,昂首阔步,一身冷傲,尽散着生人勿近气息,其实,在国外,岁月安然,长夜漫漫,他一直惦念着她。
回了国,他马上寻她,要见她一面,哪里会想到当时她陷入爱河,有了恋人,继而,她要谈婚论嫁,步入婚姻了,而新郎,不是他。
迎头重重一锤般,他懊恼,沮丧,当他出现在她面前,她拘谨,眼神透着一丝丝陌生,紧紧抓着薄被,带上了一分警惕,生怕他会不怀好意。
显然,只有他记得她,而她,她没有等他,甚至,她……忘了他。
兜转了一圈,回到了原地,她嫁与了他,属于他了,冷奕辰安心了些。
顾紫菱锁着眉头,仍坚持道,“奕辰,就算她错了,不该撞人,可好歹,那是一条人命,我们不能不管了。”
“她的命是命,那你呢,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冷奕辰喘息,脸色一转,覆着一缕怒火,口气重了一点,“明显,她撞了你,是蓄意而为,是……要害了你。”
他护着顾紫菱,庇护她,百般疼惜,不准许任何人害她,不准许她受一点点伤,若是有人不识趣,直接撞上了枪口,让他气恼了,惹急了他,他自然会奉还,绝不心软。
他是京城权贵,在商界上一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而且,他手段狠辣,残忍,绝非一句空话,浪得虚名。
冷奕辰执拗,要害她的人,不值得一救。
那人开车,撞上了她,不是偶然,她不笨,稍作一番思量,沉吟,回想了一些细枝末节,就明白了个中事情。
那人动了杀心,往前一撞,要杀她,置她于死地,按说,一报还一报,那人自寻恶果,终是害人害己,伤人伤己,就算她不管她了,也没错,说得过去。
然而,顾紫菱敛眸,纠结了一会儿,最终,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她仍是留有了一分善念,“总而言之,她要害我,我要救她,是两码事,要一码归一码,两者不矛盾,不冲突。”
那人一心要害她,等救了她,她伤好了,就交与警局,由法律严惩好了。
那人不仁,她不能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