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钟!
我不敢多留,抓着贱男胳膊往外跑去,可那钟声却一直在响,每响一次都会让我短暂失神!
虽说这些鬼道行不高,但周围已经出现上百只,大钟里还在源源不断的爬出!也不知究竟有多少!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这么多鬼同时攻击,我们身上的符咒根本撑不了多久!
在进来的时候,我身上带了五张避鬼符和五张玄盾符,此时避鬼符已经完全失去光泽,而玄遁符只剩下一张。
贱男情况也差不多,这可如何是好?
浑浑噩噩中,我想到了笔记本,这里鬼怪数量虽多,但道行低微,无法突破笔记本的防御。可问题是笔记本只有一个,给谁用?
给贱男?不行,他没有念力,无法自主清醒,根本不能带我出去。况且把笔记本给他的话,我就一定会被附身,而我的身体素质可是化劲,到时谁能挡住?所以笔记本只能放在我身上!
钟声很密集,我每次恢复意识后,跑不了几步就会停住,就好像在玩123,木头人。
不过也有好消息,现在已经能看到博物馆大门,还有三十米左右,估计再‘玩’五六次就能出去!
可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却发现好像离大门远了些,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想明白,钟声再次敲响!我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被拽着胳膊倒退,是贱男!我赶忙侧头望去,只见他双肩阳火熄灭,面部阴气环绕,显然是被鬼附了身!贱男此时双眼翻白,面无表情,拖着我朝大钟走去!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走这么远啊!
我往大门走两步,却被贱男抓着倒退十步,就这样,我离大门越来越远,回到了大钟附近。
大钟已经爬出几百只鬼,都将我当成了目标,想要附身,可惜我有笔记本护身,来几个弹飞几个,而且被弹飞的同时,它们还会受伤,此时已经有好几只鬼魂飞魄散!可其余鬼还在前赴后继,它们根本没有神志。
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无法带走贱男,他就像根木头一样伫立在大钟旁,翻着白眼,陶醉的听着钟声。
我索性也不走了,这些鬼扑上来自取灭亡,也省得再费心铲除它们。只不过,大钟里还在源源不断的出现鬼魂,也不知究竟有多少……
……………………
半夜一点。
子时已过,大钟停止敲击。
鬼魂们仿佛受到召唤般,纷纷回到大钟,在这两个小时里,我发现一件令人震惊的事!就是念力出现了很大进步!原本修炼了好几个月,才能外放20厘米,可刚刚只是两小时,就增加了七八厘米!
反复的失神、清醒,竟能起到锻炼念力的作用!从另一个角度讲,这大钟是件宝贝!
既能攻击灵魂,又能锻炼念力,这东西决不能落入邪光派之手!
就在我思考时,旁边的贱男忽然大吼一声,朝我扑了过来!
虽然被附身,但其身体素质还在暗劲中期,所以速度很快,只不过攻击毫无章法,就像女人打架一样乱抓乱挠,我很轻易便穿过他的双手,将笔记本按在他脸上。
那鬼魂弹飞出去,我摸出铜钱,用‘六丁六甲阵’将其困住!
贱男回过神来,由于刚才翻白眼两个小时,他似乎觉得眼睛不太舒服,一边揉一边问道:“大哥,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你没睡着。”
贱男拍拍胸口:“那还好。”
我打着手电查看大钟,同时回道:“你只是被鬼附身而已。”
贱男表情凝固:“真的吗大哥,我是被男鬼附身,还是被女鬼附身的?我是不是不再纯洁了?”
我差点没一脚把他踹墙上去,不就附个身吗,搞的像娘们一样,于是朝他身后努努下巴:“自己看,就是那只鬼。”
贱男回头望去,只见一只鬼被阵法困住,那只鬼身上有四个头,两男两女,胸前伸着两条腿,身上长着好多只手,看起来比较反胃。
贱男满脸哭丧的表情:“这到底算男鬼还是女鬼?”
我想了想:“算人妖鬼吧。”
贱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玷污了,含着眼泪问道:“大哥,你困住它,就是为了恶心我吗?”
