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慈想要替李焕申辩,还没等踏出一步,就察觉衣摆被人拽了一下。
眼角余光一看,正是李焕。
他没看她,英俊的脸面无表情,清白之中透着病弱,异常让人心疼。
青慈心中一软,依言沉默。
二夫人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
就算注意也无所谓,一个小丫鬟,不足以让她放在眼里。
她的语气中,带着对李焕的失望:
“老六,你现在已经不比当年。我这次带你出去,想让你透透气,缓和心情。你若是为此故意挑拨老五的亲事,我可是不允的。”
她说了半天,没得到李焕的只言片语,态度变得越发不好。
“我说了这些,你就没点申辩的?”
李焕的眼神淡漠,“你已经认定是我做的,我解释再多,又有何用?”
这话彻底点燃二夫人的怒火。
她愤怒地一拍桌子,大吼:
“李焕!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焕冷嗤:“老五怀疑我,你相信他的话,我又何必解释。”
“你……你……”二夫人捂着胸口,气得脸色发黑。
她眼神一转,落在青慈身上,“是你陪着六少爷出去的对不对?”
青慈半垂着头,“是。”
“今日到底如何,你说!”既然李焕不想解释,二夫人便给他跟前伺候的人机会,让青慈替他解释。
只要青慈是个懂事的,必然清楚要怎么说。
青慈看向李焕。
正巧他也看过来。
那双总是深邃得望不到头的眼睛,此时更黑了。
哪怕什么都没说,也让青慈有种他受委屈的感觉。
这叫她心里升起一股怜惜,想要保护他。
“回二夫人的话,六少爷到了白塔寺,一直和方丈在一起,不信的话,夫人可以派人问问方丈。”
少女的嗓音清脆悦耳。
二夫人眸子一暗。
她到手的消息,老六的确一直和方丈在一起。
这么说来,他并未见过赵小姐,赵小姐的寻思和他没关系。
想到这儿,二夫人的怒意稍缓。
不过她也没打算对儿子道歉,只说:“屋子里太暗,大白天的点灯,过于铺张浪费,以后你多开开窗户。”
她顿了顿,语气终于和缓了几分:“多见风对你也好。”
李焕拿起一本书,看得入迷,俨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二夫人觉得和儿子之间逐渐的隔阂越来越高,已经到了无法跨过的地步,她搞不懂他的想法,他也不打算给她机会明白。
二夫人冷哼,眸子一转,落在青慈身上,“暖玉留下来伺候六少爷,青玉来送送我。”
若是换做以往,李焕对这种小事必定不会有反应。
可这一次不一样。
李焕眸子一抬,“青玉留下,暖玉去。”
当着下人面,二夫人被亲儿子落了脸面,她面容一片青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真是好样的。”
说完,甩袖就走。
暖玉吓坏了。
傻了片刻,向二夫人追去。
青慈下意识地看向李焕,他的表情平静,眼神没有波动,显然对暖玉的倒戈并不在意。
也许……伤心伤多,便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