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菱微微一怔,手一顿,其后,往回缩,想收回手,手“嘭嘭”地捶打着他胸口,令她抗拒。
挣脱了冷奕辰,她往后一退,离他远一些,灵泉一般清亮,澄澈的水眸狠狠地瞪向他,红唇紧抿。
紧接着,她一手推开了他,越过他,匆匆地往门口走,“夜色已深,我该睡了,就先走一步了。”
走出门口,转了个弯,走至客房,她轻轻一拧门把,开了门,走入房间,顺手,她就锁上了门。
门关了,冷奕辰进不了。
她走向大床,脱了鞋,静静地躺着,把所有事情串联在一块,顿时,她心头五味杂陈,美目里微澜兴起,圈圈涟漪泛起。
仿佛大梦一场,她嫁与了冷奕辰,赫赫有名的京城权贵,权势滔天,可倾覆云雨,况且,她与他同居,亲密,夜夜痴缠,缱绻,携手一起上班,工作,若在昔日,她想都不敢想。
此刻,她仍是恍恍惚惚。
惊愣,错愕,充斥在她脑海里。
他尊贵,矜冷,狂傲不驯,兼任着瑞盛集团总裁,理所当然地,她成了总裁夫人,是攀上高枝,嫁入豪门了,可为何,为何她没有雀跃,狂喜?!
终归,是他一直瞒她,令她犯傻,犯蠢,像木偶一般,由他牵着走,他在耍她,戏弄她,看着她演绎一场闹剧,他就站在一侧,神色自若,漠然。
“奕辰,你过分了。”顾紫菱自言自语,嗓声清脆,她手一伸,盖上薄被,漂亮的美目缓缓地闭合。
她思绪万千,难怪在称赞,夸耀冷总时,他狭长的鹰眸尽是笑意,蕴含着点点戏谑。
难怪在要鼓舞他与她一步步往上爬,要在职场上一番厮杀,从而脱颖而出时,他神色里隐没着一分躲闪。
难怪沈文浩,顾雨柔有权有势,背景强大,仍会被辞退,撤职,她细细一想,原来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她与他完婚,朝夕相处,同床一枕,相拥而酣然入睡,她气他,有些事,他不该瞒她,她和他亲密,是夫妻,是亲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莫非,他一直在防着她?
她一无所有,月薪不多,没权没势,相反,他应有尽有,有万贯财产,权势通天。
兴许,有朝一日,她与他离婚,她清楚了他的家底,他会怕她贪婪,得寸进尺,要争夺他的家产。
湮没在黑眸里的情绪复杂,顾紫菱一头杂乱思绪,终是没能捋顺,没多久,她已沉沉地进入梦乡,睡着了。
夜色渐浓,黑暗覆盖。
冷奕辰睡在主卧,睡了一会儿,他翻个身,怀里没人,他往身侧手一捞,空空如也,蓦地睁眼,开灯,他坐起了身。
呆怔了片刻,他方缓回神,顾紫菱走了,在客房里,没在他身侧。
果然,没了她,他不适应了。
要搂着她,闻着她清甜的幽香,他才安心,踏实,才能恬然入睡。
她一不在,他怀里就空空的,就连一颗心都有了缺口,有一些空荡荡的,风一吹,渐趋地吹入缺口,充斥着一腔空洞,令他难受。
起身,他穿上鞋,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