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奉贤好像梦中一般,跌跌撞撞跑出前厅。当眼前那道明显长高了不少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刹那,欧阳奉贤老泪纵横,上前一把把女儿揽在怀中。
罢了罢了,就算是做梦,此时也是美梦一场啊。
欧阳奉贤想着更是把怀里的女儿抱得更紧了十分。父女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自顾抱头痛哭。看的身后两个少年离家的小师弟与小师妹也是心中悲戚。
许久,欧阳婉儿终于是轻声呼唤:
爹爹,女儿回来了。这次哪儿也不去了。
欧阳奉贤却依旧没能从这温馨中醒来,还是抱着女儿不放。
爹爹,我还有话要说呢。
欧阳婉儿松开了抱着爹爹的双手,欧阳奉贤这才小心的一只手抓着女儿的胳膊,与欧阳婉儿面面相对。不过,老爷子还是悄悄腾出另一只手拧了一下大腿上的肉。
嘶,疼的!哈哈,这不是梦,真是婉儿回来了,真是婉儿回来了。
婉儿,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两位是?
欧阳奉贤这才发现了李老的两个徒弟还站在外面。
爹爹,说来话长啊,这两位是不老圣人李暮雪前辈的徒弟孟梁杰兄长和刘颖姐姐,就是他们护送我回来的。
哦,两位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欧阳奉贤一只手还是舍不得丢开女儿的胳膊,竟然是一只手拉着女儿,一只手请两人入座。
几个人坐下,下人捧来茶水。欧阳婉儿就把叶天封上北疆,比拼常一笑,斩杀常一笑等等的前因后果一一介绍给欧阳奉贤听。
嗨,也是为难那小子了!欧阳奉贤点头自语。
这时,门外那通传的守卫此刻捧着一样东西又是急匆匆跑入客厅。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今天一概不见客么!
欧阳奉贤那个恼怒啊,心道:前面的是我女儿回来了,这一次看我不惩戒你。
“启禀州长大人,丹庭有传讯!”
“嗯?丹庭?”欧阳奉贤一愣。
“莫不是天封哥哥已经到了丹庭?”欧阳婉儿惊喜道。“快些把传讯器物拿过来!”
这块传讯器物是一面铜镜,此刻镜面上悠悠发着有规律的蓝色光芒,细细听还伴有铜镜轻微的鸣响。
欧阳婉儿急忙施展心神之力,开启铜镜的联系。刹那间,铜镜光芒大盛,悠悠漂浮在半空。紧接着光圈之中,冷月的形象缓缓出现。
“冷月姐姐,怎么是你?天封哥哥呢?你们可在一起?”
欧阳婉儿看着镜中出现的不是叶天封,于是直接问道。
“婉儿妹妹,你终于脱困了!我没有和天封哥哥在一起,怎么,难道天封哥哥没有护送你回落月州?”
那一端,看着镜面中出现的是欧阳婉儿,冷月也是奇怪。
“没有啊,天封哥哥与李老直接去了皇城了。”
“直接去了皇城!那你们能联系上么?”
欧阳婉儿摇摇头。
“那可坏了,这边我那毒恶兄长手下的实力不可小觑,这可该怎么办?好了,那就这样吧。”
冷月匆匆断了音讯,不去落月州了,可接下来也暂时没了主意。 那边,大长老则开始帮着仔细分析自己门主的境况,企图虑出一些信息来。
两边都在找寻人,此刻正聚精会神的守护在床榻前。
李老此刻彻底陷入轮回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时而一脸的欢愉,时而一脸的悲苦。
就这样,转眼间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他们所住的这户人家,一对老夫妻倒也和善,在送饭的时候,当家的还刻意留意了一下房屋内的情形,见到李老躺在床上,还急忙找来了村里的行脚医生前来诊治。
不过,李老的这种状态可不是行脚医生能诊治的。叶天封好言劝走了行脚医生,也是感谢了主人家一番,直接又是足不出户,死守在李老身旁。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李老状态依旧如故。不过,就在第五天将近傍晚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嚷声:
“我倒要看看,你们家来的贵客~贵客?贵客?”
伴随着叫嚷声还有这对老夫妻的哀求声,以及其他的一些嬉笑声。
嗯?这僻远的村落也有劫匪么?
叶天封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起身就朝房外走去。
刚打开房门,一个敞着胸怀的大汉领着四五个人正好站在房门口处。
乍见出来一个少年,大汉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叶天封的穿着,也不像是世家子弟。登时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还以为是什么贵客呢,也就是一个小屁孩啊。毛都没长齐吧,还贵客,贵个屁啊!”
随着大汉的言语,后面的几个喽啰也是跟着哄笑起来。
“大伯大婶,怎么回事儿?”
叶天封直接漠视了大汉等人的嘲笑,冷声问道。
“哎,说来都怪我们,这不是你给了我们一枚金币么,老伴年轻的时候就想买一台织布机,没成想付账的时候被这群人见到了,硬说金币是他丢的。我说是我们家的贵客赏我们的。这就。。。
老汉苦笑道。
“都怪我,我不该要织布机啊。。”那边,老妇人闻言,则已经开始哽咽起来。
“哼,无耻之徒,你凭什么说这金币是你丢的?”
叶天封听完心中就是怒火腾腾。
“哈哈哈哈,凭什么?诺,就凭这个!”
说着大汉一拍腰间的一块饰物,又是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来。
叶天封顺着大汉的手势看去,这才发现大汉腰间拴着一块铁牌,上面中央位置是一个大大的“无”字,无字的周围还有四个小字-----南域商会。
南域?无,无岳?
想到这里,叶天封就问:
“你是南域无家的狗奴么?”
大汉此时正在炫耀中,冷不丁听到叶天封的谩骂,当下暴怒:
“好小子,竟敢辱骂我南域无家,今天你死定了!”
“且慢!”
叶天封一摆手,心道:当初那无家的无岳也算是对我客气,今日索性就卖你个人情吧。
“呵呵,怎么,服软了么?告诉你,晚了!”
大汉一挥手,就打算直接动手,。
“呵呵,你回去找到一个叫无岳的,就说一个姓叶的少年,今日还了他一个人情。我不与你动手,你们走吧!”
大汉撸着袖子刚打算上手,冷不丁听到叶天封竟然说起了大长老的名字,心中就是一颤。当下一只拳头落在半空,也是不敢再动分毫。
“你,你是什么人?我好回去禀告!”
“我说了,我姓叶。”
“你,我。。。”
大汉此时极为尴尬,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如今在多人面前竟然就胆怯了。其实,由不得大汉不胆怯,这大汉如今还不算是正式的无家的人,只是最外围的护卫而已。用如今的话,也就是个预备役。还在考察阶段,这要是真踢到了大长老的熟人的铁板,那自己的前途可就彻底交代了。
这大汉,看似粗鲁,心中却也不乏思考。双眼看着叶天封眼中,丝毫没有慌乱的眼神,终于是落下拳头,一咬牙,扭头就走。
“慢着,你们忘了些事情吧!”
叶天封道。
“嗯?什么事情?”大汉此时还在纠结,但也不好直接在口头上败下风。言语中依然硬撑着几分凶狠充面子。
“几位应该把织布机抬回来,顺便把找的钱给大伯大婶才对啊!”
叶天封嘴角终于有了一丝微笑,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