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需要一个答案,需要白一帆的答案。
也许这是一个试探,也许这是一次真心的改变。
真正的改变,当从‘头’开始。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仁慈的人是很难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去做一件残忍的事情。
白一帆忽然叫道:“哎哟,我晕,想吐。”
血已经流满玉瓶,璇火长老道:“可以了。”
伤口处的肌肉嚅动,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白一帆笑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这本命仙器,听起来还是挺厉害的。”
璇火长老无奈的看着白一帆,他如何不知道白一帆这是在回避这个问题?
也许是信任还不够,也许只是白一帆还不想现在当着他的面做决定。
璇火长老收了白一帆的血,言道:“不用了,足够了。”
白一帆摸了摸脸颊,觉的很不舒服,体内产生了很强烈的虚弱感,一张脸更是苍白。
璇火长老言道:“多吃点气血丹,补一阵子,以你的实力,只要心头血没损耗,很快就会补回来的。”
白一帆点头,虚弱感让他不想说话。
璇火长老道:“一个月后,如果锻造成功,本命仙器会自动送到你手中的。”
白一帆应声,表示自己记住了。
璇火长老道:“如果你觉的我是在诳你,你可以好好考虑一段时间。”
白一帆有气无力的点头,揣着手,低着脑袋往外走。
出门没走多远,就看到玉树临风的雷帝在前边左手于身前,右手于身后,仰头看天。
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反正白一帆也不太想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所以,白一帆往旁边看了一眼,低头拐弯就走。
雷帝似乎楞了一下,抬手笑道:“白师弟。”
白一帆只好停下,挤出一丝笑容道:“雷师兄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看到你。”
雷帝快步走来,笑道:“我也是,所以这一转身就看到你了。”
白一帆笑道:“雷师兄这是在等人?”
雷帝笑道:“最近刚好休息几天,所以就随便走走看看。”
白一帆颔首,“嗯,那你就走走看看吧,我就不打扰了。”
雷帝又是一怔,心说搞什么啊这是,伸手挡住白一帆笑道:“白师弟怎么这么匆忙?你我二人,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找个地方叙叙旧?”
白一帆笑道:“就现在这世道还能有什么地方叙旧的啊?有事您就说。”
雷帝无奈笑道:“我说,现在和你单独聊天就这么难吗?”
白一帆笑道:“那行吧,就找个能喝茶的地方。”
能找到吗?
这似乎不是一个值得思考和惊奇的事情。
因为对于人来说,不管外边的世道是什么样的,可只要人多了,就自然会有生意,就有享受的生活。
白一帆整理了一下衣袍,于茶桌前坐下,轻笑道:“人总是很奇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会弄出一些休闲的地方让自己快乐起来。”
雷帝微笑道:“或许这也是人的优点之一,可以很快的忘记痛苦。”
白一帆双手叠于身前,笑道:“雷师兄找我是有事情要说?”
雷帝笑道:“没事就不能够找你聊天?”
白一帆顿时被噎住了,笑了笑道:“自然可以。”
雷帝轻笑道:“白师弟是什么打算?还是窝在你那小窝里?”
白一帆笑道:“今时不同往日,拖家带口的,不能像以前那么拼了。”
雷帝笑道:“当真?”
白一帆扭头看向窗外,轻笑道:“感觉不一样了,有负担了,也有责任感了。”
雷帝笑道:“你做事总是让人意外,说退就退,说成婚就成婚。”
白一帆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雷帝则道:“我们是修士。”
“那又如何?”
“我们的寿命比很多人都要悠长的多,所以很多人选择二百岁,五百岁,一千岁成婚都很正常。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是修士,我们可以活的很久很久,普通人急着要做的事情,可对于我们来说却可以慢慢来。”
“师兄是觉的我成婚过早?”
“有了妻室,就有了挂念,就有了拖累。”
“可我不觉的是拖累。”
雷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有店员端来了茶水。
雷帝伸手拿起茶壶给白一帆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上,这才道:“这会是软肋。”
白一帆道:“雷师兄意有所指啊。”
雷帝轻语道:“你会想不明白?”
白一帆端起茶杯,小饮一口,淡然道:“胆敢拿我家人威胁我的人,素来活不长。”
雷帝则道:“你觉的所有人都会忌惮吗?”
白一帆挑眉,没有说话。
雷帝道:“有些强者做事情,是不在乎颜面的。”
白一帆淡然道:“怪不得今天的茶会这么苦,连一丝清香都没有了。”
雷帝微笑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有些人不成婚,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成为自己的拖累。或者应该说,他们不想害了自己的家人。”
白一帆沉默,想到了和自己有仇怨的一些人。
雷帝轻语道:“百万人多吗?”
白一帆没有回答,因为百万人要看怎么说,如果说是一个种族,那是很少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说这个数量,那百万人确实不少了。
“我听到了一个讯息。”
雷帝轻语道:“慕樱晴告诉我的。”
白一帆继续喝茶,“什么讯息?”
雷帝言道:“太古至尊要对付你了,因为你让他觉的烦躁不安。”
白一帆挑眉,“对付我?”
雷帝颔首道:“没错,就是要对付你。原因很简单,圣道天宗只需要用道德绑架就可以对付,但是道德绑架对你来说,毫无用处。所以,你让他觉的棘手,更何况,你还是天书师叔的弟子。”
白一帆放下了茶杯,杯中的茶水瞬间消失,随后整个杯子都化为了灰烬。
“他担心我会替老头找他麻烦?”
白一帆双手揣在了一起,语气冷漠了许多。
雷帝点头又摇头道:“或许吧。”
白一帆呵呵一笑,“我时常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雷帝抬头看向白一帆道:“什么事情?”
“人好好的活着不行吗?为什么总是在无尽的作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