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许久,还是梁兴扬先打破沉默:“已经来了就进去吧,不然怎么办啊。”
“那就进去呗。”计都耸了耸肩,无奈地说,“也不知道我哪辈子作了孽,认识你们夫妻这对活宝。”
“哎呀你说我就说我,关玄灵啥事哎,玄灵一贯很靠谱的,你这次是跟我沾光了。”梁兴扬一面往里走,一面分辩。
计都作为一只合格的单身狗,这时候完全不想吭声,于是一言不发的跟着进门,进了那道窄窄的小门,里面豁然开朗,不同于在外面看到的狭小逼仄的门脸,院子里是朱楼绮户、雕梁画栋,其中富丽可与王府比肩。见状梁兴扬轻笑一声:“好一招空间秘术啊,还真是异界空间。”
“哟,这位道爷,这位公子,也是来吃饺子的?”两人正在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位穿着绿底蝶戏牡丹真丝旗袍的中年妇人从正面大厅走出来,笑盈盈的迎上来。只见她面若银盘,体态丰腴,眉眼间盈盈堆笑,既妩媚又殷勤。
梁兴扬看着迎出来的美妇人,从她满是笑意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同寻常的精明,他勾唇一笑,对美妇人道:“老板娘,你这里是饺子馆?”
“道爷这话说的,不是饺子馆,会是什么?”美妇人仍是笑,笑得风情万种,不卑不亢,“道爷喜欢什么馅儿的饺子?”
梁兴扬歪头看了眼计都,看计都眼观鼻鼻观口,墨镜戴在脸上仿佛算命的瞎子一样,打定主意一言不发,在心底暗骂他落井下石,只能自己应付道:“不知道贵店什么馅儿的饺子最好吃啊?我和朋友头一次来,不懂行情,你们家水饺多少钱一碗啊?”
老板娘哈哈大笑,一面陪着两人往里走,一面介绍道:“小店什么馅儿的饺子都好吃,两位爷随便点,不好吃不要钱。”
跟着美妇人进了楼中,当真是步步飘香,处处丝竹,你说他是青楼吧,大堂前从二楼大厅垂下无数木牌,雕花镂月,牌子上依旧是漂亮的赵体字刻着许多字,看上去和过去青楼的花名牌一模一样,只是梁兴扬细细去看,竟当真是各种馅儿的饺子。你说他真是饺子馆吧,偌大的厅堂一个食客都看不见,甚至闻不到丁点儿烟火气。而在大堂穿梭的服务员无论男女,虽然穿着得体,但是就是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让人心旌摇曳。
梁兴扬仔细盯着满大堂的高高低低的木牌看了半天,才勉强把所有木牌上的菜名儿看清楚了。看着让自己眼花缭乱的菜单,梁兴扬研究了半天,这才奇怪的问道:“你家的饺子这定价不太合理啊,这怎么一盘韭菜素饺子就要?你家韭菜是从王母娘娘的蟠桃园割的啊这价格。而且你看啊,这葱烧海参饺子只要888,怎么韭菜饺子反而更贵?”
老板娘哈哈一笑,半个身子倚在柜台上,扭出一个好看的曲线,对梁兴扬嫣然一笑,柔声说道:“道长难道没听说过,食色性也,这葱烧海参是正经海参,只值这个价儿。至于说韭菜,碌碌众生谁不是呢?其中妙处,不能凡俗的价值能衡量的。”
食色性也原来是这么理解的。梁兴扬呵呵一笑,轻轻踢了计都的脚一下,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计都抬眼看了一眼菜单,旋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中的长剑往桌子上轻轻一放,冷声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别和我们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服务?”
我去,干脆啊。梁兴扬看着计都,由衷的钦佩,不愧是没媳妇儿的人,办事就是利索。在青楼都能开门见山地要服务,可见是不怕回家挨打,这也算是单身狗的福利了。
美妇人上下打量了计都一圈,看计都衣着考究,身材挺拔,虽然戴着墨镜,依然看得那张脸风华绝代,乐的圆圆的脸笑得仿佛一朵绽开的芍药花,艳冶雍容而又带着点儿妖,殷勤地说道:“这小公子倒是有意思,既然来了我醉花阴,您想要的这里都能提供给您,就看公子想要什么服务了。出的起价钱,天上地下的乐子都给您置备上。当然,如果公子只求花间一壶酒,只凭公子您的人物就可以了,今儿这盘饺子小妇人我请了,无需公子破费,可往楼上请。”她笑着做了请的动作,邀请计都上楼。
计都抬头打量老板娘一眼,也勾唇一笑,摩挲着自己的剑柄轻笑一声,笑着问道:“我这样的人物如何?怎么老板娘就这么痛快的放我上楼了?老板娘不怕我喝完酒不付账?”
“公子这容貌,这通身的气派,就是我这饺子馆里也少有人能出其右,这便是公子流连花丛的资本呐,如此美事儿,还需要付什么账呢,您说是不是?”美妇人笑得花枝乱颤。
“有趣,那我就上去见识见识,老板娘,独酌无趣儿,还劳烦您给上一盘合胃口的饺子。”计都哈哈大笑了两声,站起来往楼上走去,临走前还丢给梁兴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哈?梁兴扬目瞪口呆的看着计都站起身来上楼,愣了一下,决定也跟上去,然而脚还不等踏上楼梯,美妇人就站在楼梯前拦住了他,笑眯眯地说道:“这位道爷,花间游戏,您这出家人不合适,还请在此静候。”
纵然不是来赏花的,但是被如此区别对待,梁兴扬忽然开始羡慕计都那副皮囊了。自己若是亮出本相,她们应该也会欢迎他上楼吧……还是算了,为这点儿事现了本相,回家就不是打断腿那么简单了。这样想着,梁兴扬赶紧喊道:“哎,你真上去啊,不管兄弟我了啊?”
计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梁兴扬一笑,忽然摘下墨镜朝他丢过来,梁兴扬吓了一跳,忙接住墨镜,就听计都笑道:“老板娘开门做生意,进门是客,总不会不让客人上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