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竟被这女子的气势逼退了一步,心有余悸的看着她,脑中不断回想着,到底是北部的哪一家名门闺秀,居然有这份气魄。
可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来,这的确是个生面孔。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妙人,我今日,真是见着了,姑娘不光容颜甚美,气度非凡,真是我此生见过最与众不同的人儿。”
江峦忽然打开车门,从车中,边拍着手,边走了出来,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顿时齐齐的后退了一步,似是畏惧他一般。
顾婧宁蹙着眉头,雪中的人遗世独立,分明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一般,那不可亵玩的气度越是清冷,便越引的男人忍不住凑上去。
“你是——”
“我是江峦,也是他们的头儿,人称江司令。”江峦的目光动也不动的凝滞在顾婧宁身上,看的她颇有些不适,“不知姑娘芳名?”
“这与你有何干系。”顾婧宁淡淡道。
江峦还未娶妻,又是正热血青年的时候,见了美人,轻易动了心也是正常。
“自然有干系,姑娘如此美貌,我想认识认识,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
江峦冲副官使了个眼色,亲手拿起那沉甸甸的钱袋,走到了顾婧宁的跟前,这才走进,便闻见一股冷香,若有若无的,迷人的紧。
“这钱——”
“我要的是道歉,同他道歉。”顾婧宁抬起下巴,与他直视,面对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霸道军阀,她竟也丝毫不惧。
江峦愣了一愣,旋即笑了,面色颇有些不好看,“姑娘,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吧,大庭广众之下,我同一个小儿道歉,是不是不大好?”
“你做错了事,不肯道歉,既在乎面子,却又在乎名声,你不知自己现在有多可笑吗?”顾婧宁轻嗤一声,“我还是这句话,要么你道歉,要么,你绕路走,索性当做没看见。”
她的冰肌玉骨,当真是江峦此生见过最白皙柔嫩的,他常年在军中,又是白手起家,见的都是粗汉,何尝见过这样的美人,一时呼吸凝住了。
顾婧宁怀中的孩子忽然叫嚷了一声,冲江峦挥了一下,打到了他干净昂贵的衣服,江峦的脸色倏尔沉了下来,抬手便要打他一耳光。
“你怎么能打他!”顾婧宁一把止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如刃,“他未曾伤到你,你却撞了他,你还要打他,还有没有天理了?”
江峦本不是什么性格温和的人,看在美人的面子上容忍,这会被一激,却也忍不下去了,捏紧了拳头,一把掐住孩子的肩膀,把他硬生生的从顾婧宁的怀里拽了出来。
他的手劲之大,顾婧宁都听见了孩子骨头咯吱断裂的声响,他惨白着脸,绝望的嚎叫着,似痛苦的牛犊。
“你放开他!”
顾婧宁冲上去便要拦他,却被旁边的副官一推,一把推在了雪地里,她摔的手肘处破了皮,立刻有鲜红的血液流淌了出来,落在白皑皑的雪上,似点点红梅,触目惊心极了。
江峦瞥见美人受伤了,心都提了起来,抬起脚便照着副官的心窝子踹了下去,“谁准你伤她的,废物,把这个孩子给我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