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看,他好像并没有对部队的经济伸手干预,但私底下,好像但凡和钱有关的事情,他都过问了。
江峦轻轻蹙了蹙眉头,把疑问收进了肚子里。
“行,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担心了,数量没问题,我先带走了。”
看刚才那倭军所言,不少长官的手下军饷都出了问题,但他这儿分文不少,到底是巧合,还是陆云白故意所为?
他隐约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嘱咐手下道,“派几个人在这儿看着,陆云白一来,就找人进去监视。”
现在来看,账目是肯定有问题的,但究竟有多大的问题,暂时还不好说。
江峦给陆云骁回了信,便在公馆里等消息。
一连过了半个月,陆云白那只老狐狸终于有了动作,手下说是他一个人在粮饷部的办公室里逗留了许久,方才离开。
陆云白开的那几家店,江峦几乎都派人去查过,火爆虽火爆,但还不知于到区区几家店就能撑起一个部队的开支的地步。
江峦匪夷所思了许久,暗中联络了几个军饷缺斤少两的军官,一同向山本说明了这个问题,山本立刻调来账本仔细查阅了一遍。
次日一早,便下了抓捕陆云白的命令。
账本中全是假账,陆云白实则暗地里将军饷和店面的收入转在自己账上,而倭军的部队的亏空已经大的不见底了,除了能维持每个月勉强的发放,根本没有任何剩余,陆云白早就已经在为自己未雨绸缪,只可惜今日才被发现。
他之所以没有短缺江峦的粮饷,就是提防着他会发现不对劲,可未曾想到,还是被戳破了。
江峦亲自带人去抓捕陆云白的时候,他的几个房子都已空空如也,一切都在,只是人没了,就好像只是主人出门了一样。
顾婧宁还没睡醒,就被纯子摇醒了。
她不耐烦的打开了纯子的手臂,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了?”
“还不快醒醒,先生来了!”
陆云白来了?
顾婧宁一下便清醒了。
按以往的惯例来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当山本的走狗才是,怎么有功夫到这儿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纯子急忙扶着她起身,一件件的为她穿衣,简单梳好了头发,就将她推出门去,陆云白就站在门前,静静的望着庭院中的假山流水,实则却始终注意着那水滴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神情也愈发紧张。
“先生,陆夫人起身了。”纯子轻轻的说着,好像怕打扰了他。
顾婧宁正想问他什么事,忽然手腕被他紧紧的攥住,“快跟我上车,来不及了。”
脑中的那根弦似是突然绷断了一般,顾婧宁迅速抽出了手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总应该告诉我吧,我又不是你的器物,凭什么你想带走就带走?”
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门外的手下张望着,低声催促道,“先生,快走吧,来不及了,马上船就要出发了,我们还需要时间赶去。”
顾婧宁立刻逼问道,“船,什么船,你到底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陆云白,你什么意思?”
她清亮的目光不再如之前那样无神,语调咄咄逼人,陆云白正急着带她离开,没有发现这些细微的异常。
“等上船了再告诉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