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红尘悟真谛,
斩却凡丝了道真。
拜颂黄庭筑丹碧,
不求佳缘但求仙。
檀香经宴传千岁,
闲来高卧是万年。
蒲团盘就长生道,
问道问佛皆真仙。
苍莽大山,高峰耸峙,云遮雾霭,万物飘渺……
连绵十万里的华山山脉,耸立着一座座隔着万里远观,如一支支针一般耸峙的巨峰群,这里正是九州大地赫赫有名的修仙门派“华严宗”的山门所在地,着名的千针峰。
虽然名为千针峰,实际上华山山脉,实有山峰九百八十一座,每一座山峰,都是华严宗所属,也都有宗门弟子在其内潜修。
在群峰环绕的正中地带,有一座最为雄伟,高耸入云的主峰,名为华山,此山正是华严宗的山门所在地。
自山腰始,云梯若盘蛇直绕山峰,直入云霄,一座座亭台楼阁于云雾烟雨间若隐若现,绿藻烟台,小桥流水,山涧瀑布飞泻,仙鹤于云间翱翔,麋鹿于林间奔逐,青山绿水中,处处可见鸟兽嬉戏,灵气涌动,令人心旷神怡,尽显一派仙山胜景。
悠扬得钟磬声自峰巅圈圈传了出来,回荡在整个华山仙境。
烟云翻滚中,但见高达百丈的山门豁然洞开,原本弥漫于半山腰的迷雾烟云逐渐散去,显露出白石铺就的似盘蛇般的无瑕云梯。
几道剑光自峰巅泻落,停驻在百丈山门处,只见每道虚悬于空中的剑光上,都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一个个器宇轩昂,目射真光,飒然出尘,赫然正是已在修仙界闯下一番名头的华严宗第二代弟子烟霞六剑!
华严宗创宗至今已有五千余年,已传一十三代,虽然修仙界对于辈分讲究甚严,但实际上还是看修为论尊卑。
华严宗虽然目前已传至十三代,但就算你是刚入门的第十三代弟子,也有机会成为一代弟子,只要你有天赋,有足够的修为,那么身份自然也就相应晋级。
所以,若你只是刚入门的第十三代弟子,只要修炼到元婴期,那你也必然成为一代弟子!不管你前面的师兄比你多入门多少年,只要他修为比你低,那么就只能乖乖的做师弟!
凡是是元婴期的,皆是宗门一代弟子,结丹期自然就是二代弟子了,筑基期则是三代弟子,练气期第十层至巅峰的第十五层,为四代弟子,十层以下,则是五代弟子。
新入门的弟子,通常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养气,有了气感之后,才能修炼练气期的法门,正式成为五代弟子。
养气时间,通常为一年,若一年内,一直都不能产生气感,那么,就证明与仙道无缘,就会被遣送回家。
目前修仙界各大修仙门派,都是以此为标准来衡量各代弟子的修为,以及赋予他们相应的辈分地位。
所以,哪怕你是掌门的弟子,只要你的修为不能出人头地,那么也只能敬陪末座,乖乖的做小师弟。
身为第二代弟子的烟霞六剑,其修为自然也都是名副其实的结丹期,虽然只是结丹初期而已,但也不愧被宗门喻为杰出弟子。
此时,被誉为杰出弟子的烟霞六剑,恰恰正是在山门处迎接即将到来的另一个天才!
“罗师兄,你说,三长老让我们六人特地来迎接这位所谓的天才师弟,你们说是不是太过隆重了呢?试问我们华严宗何曾对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有过这样待遇?竟然要劳动我们烟霞六剑在山门迎接,实在晦气得很哪!”站立于剑光上的李跃神情不屑,语气也带着些许的不满道。
罗仁怀淡然一笑:“李师弟,长老既然叫我们六人来迎接李天幕师弟,自然有他的一番道理,我们照办就是了!”
旁边的凌浩然也微微皱着眉头道:“我也觉得三长老身为落云峰一脉,却指使我们烟霞峰弟子,似乎有些……”
罗仁怀依旧淡淡一笑:“诸位师弟,我们师尊都没反对,说些什么,你们心里也就不要再有什么牢骚了,既然迎接天幕师弟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就要做好这件事,不要让别人有什么话柄,可明白?”
