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欢欢的激进不同,潇雨内心很复杂,他迟疑了一下轻声询问:“我真能胜过顾晨吗?”
瑶夕信誓旦旦道:“你就听我的,顾晨若是进攻,你不要防守,正面吃下。
那攻击自会消除,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杀死你!
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奴役你,你以为他为何会放一枚炸弹在身边?”
潇雨内心很矛盾。
如此,岂不是胜之不武。
瑶夕蛊惑道:“难道你想做一辈子奴隶吗?一辈子被顾晨压榨?”
不!我不想。
潇雨心中坚定道:“这个奴隶印记,不会影响到我吗?”
“不会的,放心好了。”
潇雨已经谋划好,接下来的计划,他打算准备一下。
“潇老弟!嘿嘿,我是你叶枫大哥啊。”
叶枫老远就望到了潇雨,急忙跑过来嘚瑟。
潇雨充耳不闻,把他当成了空气,只留下叶枫在他人的注视下,一脸尴尬。
好你个潇雨,等我一战成名之后!老子还看不上你呢。
秋风阵阵,凉意袭来,苍穹之下的云影消散殆尽,碧空如洗,一株株古树耸立云端,树叶随风婆娑,飒飒作响。
顾晨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拉着白慕云在午间散步。
白慕云如荷花,还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初荷,一绾青丝只在头顶打了一个简单的挽,别在脖子一侧,一袭白衣,洁白如雪,没有一丝褶皱,一副人妻的打扮。
她打趣道:“顾郎,如果我们这个样子被人看到怎么办?”
顾晨不假思索回答:“看到便看到吧,想说就那他们说去吧。”
白慕云蹙眉,轻咬下唇,摇头道:“顾郎,我不允许有人说你不是,谁说,我就灭了谁。”
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口中的话却是杀气腾腾的。
顾晨柔声说道:“孩子还在那,不要讲这些话。”
怀中婴儿似是感觉到了呼唤,在顾晨怀中舒服的换了个姿势。
白慕云有些吃醋,张开手撒娇道:“顾郎,我也要抱抱。”
时至今日,顾晨已经完全接受了与白慕云的关系,也再无法把她与白纤云当成一个人来看。
顾晨轻声拒绝道:“不要,你太重了。”
白慕云气鼓鼓地望着顾晨:“我才不重!”
黄昏的路上,清风徐徐,晚霞绯绯,有人看远山幕海,流云绯红,也有人闲而踱步,走走停停。
灵音望着镜中的三人,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不时涌出串串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未擦干的泪痕滚落下来,显得伤心欲绝,令人心生怜悯。
如果那个女人是我……该有多好,夫君你爱上了别人,那我怎么办?我还在等你……来找我啊,灵儿也想要夫君抱。
一旁的瑶夕忍不住安慰道:“灵音师娘,您别哭了,师尊就是个人渣,为他哭不值得,他也永远不会懂您的苦心,他那种自私的人,只会想着自己。”
师娘别哭,那幅美好只是假象,很快,我就会亲手将它摧毁!
那个男人不配得到幸福!他只配像条狗一样活着!那是他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
灵音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泛红,他想起来了与那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乱七八糟的的声音来回来去。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来和我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为什么啊!
那就让来抢的人都去死好了,谁都带不走你。
他已经不要你了,你没看到他是如何在别的女人身下承欢的吗?
你是块烂抹布,用完就丢的烂抹布。
不!我不是!
不,你就是!
灵音的精神状态开始错乱,强烈的嫉妒与不甘,填满了她的内心。
他不是说过,只爱你一人吗?可他已经失信了,你何必继续坚持下去呢?
别在否认自己了,你本就是恶毒之人,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装成一副善良的样子有什么用?接受自己吧。
是啊,他都不要我了,我还装成傻白甜给谁看啊?
夫君,和我永远待在笼子里不好吗?
叮的一声。
女人心里最后那道屏障碎裂了,那个原本不为人知的灵音,在这一刻觉醒了。
一旁的瑶夕察觉出了灵音的诡异:“你是谁?”
灵音温柔笑道。
“面具戴的太久,我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我是灵音,真正的灵音。”
她的笑,活像一副镶在脸上的面具,标准对称的勾唇弧度,没有一丝感情。
她低头擦拭着手里的戒指,轻声道:“小夕,你那个计划,算我一个。”
瑶夕还在装傻:“师娘,您再说什么啊?什么计划。”
灵音嘴角的笑意越发甜美:“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你明白了吗。”
瑶夕知道自己暴露了,也就没在藏:“师娘是如何得知?你不是不允许我再去找师尊的嘛。”
灵音眼神划过镜中的三人,眼眸闪过一丝杀意,她柔声说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只是维持一下人设,选择装傻罢了。
现在我也不想在演下去了,我不舒坦,谁也别想好过!”
瑶夕被灵音突然的转变吓到,她感觉此刻的师娘好陌生,她的内心很错愕。
这还是那个无比善良,为了师尊可以舍弃一切的师娘嘛?还是说,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灵音那颗早已烂透的心,终于不再隐藏,彻底地暴露无遗。
望着镜中幸福美满的三人,她只是咯咯笑着,随意从桌子上拿起把银簪,狠狠刺入到镜中白慕云的脸上。
一下两下三下,镜子已被扎的面目全非,她口中喃喃道:“不疼哦,等我找到你时,我会温柔一点的。
还没满月的宝宝,味道一定很香吧,咯咯咯。”
看着发疯对着镜子乱戳的灵音,瑶夕感到一股恶寒直冲心底。
师娘竟然打算拿师尊的孩子果腹?她前天,不还觉得孩子很可爱,拦着我不让动的嘛。
不!她不是师娘,她是一只地狱的魔鬼!
似是察觉到瑶夕的视线,灵音平静的回头,眼里没有焦距,柔声说道:“小夕,别怕,我刚刚是在开玩笑,很好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