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说话,后卿便直接先开口道:“青雪,神荼哥,他是想来看看你,顺便问问用什么方法能治好你...”
此刻的青雪,显然非常的虚弱,在刚才说完话后,又闭上了双眼,张嘴道:“没用的,除非你们能把我抬出这出马谷,但眼下,时间已来不及了,呵,真想不到,当年我本就该死在这房间,青瑶救了我,到头来,竟还是要死在这...”
听到这话,我不由向四周打量开来,按照青雪所言,对照龙哥所说,此地就应该是青雪当年被那帮日本人糟蹋的地方,心中也不免一阵感概。
“我听后卿说,你需要龙炁才能恢复,我就挺好奇的,这龙炁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就能够让你恢复啊?”我故作无知问道。
此时的青雪,看上去很疲惫,应该也是不愿去多想,更不知道我有龙炁,便直接就回道:“龙炁这东西,世间确有,也不是你说的那么虚无缥缈,不然在古代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要寻龙穴来修建葬身之所呢?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们就是因为看到某些地方,突然能让一个生灵异化,变得强大无比,非常向往,才会这样做,而那些地方,往往就是拥有龙炁的龙穴。”
青雪这般解释中,并没有说出任何使用龙炁炁治愈她的方法,于是,我只能再次追问她,如何才能用龙炁帮她。
而这次,青雪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我:“神荼,谢谢你了,我不知道你问这些是干什么,但如果你要拿龙炁来治疗我的话,就免了,这出马谷的龙炁是用来镇压吼的,郁垒的龙炁是用来消灭吼的,我不会要的。”
“青雪,不是你想的这样,神荼哥,那就是想问问你,你要怎么才能恢复...”此时的后卿,显得很是着急。
而青雪,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所剩的时间不久,那双稀松的眼睛,露出了一丝柔和:“后卿,没事的,我都活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了,那木头从来就没开过窍,我早腻味了,现在解脱了也好,能跟青瑶她们去做个伴,也不会寂寞。”
“青雪,你就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你,就算不能,也至少让我们死心吧?”看着后卿此刻已流泪,我提高声贝道。
此时的青雪,叹了口气,张开了那硕大的嘴,深出一条红信,慢慢得递过一枚带着裂缝的青色指环,正是当初墨昕谭那断指留下的驭灵戒。
我接过看了看,发现上面布满了龟裂的细缝,就如此刻青雪的生命一般,眼看就要随时碎开,让我立刻就联想到自己被困在洞中时,从自己手上脱落的李青瑶戒指,心中一阵疼痛。
见我接过那驭灵戒,青雪收回了红信,出声对我道:“这是代表我的驭灵戒,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这驭灵戒的来历,其实它是由器灵身上的一部分所制成,而这枚驭灵戒,就是我的当年头上的角所制,所以想要救我,其实也不难,因为这戒指是我身上的一部分,所需修补的自然是龙炁,只要将这戒指放入龙炁中,让它自行吸收龙炁修复,我自然就可以恢复了...”
说完这一断话后,青雪显得更加虚弱了,不过她却并没有停下,而是接着道:“这戒指,你们拿去吧,他既然不来看我,可以的话,顺便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吧...”
听到这话的我,感觉始终没有得到具体要怎么做的方法,便又问道:“青雪,能请教你个问题么?按你这么说,生物体内也有龙炁,那如何运用生物中的龙炁啊?”
“血...”此时的青雪,双眼再次合拢,显然刚才的一番话,已让她有些吃不消。
而这次的问话中,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是血,要想救青雪,确实不难,但也不简单,因为那需要用我的血来浸泡这驭灵戒...
得到答案的我,看了看已不在说话的青雪,叫了几声发现她没法应,就看向了手中还未完全碎开的驭灵戒,便对后卿侧了侧头,示意我们走吧。
后卿方才也听到了青雪的所述,点点头,便走在我前面,出了房间,我二人便顺着原路,一起回到屋子,并找来了一个大口酒瓶。
回到屋子后的我,翻了一阵后,找出了被放在床底的“惊蛰”,将青雪那枚驭灵戒,轻轻的放进酒瓶,随即用“惊蛰”划开自己的手腕,就往里面放血。
惊蛰是一把由桃木所指的剑,并非金属所制,但却出奇的锋利,在划过我手腕时,起先我都没注意到疼痛,一直等到自己往那酒瓶里放血时,才敢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后卿一直就在我身旁,用双眼一直盯着那酒瓶中的戒指,又似期待青雪能够早点恢复,又似乎在考虑割腕对我带来的害处。
不过,有时候,我都会在想,自己没有服用过太岁该多好,因为那惊蛰在划开我手腕后,放不了多少血,便自动愈合了,反反复复的割手腕,让我疼得几乎就要发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在我数次割手腕下,疼痛的表情,在后卿看了,许是心里不是个滋味,看着我:“哥,你没事吧,要不歇一会...”
而我,看着那酒瓶中的戒指,就仿佛会喝血一样,自己伤口中流进那酒瓶的血,就像跟从未滴入一样,丝毫见不到一丝鲜红...
“不用,你看青雪那个样,不把这戒指给她弄好了,我估计她撑不了多久。”我一咬牙,再次将用“惊蛰”去切开刚恢复的手腕。
如果此刻有不认识的人在这,我想那人一定会认为我是个疯子,或者自虐狂吧。
我无奈笑了笑,看着即将又要恢复的手腕,又切了一刀。
“要是你这伤口,不会愈合就好了...”后卿在我身边低身喃喃了句...
可也就是这时,我愕然的发现,自己的伤口真的就没在愈合,不由古怪得看向了后卿:“你弄的?”
后卿歪着眉毛,看着我的手腕此刻没在愈合的伤口,不由尴尬道:“额...哥,那个我也不知道为啥,打从成了魃后,自己只要不小心咒别人下,就会成真...当初被困在龙虎山,主要原因,还是这事...”
“行啊,看样子你这能力不错...”我嘿笑道。
后卿被我这么一夸,顿时乐了,挠头憨笑了起来。
......
时间过去了许久,我的伤口没有在愈合,血液一直慢慢得流入那酒瓶之中,可瓶中除了驭灵戒,却依旧还是见到不到一丝鲜红...
而我的身子在这时,已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头脑一片昏昏沉沉的,浑身发凉,整个人东倒西歪,有些站不稳起来。
后卿见状,显得很是担忧:“哥,哥行了,别放血了,先这样吧,休息会在说吧!”
我的耳朵有些嗡鸣,听郁垒的声音显得很是空洞,知道自己已经是失血过多,便示意他扶我去床上,然后让他赶紧解开我那伤口的诅咒。
而这时的后卿,在听到我的话后,整个人就木讷了,直直得呆立在了原地。
我见他并未有所举动,便又催促了几句,让他快解开这诅咒。
可后卿依旧傻傻得站在原地,良久后,才颤颤得说道:“哥...我,我不知道怎么解开这诅咒...”
听到这话的我,整个人就懵了,大脑一片短暂的空白,等回过神来时,血已经滴在了被褥上...
看到这情景,我心中一阵苦笑啊,自己刚从鬼门关打个转回来,现在却又是半只脚踩进了鬼门关,思索片刻后,我便让后卿将桌上那酒瓶拿了过来,将伤口继续对在那酒瓶口...
而此刻的后卿,却是急得在我眼前直跺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盯着那酒瓶中的戒指...
我的意识,在此时也已经慢慢模糊,眼前已是漆黑一片,浑身发凉,可却连打个颤的力气都没有,都还没来及说上点什么,便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