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尊大人,主祭司请您过去商议事宜。”梳着个羊角包的小童匆匆跑来,动作迅疾地整理好仪容,确认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双手交叉冲江顒施了一礼,一板一眼的严肃开口。
包子脸上一幅严肃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萌感。
君琤有点儿想捏捏他肉嘟嘟的脸。
“我先去一下,让连桥领着你转转,很快回来。”一身红衣的江顒很快消失在几人眼前,君琤仍旧亦步亦趋的飘在君身后半空。
这厢君看在眼前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小童,露出了可堪是不怀好意的笑:“小弟弟,你叫连桥是吧。”
“是的,君姑娘。”
回答御君的是小童板正又恭敬的一礼。
“哈,手感真好。”御君的魔爪在小童未注意时,猝不及防地袭击了他的娃娃脸。
快速的摸了一把之后,又流连忘返的捏了捏,直将小童白嫩的脸上捏出了轻微的红痕。
连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好似是被人揩了油,对象还是未来的主母,有些懵逼又呆愣的看着御君。
估计是不能理解自家圣尊大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女流氓做婆娘!
不得不说御君虽然是亿万年前的古人类,却是甚得君琤的心。
若是同属一个时代,两人绝对会是聊的来!
又是一阵风起,将灵体状态的君琤刮得一阵头重脚轻,意识模糊不清。
玩闹的两人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是一个羞的憋红了脸,另一个笑得没心没肺,继续逗弄。
君琤飘到了一座宫殿内。
丝丝缕缕沁人的檀香钻入鼻中,如同醍醐灌顶,让浮躁的心瞬间宁静,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方才离开不久的江顒正站在殿内,同一身祭祀长袍的少年相对而立。
少年银发银眸很是罕见,一头银发未束,直垂至脚踝,柔顺的如同上好的绸缎,分毫未乱,身上的长袍明显更加精致,胸前袖口均用银线勾勒出大量繁杂的花纹。
一双银眸纯澈透亮,却又凉的彻骨,像极了埋藏在北极冰层下的不知名宝石,清灵剔透,一望可以见底。
这样的一双眸子该是最难得的,却也是最让人厌烦的,仿佛能够从中映出那个埋藏在深处丑恶又肮脏的影子。都说身为主祭司要拥有一颗赤子之心,不染世间半点儿尘埃,这样看来倒是一点儿不假。
少年脸上是刻着一株兰花的银色面具,露出的唇色有些苍白,肌肤同样白的几乎要透明,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顺着纤细的脖颈延伸出漂亮的弧线。
脆弱的好似轻轻一折就会断,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无言的虚弱感,就如同精致的瓷娃娃。纵然如此,这位主祭司同江顒站在一处,却是毫不逊色,给人一种高不可攀如同九天神袛的矜贵气场。
“当真没有办法?”江顒素来风流不羁的嘴角此时也收了惑人的弧度,紧绷的唇透露着身为圣尊的锋芒。
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肃穆。
君琤飘在两人中间,将两人的对话一一收入耳中,同样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
“并无,圣尊该知道,这是天罚,非人力可抵!”主祭司出口的清润嗓音尚带着少年的青涩,却让人无法质疑其中蕴含的威严,一双眼睛极为认真,甚至可以说是执拗的紧盯着江顒,带着些逼迫的意味。
“呵——”
顶着这么不饶人的视线,江顒居然笑出了声,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风流姿态,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像个为祸人间的妖孽。
这人也是个奇葩,在一水儿都是祭祀白袍,象征着大陆至高信仰的地宫内。偏偏身为圣尊这人穿了另类惹眼的红,格格不入得很。
“浮筱,本尊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罢了,便是当真会发生又如何,本尊更倾向于四个字,人定胜天,呵”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番话,却昭示着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狷狂,对于所谓天命的几分蔑视,不屑,更有着无法遮掩的认真,让人无法质疑这四个字的份量。
“若最后仍是天定胜人,一切徒劳呢?”略显苍白的薄唇,吐出的话如同锥子般楔在人的心上,剥开希望的外衣,残忍不留一丝情面,丝毫不给江顒半分逃避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