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天有事,我是一个人来的。”沈兰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沈鹿,“我是来送请帖的。”
沈兰从包里取出一张撒着金粉的请帖,“通行证也一起给你办好了,就夹在请帖里,大后天晚上六点,你别忘了。”
沈鹿盯着沈兰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她接过请帖。“好,我一定准时赴宴。”
要换做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接的。
沈鹿可不耐烦和沈兰这些人搅和在一起,但谁让她接了隐藏任务呢?
参加宴会是假,趁机去调查一下医药公司是真。
沈兰像是笃定她会答应,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微笑,她看了眼在收拾的摊子,关心中夹杂着浓浓的倨傲:“摆摊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你这次见了父亲母亲,好好道个歉,说不定他们会念在这么些年的情分上给你一些钱,至少能在下城区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是吗?”沈鹿似笑非笑,上次沈夫人那眼神,可是恨不得将她生剥活吞了,这会儿道个歉就会念旧情?
“当然,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都是那么好的人,只要你诚心悔改,他们会原谅你的。”沈兰掸了掸裙摆,“这摊子你就别摆了,把东西卖了,去买身像样的礼服,到时候会有大人物赴宴,你不要太失礼。”
沈鹿就觉得沈兰前后矛盾。
既然有大人物赴宴,怕她失礼,那就干脆不要喊她去呗,反正她一开始也没打算去的。
眼巴巴过来送请帖,非要她去掺和,若这里面没鬼,沈鹿是真不信。
“好了,我还有事要先走,这两天你就好好准备,对了,这张请贴上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不要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说完,沈兰转身往车走。
快要上车的时候,沈鹿喊了她一声。
“沈兰。”
她扭过头:“嗯?还有什么事?如果是想找我借钱买礼服就不用说了。”
“不是,我不找你借钱,就好心提醒你一句。”沈鹿眼梢划过一抹讥诮,“下次别再穿高跟鞋了,不适合你,看起来真的很像刚驯服双腿的猴子。”
沈兰气白了脸,狠狠瞪了沈鹿一眼,忿忿上车,用力将门一摔。
奚落完沈兰的沈鹿心情愉悦,小样,就这水平还想来她面前摆架子,看她不把她的假脸撕稀巴烂。
坐在车上的沈兰怄气怄的要死。
她确实穿不惯高跟鞋,但高跟鞋穿起来有气势,为了见沈鹿的时候能高她一等,她才穿的。
结果好像不尽如人意。
沈鹿从见她就在椅子上坐着,姿态随意慵懒,丝毫没有一点被她气势震慑到的意思。
哼!
等着吧,大后天的生日宴,她一定要让沈鹿好看的!
沈鹿打开请帖,看了一眼通行证。
通行证就是一张磁卡,有长期和短期之分,她手里这张是短期的,有效期是三天。
“真小气,才给一张三天的通行证,就不能多几天吗?”
办理通行证的费用按照有效期时间来算,长期的最贵,时间越短越便宜,像沈兰给的这张办理下来大概1000星币。
把通行证和请帖一块放进仓库,蔡素过来说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可以回出租屋。
“不回出租屋,直接搬到新家去。”沈鹿站起身,“走,带你们去看看以后工作的地方。”
沈鹿和蔡素推小吃车和麻辣烫机,汪大个负责推伏城,四人来到了销金街的结尾。
西斜的阳光穿过店铺的落地玻璃窗,在屋里形成了美妙的丁达尔效应。
蔡素瞪大眼:“这、这就是沈老板的新店吗?”
好新好好看,宽敞明亮又整洁,是她见过的最气派的店铺了。
汪大个也很惊讶,沈鹿的店新的不像是下城区会有的,面积也比他想象的要大,这得花多少钱啊?
“对,这就是我的新店,走,我们进去。”
沈鹿打开大门,屋里的灯自动亮起。
进了店,汪大个和蔡素的惊讶之感越甚,这店里居然还用了昂贵的木材做装饰,后厨宽敞的不像样子。
沈鹿让汪大个抱起伏城,领着他上了二楼。
进了起居室,将伏城放在了次卧的床上。
汪大个好奇的左看右看,发自内心的感慨:“沈老板,你家真好啊。”
新房子,新家具,地方还大,他一家五口还挤在二十平的小房子里,他只能每天在客厅里打地铺。
沈鹿说:“有员工宿舍,你要想住过来也行。”
员工宿舍是三室一厅,每间房里放了一张上下床,除了客厅公用,其他都是各用各的。
汪大个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回家住好一点。”
他家里都是女人,他不在家,奶奶妈妈和妹妹们会睡不踏实。
而且他也不能抛下家人一个人过来享受啊。
沈鹿打开次卧的空调,又给伏城整理了一下被子,还把放在客厅的电视给搬了进来。
“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无聊看看电视,累了休息,我要下去忙了。”沈鹿交代了一声,和汪大个一块下去了。
伏城左手微微朝沈鹿离开的方向抬起,又握成了拳。
比起一个人待在这里,他还是更想在沈鹿身边。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听从安排。
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此时正在插播前线新闻。
看着炮火纷飞的画面,伏城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原来他做废物这么久了吗?
久到他都忘了在前线杀异兽是什么感觉了。
画面一闪,由室外变成了室内,一个正襟危坐的军官正在接受采访。
这个军官不是别人,正是伏城的好友李泽南。
“……是,这次兽潮的袭击很突然,但我们时刻处于警备状态,应对起来很轻松。”
伏城目光变得温暖了起来,望了下李泽南肩上的肩章,几个月不见,他已经是中尉了。
记者:“李中尉,听说你们平时时间很紧张,前线信号不好,你应该很久没和家人联系了吧?要不要在镜头前报个平安?”
“好。”李泽南微压下颌,看向镜头,“父亲、母亲、妹妹,我一切都好,请你们放心,另外,伏城,你不要放弃自己,意志有时候比治疗手段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