“谨遵师兄教诲!”李跃等人见罗仁怀一再强调,也只得捺下内心的不满,耐心的等候起来。
但是沉默却是最让人难熬的,远远的看着不远处依稀可见的一道道剑光,李跃忽然噗嗤一声笑道:“诸位师兄,你们说,我们六人在此迎接这个刚入我宗门的天才师弟,却不知我们华严宗知剑峰堂堂第一代弟子身份的‘天才大师兄’,这次是否能够顺利凝结元婴呢?据说此次已经是我们这位……‘天才’……大师兄第九次冲击结婴了哦。”
“第九次了啊?”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挺此时不由发出谓叹:“修仙一途,有多少修道之人终其一生,也触摸不到结丹的门槛,更别说真正迈入长生道法的结婴期了,而我们这位大师兄却已经是第九次冲击结婴,真不愧是福缘深厚,天才啊天才。”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嘲讽还是真的在感慨?
烟霞六剑排行第四的李墨鱼此时却冷笑:“什么天才,我看是废才,真不知道,这位‘天才’怎么还有脸占据第一代大师兄的位子?你们看,第一代九位弟子,哪位不都是名副其实的元婴期的?可偏偏我们第一代大师兄,却几次冲击元婴没有成功,到如今依然还是结丹后期大圆满境界,这次再冲击不成功,他又要降落到筑基期境界,重新修炼,他倒是可以安心继续修炼,但因为他,我们华严宗已经遭受好几次其他宗派的耻笑,就连我们烟霞六剑外出历练的时候,也都因此被人指指点点,老是有些可恶的家伙故意询问我们华严宗大师兄的修为境界,以此暗为讥讽,特别是青城九子,实在不当人子……”
李墨鱼越说越气愤,似乎被他情绪所煽动,一向少言寡语的张无言此时竟然也出声表态:“此时大师兄第九次冲击元婴,若结成倒也罢了,但若再次凝婴失败,我觉得,他是不配继续占据第一代大师兄之位,合该退位让贤……”
罗仁怀淡淡的扫了张无言一眼,道:“张师弟的意思是赞同柳清河师兄的集体请愿策了。”
张无言默默地点了点头:“若是大师兄再次凝婴失败,修为境界掉落至筑基期,难道罗师兄依然认为他合该继续做我们的大师兄不成?”
罗仁怀淡淡一笑,却是跃下飞剑,踏在地上,虚悬的飞剑,剑光绕空飞了一圈后,自动归入背后剑鞘,站于百丈山门,凝望蜿蜒而下的云梯,才笑道:“令狐师兄是否继续做大师兄,自有宗门长辈裁决,却不是我们这些小辈弟子能够妄议的,诸位师弟,我想我们该关心的,不是知剑峰的令狐师兄,而是我们烟霞峰一脉,如何在即将进行的宗比大会上夺得名次……”
萧挺也随后跃下飞剑,召飞剑入鞘,来到罗仁怀身边,微笑道:“还是罗师兄心胸宽广,目光深远,却是师弟们着相执着了,修仙一途,还是自身实力最为重要,从今后,吾等是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了。”
其余四人,也都被罗仁怀话语打动,纷纷落下剑来,一起站在罗仁怀旁边,默默的想着心事。
是啊,谁做大师兄,关他们什么事?
以他们现在身为第二代弟子的身份,也实在没有能力去插足一代弟子的纷争,不但捞不到半点好处,反而徒惹一身骚,真是何苦?
反正认为令狐不适合做大师兄的人,比比皆是,着急令狐师兄下台的人,更不是他们这些二代弟子。
想通了这点,烟霞六子心稍微一宽,也就不再多想。
却说在华山脚下,沿着蜿蜒而入云霄的云梯,一个孤单的人影龉龉独行,向着华山山门艰难攀爬。
这是一个年纪约为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虽然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脸上也尽是一层黄土裹面,看不出样貌,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那么明亮有神,每一个步伐,也依然充满着飘逸和灵动的气息。
经过几达万里跋涉的他,虽然已经很疲累,整体的气质,却依旧显得那么的优雅翩翩,就连嘴角,也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就是李天幕!
使得烟霞六剑在山门前迎接的新入门弟子!
谣望着蜿蜒的云梯盘蛇,以及隐隐可见的百丈山门,聆听着悠扬的钟磬声自峰巅上悠扬而下,李天幕的精神也觉骤然一清,嘴角泛起一丝灿烂的笑意:“华严宗,我来了!”
到了山门,看到接引自己的六个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的烟霞六剑,李天幕越发笑得灿烂。
“弟子李天幕,拜见各位师兄!”
六双灼灼的眼睛,毫不掩饰地向下扫着彬彬有礼,气质飘逸温和的李天幕。
“天幕师弟果然是人中俊杰,仪表不凡。”罗仁怀赞赏道,随后向李天幕逐一介绍了烟霞六剑等人,就带着李天幕进了山门,带着他拾级走向山门内的百级接引台,踏上了接引飞行舟,向着入室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