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鲸豚
大哥咬紧牙关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记得去自首啊大哥……”张多鱼好心提醒，大哥的表情更难看了。
大门再一次打开关闭，张多鱼回到卧室，宽慰好父母，保证不发生类似的事情。
他坐在大哥坐过的沙发上想了想，拨打电话给二虎，询问他是否知道江小天的事情。
二虎表示他只知道江小天最近似乎交了一个很有钱的女朋友，但他每次提起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很害怕女朋友的感觉。
张多鱼若有所思。
“另外，才哥从前也绝不是这么能打的人，如果说打黑拳那一次还有取巧的余地，那么快解决小混混的确超过常人，他以前闲的时候天天泡网吧，哪有健身的时间？”
“似乎从前几天开始，他短袖下的身体结实了许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也太奇怪了……”
“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样子……”张多鱼努力搜索着记忆。
他打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
……
……
徐有才努力维持呼吸的平稳，逐渐往深处游去。
专业的潜水者想要达到水下一百米都殊为不易，他必须小心再小心才行。
五十米。
八十米。
一百米。
下潜的过程比他想象的顺利很多，到达了预定深度，他往远离岸边的方向努力摆动双腿，又过了十五分钟，一只几乎静止不动的硕大的海洋生物呈现在他眼前。
“真的有……他们真的在这里搞了实验室？”他努力控制情绪，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眼前的海洋生物头似鲸鱼，尾像海豚，皮肤表面呈现幽蓝的光泽，像是涂了一层夜光的物质。据徐有才目测它的长度与城市中七八层楼的高度相近，是个绝对的庞然大物。
“也亏得他们想得到，要不是有了模拟器，在这里建造实验室怕是多少年都不会被发现……”
“他们是怎么让这只‘鲸豚’一直在这里保持不动的？又是怎样在它存活的状态下进入它的脑部修建实验室的？”
“总的给它吃点什么维持它的存活吧？”
“鲸豚”周围只有望不到边际的海水，没有人类的痕迹。
徐有才看了一眼模拟器中的隐身丸，打算一有突发情况就即刻服用。
他摆动双腿，从“鲸豚”的侧身绕到头部，发现它的眼珠蒙上了一层白色的物质，这让它很难看清东西，他在旁边游过“鲸豚”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缓慢地摆动尾部，保持身体的平衡。
他发现“鲸豚”的头顶跟普通鲸鱼一样，有一个喷水孔。
“当时在模拟器里还专门凿了个洞进去……”他嘲笑着自己，从那个足够一人经过的孔洞钻了进去，这里通着鼻腔，而鼻腔应该离脑部很近。他心下盘算着。
“这里面有氧气……”徐有才惊喜万分，他停止了氧气瓶中的氧气供应，畅快地呼吸着。
“这里很大概率就是我要找的地方……”
鼻腔内一片昏暗，徐有才掏出从“星辰大海”里顺走的防水手电筒，调到最小档，减少由于亮光被突然发现的概率。
鼻腔内壁覆盖着一层粘膜，网状结构，上面还挂着一些乳白色的粘液，徐有才很小心地不碰到它们。
扑通……扑通……
脚下的“大地”随着“鲸豚”的心跳而震动着。
在鼻腔中走了大约十分钟后，他来到了一处岔路口，选择了每隔几米挂着一盏浓缩人类社会文明成果——电灯的那条分路。
电灯悬挂在通道的壁顶，供电的电线只在外面露出一点头，绝大部分都插进了“鲸豚”体内。
徐有才关掉手电筒，捏住那颗隐形丸，把脚步放得更轻。
这次的通道异常曲折，伴随着偶尔出现的堆满了东西的孔洞。徐有才小心翻了翻堆着的药箱，发现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麻醉剂。
“这是给他们动了很多次手术？”他思考着，继续往前走去。
五分钟后，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孔洞，正要查看里面内容，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人类的声音，他连忙让身体紧贴内壁，慢慢靠了过去。
一个青年男人似乎从身体上撕掉了什么东西，伴随着一声低低的痛呼：“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接着是一个青年女人的声线，剧烈地颤抖着，听上去非常害怕：“老公……我们是不是被绑架了，管理署会来救我们的吗？”
“原来他们是夫妻，一起被抓进这里面了，看起来刚进来没多久，”徐有才暗自分析，“但即便我给他们指出方向，没有潜水装备，水下百米也是死路一条。”
他刚要现身告诉他们实情，却听到了男人疑惑的声音：“你不要乱叫啊，谁是你老公？”
女人也愣住了：“你不是我老公？可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啊……”
传来摸索的声音，想是女人在确认眼前的男人是否是她的爱人，而男人则拼命挣扎，极为抗拒。
徐有才心下了然，男人显然已经接受了换脑手术，虽然“皮”还是这个女人的老公，“核”已经发生了变化，甚至遭受了伤害，这百分百意味着缺失记忆，因此他遗忘了有关女人的一切。
他打消了拯救这两个人的计划，扭头朝来时的路走去。既然男人已经成功做了手术，那些实验室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很快他们就将找到这里，自己和他们呆在一起只是自寻死路。
他在沿途的一个小孔洞的药堆后暂时栖身。
几分钟后，他听见那边传来怒骂声和撕扯声，然后是身体被拖动的声音，再之后归为沉寂。
“相比于知道出去后面临的情况，至少现在他们还抱有一丝希望……”徐有才嘟囔着。
突然，在身后的黑暗中，有只手搭上了他的右肩。
徐有才猛地跳了起来，同时扭动身形，他这才发现身后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想必是起先就在药堆的阴影里呆着，又不发出任何声音，才没有被自己发现。
“没有危险预警，这是否说明他是友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