“谁有空恶心你,我在做实验。这些鬼在大钟附近时,并不会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而魂飞魄散……不过话说回来,大钟刚才爬出几千只鬼魂,被笔记本打散两千多只,里面似乎还有很多,真想把大钟放倒,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贱男很快就忘了被‘玷污’的事,撸胳膊挽袖子:“大哥,让我来!我现在能单手举起一袋大米!”
我挥挥手:“一边凉快去,这大钟至少有十几吨重,一辆轿车才一吨多,你能搬得动?”
“大哥,正好外面下雪,我先出去凉快凉快。”
“回来,把山寨大屏手机留下……”
……………………
上午,我和凝柔通着电话。
“怎么样凝柔,看出什么了吗?”
徐凝柔答道:“上面的锈迹还没处理,再加上像素低,只能看清几个大字,丧魂钟。”
我轻咳两声:“毕竟是山寨大屏手机拍的,你也知道,我手机没有拍照功能。”
徐凝柔笑了笑:“我已经给你买了一部新的,作为新年礼物,等你来徐家的时候就送给你。”
“这是引诱我啊……行,等处理完丧魂钟,我就去制作符笔,然后就去徐家。”
又聊了几句后,我挂断电话,问身旁的贱男:“你说,过年我送凝柔什么礼物好呢?”
“大哥,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过年准备亲手写幅字送给我女朋友,就写:霉若天仙和闭月朽花。”
“算了,当我没问。”
而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们面前,车窗降下,范馆长招呼道:“上车。”
上车之后,范馆长面带期盼:“小龙,小杨,那大钟的问题解决了?”
我摇头:“不,大钟比想象中还要麻烦,这东西是从哪挖出来的?参与出土的工作人员都怎么样了?”
范馆长陷入了沉思:“大钟并不是我们博物馆挖出来的,而是南凌大学考古系,出土之后才由我们博物馆接手,做文物修复工作,然后才能展出。南凌大学交给我们的时候好像很匆忙,听说还有好几个学生住进了医院。至于详细的出土地点我并不清楚,打个电话问问吧。”
说完,范馆长拿出手机拨号,过了很久对方才接听。
“是南凌大学的陈教授吗?”
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父亲,已经死了。”
“什么?你是小陈吗?你爸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范馆长,都是那大钟害的!当时参与出土的人已经死掉四个,现在全都在疾控中心,怀疑他们得了传染病,因为真的会传染人!”
范馆长面色阴沉下来:“小陈,你明知道那大钟邪门,怎么还往博物馆送?”
“范馆长,不是我们想送的,我当时建议把大钟重新埋回土里,但校方不同意,是校方自作主张送到博物馆的。好了,我这边正举办葬礼,先不聊了,你自己小心……”
……………………
挂断电话后,范馆长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沉思片刻:“先去疾控中心看看,那些人根本不是传染病,而是鬼附身,如果当成传染病治,他们全都会死。”
“可是,我在疾控中心没认识人,恐怕连院子都不会让咱们进。”
贱男在后面嚷道:“老范,你混的也太差了,我连庆天市的市长都认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虽然在不同的城市,但毕竟是同僚,谭正帮忙打声招呼的话,应该比当地警方有效。
想到这里,我直接给谭正去了个电话,将事情简单讲述一遍,谭正效率也很高,没过二十分钟,奇凌市市长就把电话打了过来:“是李先生吗?我是奇凌市市长蔺志明,疾控中心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你随时可以过去。”
“那就谢谢蔺市长了。”
“不用客气,是我该谢你才对……”
一路来到疾控中心,畅通无阻,毕竟市长打过招呼,说我是专门解决这个‘传染病’的专家,所以他们都把我当成了医生,一口一个‘李医生’,叫的我好像化妆品。
我和贱男穿着医用防护服,正要进隔离室,忽然有个年轻女子出现,并挡住门口。
她年约十七八岁,容貌身材都是上等,同样穿着防护服,可态度却极不友好:“我不是说过吗?这病房不许任何人进入!”
贱男摘下面罩理论道:“哪来的小丫头,我们可是市长介绍来的专家知道吗?我是杨教授!外号雷震子。”
“市长也不行,我说了不许进就是不许进!”
我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名签,上面写着:张岳琪。
而她容貌与‘剑仙’张岳欣有七分相似,于是问道:“张岳欣是你什么人?”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认识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