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在各国儒生代表献诗之后,齐国使臣更是借由北境圣人书秦的名头,将诗会热度引到顶峰。
“不能吧?徐大人写了那么多诗,怎么可能是抄的?”
“对啊对啊,那书秦是北境圣人,徐大人怎么可能接触到他啊?定是这些北境蛮人凭空编造!”
“就是!我相信徐大人!”
在场宾客暗自讨论,北境使臣大多站在北境的角度看待此事,认同书秦。
大景官员却分成两派,以沈首辅为主的太子党相信徐沅,以靖王为首的虽然没有明确否认徐沅所作诗句真假,但也没有认同他一个武夫能有如此本事,所以,其中抄袭深意不言而喻。
永宁帝坐于大殿之上,功法接近大成的他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面对殿下众人的讨论他充耳不闻,毫不在意。
他现在更期待的是故事接下来的变化,该提提速了。
偏头看向殿下靖王,靖王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但想到了什么,又挺直腰板看了过去。
永宁帝淡淡一笑后,又闭上眼睛,待再次睁开之时,诗会的气氛也是到了火候。
殿下双方因为书秦的有理有据,天平开始明显倾斜北境,一时间太子,沈首辅等人如同斗败的公鸡,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精神。
司马流云坐在席间轻笑着,主角还没有登场,妄自定下结论,可是要摔个大跟头的。
望着苍颜白发的书秦,司马流云观察他每每提及徐沅之时,有下意识的不自然,这个表情他好似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
江则与方瑜坐在席间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饶有兴致的打量这场诗会,在二人心中已经看出来谁会是诗会的胜者,只是过程似乎比结果更加有趣。
就连靖王手底下的陆尚书,此时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一股阴气森森涌上心头,是错觉吗?
炎州偏头问向拓跋寻:“你觉得徐沅能应付得了书秦吗?”
拓跋寻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并未入座:“若是应付不了,我想他也不配作为王爷你的对手。”
“呵呵,主角似乎来了。”
闻声,拓跋寻与另一侧的书生壮汉一同看向殿内某处。
其余对书秦发难之事感兴趣之人,有认识徐沅的,听人说徐沅来了的人,也是闻声看向突然出现在大殿的徐沅。
诗会比较自由,并没有什么迟到之说,徐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刚同陈以安打了一个招呼,便感受到数道目光看向自己。
陈以安颔首示意徐大人先别顾着他了,该应对麻烦了。
徐沅淡笑一声,偏头看向盯着自己的众人。
这时一名北境儒生打起头阵,率先向徐沅发难,说徐沅抄诗有辱斯文,吸引在场众人注目。
来前收到了司马流云消息,了解部分情况的徐沅笑着应对道:“你们说我这些诗是抄的,证据呢?难道他书秦前辈能够写出,我就写不出?”
付天云喝道:“徐大人好生狂妄,写出来是写出来,但是一模一样又作如何解释?”
徐沅手放在案前,身子前倾,模样嚣张:“只有前两句相同,也叫抄?我何时去你北境了?”
“素问大景大理寺情报颇具手段,徐大人想得到些东西,抄些诗还不简单?”
闻言,北境儒生一一附和斥责徐沅。
徐沅就这么将手搭在案前,聆听着他们的斥责,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这让他们顿时感觉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最后还是沈首辅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同永宁帝说了两句,才引得这位帝王再次睁眼。
“徐爱卿,北境使臣质疑你的诗句来历,你可有异议?”
徐沅起身笑道:“回殿下,没有异议。”
此话一出,群臣皆惊,你认了?
不仅如此,就连永宁帝也颇为好奇,蹙眉道:“没有异议?”
徐沅向永宁帝拱手,随后环顾殿内众人,又道:“我所抄之诗甚多,不知道是否都出自书圣人先辈之手?”
书秦见他承认,神情呆滞半分,有些许不敢置信:“你说你这承认了?”
付天云惊喜道:“他承认了!”
其余众人则议论纷纷,就连台上的永宁帝也不再是慵懒的模样,打起精神来,盯着徐沅,准备看他想要做些什么。
徐沅坦然点头,在殿内众人注目下,向书秦问道:“书圣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回过神来的书秦道:“这……老夫不敢断定,但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这具确实是我家先辈所做,不知道小友……”
徐沅打断书秦的话,扬声道:“我的诗确实是抄的,但不是抄的书圣人家的,书圣人说我的诗抄自他家,那现在我这里还有许多诗,想问问书圣人是否知道它们的来历。”
坐在司马流云身旁,煽风点火的沈老太傅配合道:“徐大人,你不是抄的书圣人的,那是抄的谁的?”
闻言,众人尽皆好奇起来。
然而徐沅却淡淡一笑,给众人打了一个马虎眼,然后冲书秦道:“不知道书圣人可否与晚辈对对诗,看看我这有几首是抄的你家?可敢否?”
书秦见徐沅无比自信,再加上先前富江楼之事,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定主意,倒是付天云受齐国宗政拓、秦赢的指使开始给撺掇书秦。
讨论声愈演愈烈,面对书秦与徐沅二人之间的事情,诸国自然乐在其中,想看看结果,于是纷纷开始烘托气氛。
靖王坐在席间面无表情,倒是陆尚书与他的一些党羽兴致勃勃。
书秦最终还是在付天云的话下,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起身向大殿之上的永宁帝请示。
永宁帝对此也不是看乐子的想法,几乎没有迟疑便答应,不过毕竟还是事关大景声誉,说话之中不免有些威胁之意。
徐沅将之一一应下后,冲书秦道:“书圣人,既然你说我的诗抄自你家先辈,那我们就比比,我来出上句,你来接出下句,看看是你接上来的诗多,还是我出的诗多,也好让在场诸位,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