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信息交换
“你怎么看上去……不太对劲？”项青玉把手在徐有才面前晃了晃，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愣了一下，接着耸耸肩，笑笑：“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想要验证自己的推断其实非常简单，只要上网搜索一下，已经废弃的卢米埃尔兄弟汽修工厂，附近的小溪叫什么名字，就可以了。
徐有才紧紧攥着手机。
自己应该早点想到的。
秦家、项家原本都是卢米埃尔汽修厂的员工，住在汽修厂家属楼中。
2001年发生无名尸体案，项家父亲失踪，项家搬离了家属楼。又过了两年，下岗职工陆荣生的孙子陆建明在车底救出了一名七岁男童，但男童脑部仍然遭受了重创，几个月后，陆建明被发现身死，男童奇迹恢复，很快工厂倒闭。
陆荣生想为孙子的死亡讨个说法，于是在工厂中自缢身亡，但却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未引起水花。项家母亲没有放弃，一直在联络他人，但重启后的调查依然没有任何结果，项家母亲绝望自尽，项青玉出国。
“所以，项青玉来到卢米埃尔工厂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是为了再次找寻线索，甚至她怀疑有超自然的力量在影响？”
徐有才皱眉分析道。
路虎启动，紧接着一个急刹车停下了。
徐有才抬头，项青玉眨着眼睛：“我们现在去哪？”
“卢米埃尔工厂。”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项青玉颇为困惑地看着他。
徐有才解释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项青玉抬起下颚，顿了顿，点了点头，接着抬腿下车，打开后备箱，搞鼓着什么。
很快，她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扔给徐有才：“换上吧。人类最大的恐惧就是来源于火力不足。”
徐有才打开塑料袋，嘴角瞬间就抽了抽。
一套和她身上穿的一样的夜行衣，一条攀爬用的钩索，一根铁棒，一只黑驴蹄子。
“你为什么会有两套装备？”他问道。
项青玉摇了摇头，纠正了他的说法：“不，是三套。”
“一套穿在身上，一套备用，一套做备用的备用。”
“作为灵异事件爱好者，我很小心的。”她解释道。
徐有才潦草地点了点头，在她执着的“监督”下，换上了衣服，带上了铁棍和钩索，但坚定地把黑驴蹄子放回了塑料袋中。
他一边拉着腰带一边问道：“其实你根本没有进入过工厂，对不对？”
本以为项青玉不会承认，没想到她却大方地点了点头。
“我用仪器在周围探查过，也查阅了很多资料……建筑内部没去过……我只是，善于观察和分析……结果就真的骗过了你一段时间。”
“当然，我也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当时只是单纯地想多套一点信息……”
“但我说的信息是真的，里面真的有死人，而且不止一个！”
项青玉连忙找补道，试图彰显自己的价值。
“你之前说的是里面有上百具尸体，就像一个乱葬岗。”徐有才毫不留情地纠正道。
项青玉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头发。
“啊那个，那也是……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价值……”
在无意之间知道了项青玉的过往后，徐有才并不觉得她没有价值。她对工厂的熟悉程度可比自己高得多，了解的信息也毫无疑问更全面，这是探索的一大助力。
“我在105房间里遇见了一个老人。”徐有才看着项青玉的眼睛。
项青玉皱起眉头，她敏锐地觉察到徐有才使用的词语是“遇见”而不是“发现”，是“老人”而不是“尸体”。
她等待着徐有才的进一步解释。
徐有才回忆那位老人的特征：“他看起来和人类一模一样，有实体，能简单对话。但攻击力相当高，似乎能免疫物理攻击……”
听完徐有才的讲述后，项青玉擦了擦额角，暗中吐了一口气。
“这要是换做我误入了那个房间，大概率只是平添了一具尸体罢了……虽然他没有仔细讲是怎么推断出老人故事中的破绽的，他的记忆能力也算是非常恐怖了……”
在陆荣生的孙子陆建明死亡的时候，项家已经搬离了家属院，项青玉并不能为徐有才提供更多的信息。
徐有才又询问起建筑情况，项青玉很快回答：
“你看到的那栋四层建筑，是工厂的主楼……我，呃，我查到的资料是，它其实原本只有两层，也没有现在这么宽，被用作单身员工宿舍，厂子改革后加盖到了四层，也拓宽了很多，变成了职工的综合服务楼。
“一层改为了办公区，二层左侧是卫生室，右侧是储藏室，几批次前的旧零件存放在这里，需要着重保存的食物也放在储藏室。三四层左侧是病区，职工家属有慢性病的在这里住院，只需要出很少的一部分钱，算是工厂给职工的福利了。
“三层右侧是娱乐区，晚会、舞会、联谊会都在这里举办，特别是快过年的时候，大厅里摆满了桌子，人们看着演出吃着饭，喝着小酒，别提多快乐了……
“四层右侧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大约是早已废弃了。
“主楼后面有一块空地，有大人的运动场地，也有小孩子的滑滑梯……就像一个小社会一样……再后面是家属院和家属楼，供非单身的职工及家属居住，后来单身宿舍也搬到了这里。
“你干嘛看着……”项青玉扭过头来，对上徐有才的眼神。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透露的信息太多，完全不像搜索了网络上搜索了几个小时能出来的结果，于是放弃了挣扎。
“算了，告诉你对我也没什么坏处……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父母都是工厂的职工……”
再次确认了一边项青玉经历的徐有才想了想，然后问道：“所以你想从哪里开始调查呢？”
他的意思是，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很难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