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耕消耗大,受伤严重,推出急救室一直在睡。
他护在怀里的女人也一样,昏迷不醒。
薛粲给两人安排了个双人病房,方便看护。
夜深了,他也不好回据点,就在病房沙发对付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江耕睁开眼,想动却发现动不了,看了一圈,才知道自己躺在了病房里。
薛粲斜靠在沙发上假寐,旁边的床躺着他费尽心思救下来的女人。
呼……
这下彻底安心了。
薛粲在外面是很难睡沉的,江耕一有动作,他就警觉的醒了。
男人揉了揉脸,下意识想抽根烟,又意识到是在病房,硬生生忍住了,难耐的手指摩挲了几下。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帮我把床头弄起来点。”
“屁事真多。”
薛粲起身,按了个按钮,江耕的床头便慢慢升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出任务的时候,我遇上点意外,是她救了我,结果中h-ro3,你知道这个毒只有帝都有特效药,我只好带着她先一步回帝都。”
薛粲嗯了一声,“特效药已经给她用了,你们两个总共15万星币的治疗费,记得转给我。”
“哇,薛粲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江耕控诉道,“本来这次护送访问团的任务跟我有鸡毛关系啊?!还不是你临时变卦,喊我去做这任务,我才会遇上这档子事。”
“老子命差点都没了,薛粲,你得赔偿我!”
薛粲笑了:“我又没逼你。”
自从他决定不参加这次任务后,访问团的安保位置便空了一个出来。
因为是临近出发前做的决定,薛粲本着负责的态度,联系了江耕,问他有没有兴趣。
江耕当然有兴趣,能和政府搭上关系,谁不愿意呢?
况且,尖刀佣兵团和政府本来就有一点小矛盾,所以这次安保招聘是没有将他们纳入名单内的。
这也算是缓和关系的关键一步了。
江耕耍无赖:“那我不管。”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薛粲看了下外面的天气,“我该走了。”
“等等。”江耕叫住他,“我回来的事,你别跟我家里人说。”
“嗯。”
薛粲边点头边往外走,“我没兴趣做长舌妇。”
“臭小子。”江耕嘟嚷着,余光发现隔壁床的女人眼睫在颤抖。
“桑月?”他轻声喊道。
桑月猛的一用力,总算睁开了眸子。
没有漫天的黄沙,也没有刮的人脸颊生疼的狂风,更没有会吃人的异兽,她在一间看上去很高级的房间里,耳边有节奏的响着各种仪器的声音。
胸口还残留着那股火辣辣的痛感,但比起之前而言,已经减轻不少了。
过了十几秒,意识缓慢回笼,扭头看见了江耕。
“我们……得救了?”嗓子像是被沙子狠狠揉搓过,暗哑的厉害。
江耕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嗯,我们得救了。”
“这里是你说过的……帝都吗?”桑月柔柔的目光落在窗户,透过风沙,依稀能瞧见建筑的轮廓。
“是的,你先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江耕攒了点力气,按响了呼叫铃。
很快护士和医生便过来了,他让他们给桑月再检查检查。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和询问,桑月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
“这位女士体内的毒素还需要几天才能彻底代谢干净,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脚骨有轻微的骨折,建议是在医院住上两天,再回家静养。”
江耕:“好,我知道了,多谢医生。”
医生又看了看江耕的情况,交代护士一些护理事项,这才离开。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桑月和江耕了。
桑月眼神呆愣愣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是半个月穿越到这个不知名的星球上,运气很不好的流落在荒野沙漠中。
与她一起的,还有自己从小到大就有的随身空间。
幸好她有囤货的习惯,随身空间里有各种各样的物资,不然她独自在荒漠中,根本活不下来。
本以为流落荒漠就够惨了,没想到沙漠里还有吃人的怪兽,最惊险的一次,她差点就被吃掉了。
幸好平地刮起一阵龙卷风,将她和那个怪兽一起卷了进去。
好消息是,她暂时脱离了被吃掉的险境。
坏消息是,人被卷在半空中,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落地。
兴许是她有点锦鲤属性在身上,龙卷风过境后,她居然只受了一点轻伤。
而且当天下午,她还救了江耕,向他提出了要求。
“你能带我去有人的地方吗?”
她受够了一个人生活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她想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
以她的能力,不难过上不错的生活。
江耕答应了,可还没过两天,她因为救江耕无意感染上的h-ro3毒发了。
之后的事她就不怎么清楚,但从现在来看,江耕应该是完成了对她的承诺。
“谢谢你。”桑月低低的道谢,“江耕,我永远会记得你的恩情。”
“你这么说就是太客气了,况且不是你先救的我吗?”江耕很想拍拍胸,这个动作对他而言还是幅度大了点,只能悻悻放弃,“以后你就在帝都跟我混,我保准你吃香喝辣的。”
桑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遇上江耕后,还没毒发昏倒之前,她已经对这个新世界有了基础了解。
她刚穿越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掉落在荒漠里,周遭的环境才会那样的荒凉。
没想到,是这个星球环境破坏如此严重,甚至是无法修复。
真是一个足够糟糕的地方呢。
但她并没有多慌张,她空间里的物资足够她舒舒服服活上一辈子,根本不用担心生计问题。
既来之则安之,趁养身体的这段时间,让她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吧。
桑月的伤势比江耕轻,第二天她就可以下床了。
可以下床的第一件事,她就是去洗了个澡。
从她来到这里还没洗过澡,顶多用湿纸巾擦两下。
对于爱干净的桑月而言,简直是酷刑,现在有了可以洗澡的条件,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这一洗,足足洗了一个小时,江耕都有些不安,差点按了呼叫铃,让护士过来看看情况。
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桑月顶着一张粉扑扑的小脸走了出来。
江耕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睁的老大。
“你?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