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室里,君天瑶已经晕了过去,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被牢牢钉在刑架上,他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手腕被套索紧紧勒住,使得胳膊被拉得笔直,直挺挺吊在刑架之上。
莫殷刚进牢门便被眼前的情形刺痛了双眼,他快步上前将人解了下来,看着那人充血的双手,心里止不住的害怕。
他伸手将人抱起,却看见那人大腿内侧有两条蜿蜒的血迹从延伸出来。
心中痛得难以言喻。
“你再来晚一些,他怕是要终身残废了。”莫行之仔细地帮君天瑶处理了伤口,转过头对着独自发呆的莫殷说道。
“是我疏忽了。”莫殷呆呆地答道。
“疏忽?他好好一个人被你搞到双臂脱臼,魄门撕裂,你一句疏忽就完了?”莫行之有些生气,“莫衍是,你也是,他遇到你们兄弟俩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关莫衍的事,是我弄伤了他。”莫殷眉头紧皱,“我好像...被人下了药。”
莫行之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打算取血,验证他中了什么药。
“嘶......”手臂上的伤口被扯到,莫殷疼得龇牙咧嘴。
莫行之拉开他的衣袖,看见胡乱缠绕的白布已被血水浸透,疑惑道:“你遇袭了?”
“没有,我自己划伤的。”他也不动,任莫行之拉着他的手。
莫行之取了他一点儿血,然后重新帮他包扎了伤口。
“他......什么时候能醒?”莫殷问道。
“不知道,情况很不妙,失血过多,津液匮乏,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了。”
莫行之说话间已经开始验血。
莫殷来到床边,看了君天瑶一会儿,然后伸手在他眉毛上摸了摸,问道:“人长大了,痣会消失吗?”
莫行之闻言,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道:“一般不会。”
联想到沈周曾说过,君天瑶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眉头无痣的人,莫殷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你情急之下骗了我;还好,你不是他。
“要是莫玄还在的话,也就跟他差不多大吧!”莫殷默默叹了口气,心里却隐隐作痛。
“验出来了,你血液里残留有麝香的成分,”莫行之觉得有趣,“看来你是中了春药。何人会给你下此药?目的是什么?”
莫殷仔细回想了今天发生过的事情,他在去天雷阁的路上便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所以,药一定是在天雷阁外下的。
“难道是那个侍女?”
“什么侍女?”
“我午间从莫衍别院里出来时,跟一个侍女撞上了,她端了很多香料,结果全撒了出来,我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莫衍别院附近并无女眷,她端那么多香料去那里干什么?”
“我当时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那个香味实在太冲了,我受不了便走了。”莫殷想了一会,又道:“不对,当时君天瑶也在我旁边,他为何没有事情?”
“每个人对气味的耐受力不同,而且,他吸入的肯定不如你多。”莫行之犹豫片刻,又道,“我刚给他处理伤口时,发现他腰部还有魄门都有上过药的痕迹,也许这些药被吸收进身体里,抵消了一部分麝香的功效。”
莫殷摇了摇头,“我以前也中过麝香,但跟这次的感觉不太一样。这次不知为何有种想要......施虐的冲动,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莫行之听他这么说,又重新细细验了一遍血,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你为何会同时种了两种春药?”
“什么意思?”莫殷心中隐隐不安。
莫行之吐了口气,“血液中还有鹿鞭成分,但是剂量很少,所以我刚才没有注意到。”他眉头紧紧皱起,“这两种成分搅在一起,会使人过度兴奋。至于你刚才说的施虐欲,应该是在身体过度兴奋时,又受到了其它刺激,所以才......”
以他对莫殷的了解,一定是君天瑶说了什么侮辱或者蔑视莫殷的话,才激起了情欲难耐的莫殷骨子里的施虐欲。
就好比是天敌之间与生俱来的,想要去征服对方、想要对方在自己面前束手就擒、被彻底驯服、被磨掉棱角的深入骨髓的渴望一样.
这种渴望在情欲的刺激下最终变为r体上的虐待与纠缠。
“为什么说是同时中了两种春药,而不是一种春药里同时含有两种成分?”莫殷语气平静,但手却紧紧握成了拳。
“一般春药里不会同时含有这两种成分,除非对方想你精血耗尽而亡。”说到此处,他看向君天瑶,“显然,对方的目的并不在于此。”
顿了顿,他又道:“我猜下药的两方中有一方是想以此侮辱君天瑶或者是想让你跟莫衍兄弟反目。”
莫殷冷笑一声,“我看不见得,没准对方是想救人呢。”
他刚想问什么意思,就见莫殷已经走了出去,冷冷的声音自院里传来,“照看好他,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