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兄台贵姓,年方几何啊?”那人见君天瑶一直没说话,又问道。
君天瑶并不能完全相信此人,自是要留个心眼,他想了想,道:“姓莫,年二十有三。”
“在下王周,虚长兄台两岁,若兄台不嫌弃,我便称你一声贤弟如何?”
君天瑶想了想,好像也没有拒绝这个人的理由,便道:“多谢王兄抬爱,小弟从命便是。”
那人听他叫自己“王兄”,咧着嘴笑个不停,整一个“憨态可掬”模样,让君天瑶一度怀疑这个人脑子有那么一点点问题。
等笑够了,那人又道:“不知贤弟此去何处?没准我们顺路,结个伴也好。”
君天瑶闻言,方才发现,除了那个可能还存在的钱庄,这世间竟再无他的容身之所。
默默叹了口气,他道:“王兄有所不知,我本是江南一代人士,此次来千鹤山庄也是为了谈生意,但却没有谈妥,又遇大雪封路,一时间下不了山,盘缠也基本用光了,不得已,今日只得冒雪下山,可惜,路不熟,差点迷了路,本以为会冻死在这山沟里,不成想,遇到了王兄,说是救了王兄,其实也是救了我自己。”
“哦?”王周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我也是江南人士,世居广陵,此次也正好是回家探望老母,与贤弟正好同路,真是不浅的缘分啊!我看这定是上天的安排,不如便顺应天意,以这天地山峦为证,你我义结金兰如何?”
见君天瑶有些犹豫,他又道:“贤弟莫不是怕我贪图你的钱财?这点你大可放心,我王周身为游侠,行走江湖多年,虽比不上那些侠义榜上有名的大人物,但达官显贵倒也认识几个,若真缺钱,早就应他们之约去做护卫了,何必在这里风餐露宿?又何必整日刀口舔血?”
“王兄误会了,小弟只是怕连累王兄而已。”
“贤弟这样想,便小看为兄了,我又岂是那种势利小人?”
无人可用之时,疑兵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君天瑶想,恰巧,他也缺盘缠,若此人真能送他去钱庄,结交了又有何妨?
至于那同生共死的誓言......
他看了看这完全被大雪覆盖的天、地、山峦,心想:即使许了,应该也不会生效。
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便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义兄。
这位义兄倒是称职的很,到了镇上,也不管自己还崴着脚,又是订客栈,又是订酒席的,非得要好好款待自己这位“从天而降”的义弟。
君天瑶也是又累又饿,便任他张罗了……
虽然君天瑶想尽快远离千鹤山庄,但由于王周的脚不太利落,加上路面湿滑,他也不好催促,便也只能先在客栈住下。
这雪下起来,仿佛没完没了。
起初,他还有些担心会被莫殷抓到,但风平浪静地躲了两天后,他想,莫殷应该没有派人来抓他。
可偏偏是这样,他反而忍不住去探究起原因来。
是莫殷没有猜到他伤了莫衍;还是莫衍病危,莫殷分不开精力;亦或者是莫衍已经死了,莫府正在筹办丧事,暂时无暇抓他这个杀人凶手......
各种想法交替浮现,他变得坐立难安起来,忍不住想回莫府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