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起伏,冷奕辰抿着薄薄的凉唇,微微垂着头,与她相望,深邃的视线包裹着她,没有挪移一分。
强撑着,他没动。
“是,你没错。”转而,顾紫菱稍稍勾起红唇,轻声一笑,笑含嘲讽,顺着他话头,没有否决,“你只是,只是不信我罢了。”
到底,他没信她。顾紫菱口吻里透着一缕失望,卷翘睫毛上沾满湿意,有晶莹剔透的泪珠隐没在清澈的灵眸里。
说完后,她没有再多言,直接越过他,径自往门口走,进入别墅。
婉言相告,与他解释,讲道理,但他固执己见,不可理喻,终归,她渐趋地清楚,他宁愿相信自己所闻所见,也不肯信她一分。
因此,她与他多说,告与他真相,他倘若不信,皆会是浪费口舌,没有用。
她有些伤心,难过,眼睑上带着泪意,夺门而入,迈进卧室,转身,顺手,她关上门。
再待着,看他理直气壮,没有一丝悔意,肆意伤害她,兴许,他会口不择言,会再污蔑她,给她难堪,窘迫,她哀伤,隐忍着一腔委屈,气恼。
再不走,她想,眼眶里的滴滴泪珠会止不住地滚落,她会泪流满面,一身狼狈。
她要走,不想在他面前哭。
顾紫菱步伐迅速,凌乱,思绪万千,宛若调色盘一般复杂,当进入卧室,她跌坐在地面上,双手环着膝盖,静静地思索着。
卧室宽敞,雅致,在一旁平整的桌面上有体温计,面盆,湿毛巾,她在帮他,想要他退烧,替他寻医,有错吗?
冷奕辰颠倒是非,误会,羞辱,污蔑她,着实令她寒心,没曾想有朝一日,他手上的利剑会向着她,直截了当,尽管她拿着盾牌抵挡,却没有用,利剑出鞘,有如势不可挡一般,直直戳入她心窝。
她心痛,难受,可他不在意。
他曾许诺要护她一生,照顾她,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不会给她受一点委屈,欺负,没令她受伤,可惜,现今,他食言了……
当前,她满腹委屈,遭受他欺负,心头上带着伤口,在进入卧室后,情不自禁地,她眸眶里的泪珠连窜成线,缓缓地滑至娇美的侧脸,透着一缕悲怆,凄美。
故而,门口前,顾紫菱走了,自然而然,仅剩冷奕辰,夏医生。
周遭的气氛一直紧绷,盘绕着一股重重的压迫感,空气凝固,没有再流动一般,使人窒息。
“冷,冷总,我记起,我有事在身,就与你告辞了。”迫于他强势的威严,帝王一样的霸气侧漏,夏医生拧着眉头,先一步打破沉默。
说完后,便拿起医药箱,夏医生转身,他声调不稳,声线颤抖,彰显着他一腔惶恐,慌张。
冷奕辰岔气,面上乌云密布,继而,绵绵细雨,渐趋地,狂风暴雨,他黑眸里遮盖着凛然怒气,要压制不住一般,上下翻涌,并且,他浑身尽散着森森冷意。
夏医生没想再停留,生怕殃及池鱼。
夏医生轻松一拎,拎起医药箱,没有一分迟疑,抬起脚,往前移,事已至此,他该回医院了。
“我警告你!夏医生。”冷奕辰脸色颇为严肃,郑重地道,“日后,你别靠近小菱,更别碰她一分一毫!总之,你要离小菱远一点!”
看着他背影,冷奕辰嗓音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