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吧嗒吧嗒小嘴,农家到不缺吃的,好赖总能有口吃,不至于饿肚子,可没有火柴,总不能生吃吧!回到茹毛饮血的时代吧!
又不像城里人用的煤球,只要细心点儿,把火封好了,只要不灭,这煤火始终燃烧着。就是不小心灭了,这去邻居家引上一块儿煤球,左邻右舍这点儿小忙随手的事,谁家没有炉火灭的时候。
可农村烧柴火做饭,又不是冬天烧炕,这灶不熄。这照明吧!城里已经有了电。
乡下吧!摸黑也成,可有了煤油灯,一下子点不着了,可真不习惯,始终不方便。
囤积起来自用,如后世一般抢盐、抢购板蓝根、白醋、口罩,抢购大蒜等等疯潮。
姚姑姑不就让姚奶奶多买一些,不过显然老人家不同意。
“多买,能买多少,不买了。”姚奶奶直接拒绝道,看向众人疑惑的眼神,她解释道,“到时候真要没了火柴,咱家有,一来不太好、被人诟病;二来,咱村这么多人来借,就这么点儿,也不够借啊!”
“这倒是!还是娘考虑的周到。”姚长青受教了。
“小姑子,这盐、酱油、醋不缺吧!”大娘赶紧追问道。
“这个倒不缺。”姚长青摇摇头道。
“那就好!”女人们齐齐点点头道,对掌勺的家庭主妇来说,盐这类东西是生活必须品。
“火柴吗?再想办法?这个才最实际!”姚奶奶打起精神笑道,多买些,也得有那个钱才行,有钱也要有票才中。
“什么办法?最原始的钻木取火。”姚长青没好气地说道。
人们或者觉得火柴是不起眼的东西,有点儿小题大做了,还要特别拿到聚餐上说。但你有否想过如果没有火柴。我们的生活可能还会象钻木取火那样不方便呢。
“这家里的打火石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三大娘挠挠头,仔细回想道。
以前洋火属于奢侈品还用不上。都用的是打火石,这不过这十来年。有了方便的火柴,打火石早不知道扔哪儿了。
“呵呵……那道不用那么麻烦。这个简单,妮儿他太姥爷就有办法。”刘淑英手指向男人那边道。
“太姥爷,火?火?”妮儿扯开嗓门叫道。
刘姥爷闻讯走了过来,殷秀芹起身让开了凳子,“太姥爷坐。”然后开始麻溜的收拾起八仙桌上的碗筷。
姚夏穗和秋粟随后起身,帮忙收拾,还有男人们石桌上的碗筷。
姚家的男人也围了过来。刚才女人这边可是聊的热乎着呢!
刘姥爷坐下揉揉妮儿的脑袋道,“妮儿叫太姥爷干什么?”
“爸,事情是这样的……”刘淑英简单地说了一遍道。
刘姥爷一听笑了,“这个简单,做个火折子就成。家里的草纸就行,没有草纸的,这上坟用的纸也成,总之这纸要糙一些。”行走江湖的,露宿荒山野岭的,做这个太容易了。
刘姥爷拧着眉头道。“原来城里这么乱啊!淑英啊!在城里小心点儿。”
“是啊!亲家母。”
“婶子。”
刘淑英看着他们关切地眼神微微一笑道,“城里没那么闹,挺安静的。他们也都挺老实的,没啥变化。”
“那为什么还缺这个缺那个的?”大娘问道。
“咱这边平静,不代表别的地方也平静啊!”刘淑英笑道,“行了,别担心我没事,几乎白天一天都在单位,中午也在食堂吃了,只有晚上才回家,大门一插。谁还进得来。”
不过对于大家的关心刘淑英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这日子可比以前只有他们三个的时候热闹多了。
眼见着天色不早。这也吃完饭了,就各自回家。刘淑英抱着妮儿回家,“幼梅去把我的竹背篓拿出来,没有日用品,我带来五斤花生油,这花生粕喂鸡、芝麻花生酱调凉菜、还有玉米面、白面。”
“妈,这花生油也太清亮了吧!”姚长海提出塑料壶,看见里面的花生油淡黄透明,色泽清亮,没有一点杂质。
“那当然这是花生拿到油坊跟人家换的。”刘淑英笑道,“人家绝对的货真价实,澄清才装入塑料壶的。”
“妈妈,你哪儿来的花生。”连幼梅挑眉问道。
“这个上次来,收拾地窖,找了一袋子没有剥壳的花生,所以我就拿走了一些。”刘淑英干脆地说道,“你们啥时候收拾过地窖。”
“是吗?我咋不记得?”姚长海挠挠头道,他记得地窖清理干净了,被刘淑英这么一抢白,还真把他给说糊涂了。
“哎呀呀!我的小祖宗哎!”刘姥爷夸张的叫道,原来妮儿把牙膏给打开了。
刘姥爷出声正好转移了姚长海的注意力,抱过妮儿摸摸她细软的发丝,干得好!
