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顿时一愣,刚反应过来想要把阎王推开,却感觉自己突然双脚腾空。
而后,感觉自己正朝前飞去,我不禁吓得尖叫一声。
“啊……”我嘹亮的尖叫声响彻整条黄泉路,本来纹丝不动的曼珠沙华,却在我震耳欲聋的惊叫声中,一株株都好像在狂风中摇摆一般,抖动的十分厉害。
“如果你不想把曼珠沙华里的鬼魂吵醒,你可以更大声一点。”耳边,传来了阎王冷冰冰的警告声。
我一听,连忙捂住嘴巴,捂住自己的尖叫声,开玩笑,怎么也不能把鬼魂给勾出来,指不定这些鬼魂里面也有鬼术厉害的恶鬼。
再说,这人有起床气,鬼自然也有起床气,我这么把他们给吵醒了,他们指不定全都暴怒起来把我大卸八块。
我低头看着我下方的曼珠沙华,看到在我停住尖叫声后,那些抖动的厉害的花枝,又慢慢的静止下来,似乎又再次沉睡过去了。
狠狠的吁了口气,吓死宝宝了,我可不想被鬼魂包围住。
但是,这么在半空中飞,我怕啊,现在是轮到我害怕的抖动不已,冷汗都把后背的衣服给打湿了。
“害怕的话,闭上眼睛。”阎王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听罢,连忙闭上眼睛,拼命的想象着自己其实在荡秋千,当我终于催眠好了自己当自己是荡秋千了,却发现,双脚沾了地。
“到了。”阎王在我耳边提醒道。
我立刻睁开眼睛,一座石桥就在我面前显现,古香古色的青色石桥,圆弧形的,地面起有着五个阶梯,石桥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模样。
而石桥的侧面,用朱红色的字体写着三个字——-奈何桥。
这奈何桥普通,但奈何桥下方的忘川河,却并不普通。
河面被一层浓雾遮盖着,看不到河水的颜色,也看不到河水里面有什么东西,我能看到的,就是浓雾。
“不是说这进来就会有厉鬼么?怎么一个厉鬼都没有看到?”我被放到地面后,阎王就很绅士的把手从我的腰间移开,并没有趁机吃我豆腐。
对此,可见阎王也是个君子,于是,对他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好感。
“开玩笑,有阎王在,哪只厉鬼敢现身,全都躲起来了。”判官回道。
我默,垂下眼睛,默默的看着我依然紧紧的攥着阎王衣角的手,咬咬牙,默默的放开了阎王被我攥皱了的西装。
“那阎王让我离你近点好避免障眼法是几个意思?唬我啊?”我抬头,看着阎王,十分不满啊。
“这你真错怪阎王了,障眼法就算那些恶鬼不敢出现,也是依然存在的,所以阎王让你离他近点,也确实是为了让你别被障眼法给迷了。”判官摇了摇头说道。
“呃,原来这样,那看来是我真错怪阎王您了。”我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于是,我殷勤的伸手把阎王被我攥皱的衣角抚平。
“无妨,你初次来,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阎王微微一笑,冷冰冰的冰山脸露出了一丝温和。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正想问赵凯波在哪里,却突然感觉身后袭来一阵阴冷的风。
顿时一阵阴寒,我连忙转头一看,不禁倒抽口冷气。
一张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容出现在我眼前,老眼浑浊,带着一股子的阴森之气,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吓我一大跳。
“小孟,你又调皮了,这是阎王的客人,你可别吓到人家小姑娘。”判官无奈的声音传来。
“阳间的大活人能敢踏入鬼门关的,就不是胆小之人,我看着姑娘胆子可不小。”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突然嘻嘻一笑,露出了掉光了牙齿的牙龈。
“你是,孟婆?”我打量着眼前的老人,一身粗布衣裳,款式是那种民国时候的款式,还真的跟民间传说中的孟婆很相似。
“可别把我叫老了,就叫我小孟吧。”孟婆浑浊的眼睛灵活的转了转,似乎对孟婆这个称呼十分不待见。
我黑线,拜托,她明明就是老婆婆好么,叫孟婆都算叫年轻了。
然而,我才刚想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
只见孟婆本来拱着背的,却突然站直了,而她一个转身,满头银发变成了一头齐耳的乌黑短发。
再一个转身,她身上的民国时期的粗布衣裳,立刻换成了现代的小背心超短裙,这露胳膊露腿的,简直无比清凉。
她在一个转身,本来满是皱纹的脸,顿时充满了胶原蛋白,变成了一张十分可爱的少女脸庞,而她露出衣服外的刚才还是有着老人斑的苍老皮肤,这会儿也变成了白皙细嫩。
瓦擦,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孟婆三转后,从一个八十岁的老奶奶变成了十八岁的小姑娘,这民间传说中,可没说孟婆会变身啊。
“那个,小孟,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么?”我不禁好奇的问道。
“不是啊,这是我用鬼术变出来的模样而已。”孟婆摇了摇头,她打量了下我,一脸嫌弃的道,“你这年纪轻轻穿的这么老气做什么,你要学我这样穿。”
我汗颜,我承认我穿的衣服都是挺休闲的,不如孟婆,呃,小孟现在穿的这般朝气蓬勃,但还真不能说是老气吧。
“那,你原来的样子是怎么样的?”按理说,孟婆应该的年纪,也有几千几万岁了吧,就不知道在阴间,这‘孟婆’是指一个职位还是特指一个人。
如果是指一个人的话,那这孟婆在古代起就有了存在,那年纪真的是无可限量,但如果只是一个职位的呼啊,那也许可以有后人取代这个职位,那年纪就不知道了。
“我原来的样子?”孟婆朝气十足的脸上,却突然染上了跟她的面容完全不符合的沧桑的迷茫,似乎陷入了深思中,半晌,才摇了摇头,看了眼我身旁的阎王,幽幽的道,“我也不记得我原来长什么样子了。”
看到孟婆突然间变得迷茫伤感的模样,虽然好奇她为什么不记得了,但也不能因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让他人徒增伤感,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赵凯波呢,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