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一帆颔首道:“行,看在你回答我这么多问题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些忙,你说吧。”
陆风耀道:“杀了我吧。”
白一帆一愣,迟疑道:“其实,如果你真心帮我们,我不介意让你四肢健全的活着。”
陆风耀看着房顶,缓缓的道:“我活够了,也活的太久了,不想活了,也不想再挣扎了。”
白一帆沉默了半晌,才道:“想好了?”
陆风耀道:“想好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白一帆道:“还有什么要求吗?比如葬在何处。”
陆风耀神色复杂,闭上了眼睛,“璇玉……是个好女子。”
白一帆言道:“那我把你葬在她死去的地方吧。”
陆风耀自嘲一笑,“算了,我这种连心都脏了的人,没有资格再在最后还要去玷污她的亡灵。就让我化为一股灰尘,随风而去吧。”
白一帆有些犹豫了,这样杀掉他真的好吗?
陆风耀叹息道:“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就算是天人族的功法,那都是烙印在灵魂上的,如果我外传,我只会魂飞魄散,而我的精神力一旦在这里炸开,就会伤及无辜。”
那种情况,等同自爆。
就算被白一帆的镇天符封印了也没用,因为那种烙印更强!
白一帆道:“真的不用了吗?其实,我知道璇玉真正尸骨在的地方,就在山城。”
“谢谢了。”
陆风耀摇头道:“真的不用了,我啊,前边一万多年,我中规中矩的让自己表现的更好,让我的父母更喜欢。可我现在发现,原来有时候都是我们自己自作多情,有些东西你得不到,不是你没有能力,而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你得不到。”
“然而,当有一天我已经得到其他东西的时候,我却像我父母一样抛弃了那些最真挚的情感。”
“白一帆,以后请不要辜负任何人。”
“否则你会发现,你这辈子一无所有,没了他们,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啊,这一生真的白活了。”
地牢陷入了平静中。
陆风耀低语道:“动手吧。”
白一帆注视了陆风耀一会,火焰将陆风耀缠绕,“永别了。”
火焰中,陆风耀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唯有眼角有泪水溢出,一道如蚊吟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
“对不起。”
这三个字,也许是对璇玉说的,也许是对曾经信任他的人说的。
只可惜,逝者已逝,有些话再也无法当着那个人的面说了。
火焰无情,吞噬了陆风耀,将他烧成了灰烬。
白一帆挥手,地牢内狂风大作,随即白一帆出现在了外边。
一股狂风卷起漫天骨灰冲向了远方,冲向了芦苇丛,冲向了山城的方向。
白一帆站在那,有些怅然。
谈不上同情,就只是觉的世事无常,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过去。
陆风耀的恶,罄竹难书。
他做了多少坏事,那都没有办法说清楚。
可他的目标,竟然仅仅只是要得到他父亲的认可!
父亲认可儿子,本身不就是很正常,很简单的事情吗?
但是这种简单的事情对于陆风耀来说太难了,难到他要用漫长的时间包括他的生命来证明。
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天书长老悄然出现,往地牢的方向看了一眼,“走了?”
“嗯。”
白一帆点头,“走了,活着也内心煎熬。”
天书长老低叹一声,“机关算尽一场空。”
白一帆道:“是啊,璇玉也走了。”
天书长老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当时的时间太过匆忙,白一帆也没有时间去一一阐述明白。
白一帆看了天书长老一眼,“你不怪我吧?”
天书长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每一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定的代价,包括生命。”
话落,他强行岔开话题,“怎么着?又拐回来一个大媳妇?”
白一帆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说的这么离谱?”
天书长老道:“你发现没,你特有强大的女人缘。你说这些大美女怎么那么喜欢保护你呢?你看,逐月算一个吧?绝艳倾城双骄花算两个吧?这还有大悲屠屠,搞不好杨荟菲以后也要来保护你呢。我看你这脸是白啊,但是也不至于吃软饭,当小白脸吧?”
白一帆瞪眼道:“你以前还保护过我怎么说?登徒浪还救过我呢,你们也是女人?”
天书长老摇头道:“那可不好说,我发现你这人特别喜欢往强大的女子身边凑。其实这就是反应了你一个潜在的心态,就是你特想吃软饭,可是呢,又放不下自己的那一份卑微的自尊心。所以,你每天都在吃软饭和自强不息之间徘徊。”
白一帆斥道:“老头,这话可打脸了。小爷是啃骨头的命,何来吃软饭一说?”
天书长老撇嘴,“狗才啃骨头。”
“你是老狗,外边的人天天骂你老贼。”
“那你就是小狗,外边的人也天天骂你小贼。”
“老狗。”
“吃软饭的小狗。”
“老贼!”
“吃软饭的小贼!”
“我他娘的和你拼了啊!”
白一帆咆哮,掐住天书长老的脖子滚倒在地,挥拳就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天书长老飞起一脚把白一帆踹翻在地,纵身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好啊,翅膀硬了,都开始不尊老了是吧?我一把年纪了,你都敢打我,你是真不要脸啊。”
白一帆本身有伤,灵海又空空荡荡的,哪里打的过他?
天书长老一边打一边大喊大叫,“不得了啦,以下犯上啊,不敬老啊,我一个糟老头子,他一个年轻人竟然打我。”
话还没说完,就往白一帆臀部踹了几脚,“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天天累死累活的拼命,结果就是被自己最看好的徒弟给打了。”
他抓住白一帆的后脑,按在泥坑里,哭喊道:“没法活了。”
白一帆恼火,翻身而起,“要不要脸啊你。”
他挥拳要打,但是四周却出现了很多人。
圣主,天主,刀尊等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