“不好闻!”妮儿撇撇嘴道,差点儿没把她给熏晕了,赶紧屏住了呼吸。
肥皂牙膏,虽添加入香料及甜味剂,也难以革除掉肥皂的那种使人作呕的难闻的肥皂气味。
妮儿手里拿着的‘白玉’牌,皂型牙膏在如今可是风靡一时。皂型牙膏的主体为肥皂,其性能既是皂胶的性能。
七十年代前牙膏行业一直沿用百余年来的老式肥皂型牙膏制造方法:是先将肥皂片、水、甘油加热熬成皂胶,趁热把糖精、碳酸钙粉、香精加入搅拌均匀。静止、凝固、储存24小时,再用三辊机碾磨成均匀的半流动胶体。作好的牙膏膏体,输入灌装机灌装在软管里。
“现在连这种拿脚揣的牙膏也快没了。”连幼梅赶紧夺下了妮儿手中的牙膏。
冬天肥皂型牙膏比较难挤,故有人以挤牙膏之难,来形容回答问题,不坦率,吞吞吐吐,问一点回答一点。更有人讽刺难挤的牙膏“用手挤不出,拿脚踹!”
被妮儿这么一打岔,姚长海和连幼梅还真不不去惦记花生一事儿了。
“你们赶紧收起来,对了有个事商量一下。”刘淑英认真地看着他们说道。
“妈,你说吧!啥事。”姚长海问道。
“是这样的,我记得长海和妮儿,有一块儿自留地和一块儿自留园加起来是有三分地。”刘淑英看着他们说道。
她接着又道,“你看我和幼梅还是姥爷都吃的商品粮,姚姑爷每年也分到不少粮食,说起来咱家真不缺吃的。咱家的前后院的菜园子也够用。但是缺……”
“缺油,妈想种花生。”姚长海一听就明白了。
“长海说的对,咱家就是缺油,那三分地,种粮太可惜了,不如种花生,等收了麦子正好播种夏花生,10斤花生能出4斤油。”刘淑英极力游说道。“这油还可以分给妮儿奶奶。大娘、三大娘、姑姑一些。”
“妈,你都这么说了,我没理由拒绝。”姚长海笑道。
“妮儿她爸,这个不犯错误吧!”连幼梅说道,她的政治敏感性可是很高的,不高不行,谁让她身处农场,天天学习文件、社论,想低了都不可能。
“放心吧!不犯错,这自留地本身就是我们自己决定种什么?”姚长海拍拍她的手道。“自留地和自留园可是村里人重要生活保障。农村在大队下分成几生产小队单独核算。农村土地分集体大田和自留地、自留园两大部分。通常情况下,集体大田由生产小队经营,收获按“人七劳三”分配。即农副业收入70%按人口分配,30%按劳动力的工分分配。这样的好处是没有劳动力或者劳动力少的家庭也能保障基本生活需要。”
农村的自留地和自留园的多少主要看该村的土地总量的多寡,地多的村留的多一些,地少的村少一些。自留地一般分在距村较近的地方,自留园分在村子周边,便于耕种。
以姚湾村来说一个十口之家的自留地、自留园加起来刚刚好够一亩地。
而姚长海和妮儿的自留地,属于梯田,离村子较远,地势也较高。姚长海重新修整了一下梯田,结果就成了三分地了。
这没啥,离村子较远,地势较高,不太肥沃的土地,自留地较大,但出产真比不了肥田沃土。
“行,听妈的,等收了自留地的那块儿地上小麦,我就去种花生。”姚长海一拍额头道,“呀!妈,你把种子榨油了。”
“傻小子,我没榨完,不然我提议这个干啥?”刘淑英笑道。
“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吧!”刘淑英抱起妮儿道,“我们祖孙俩要去好好的聊聊。”说着就挑开帘子进了西里间。
刘姥爷也跟着进去,就看见刘淑英把妮儿放在了炕上,自己欠身坐在炕沿上。
“爸,明儿我带着妮儿去油坊一趟。”刘淑英颇有些不好意地说道。
刘姥爷脱了鞋上炕闻言猜测道,“你不会是,不是拿花生换油。”
“嘻嘻……先斩后奏了,说明儿给他们送,压了几块钱在油坊。”刘淑英痛快的说道,“这事是我临时起意的,不过我可是憋了好久了,这妮儿的花生丰产看得见,吃不着,实在太憋屈了。”
“所以你就生产自救。”刘姥爷笑道。
“嗯!嗯!”刘淑英忙不迭地点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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