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瑶咬了咬牙,说道:“他是替我死的。”
花骨儿不知道为何那晚君天瑶没有亲自出现,但她却猜得出,肯定与莫衍有关。
不过,她不想君天瑶过于自责,便没再问那晚的事情。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这是他的使命。如果你死了,他也只能用你的名字活下去而已。对于他来说,与其这样,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君天瑶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先不说这些了,谷内现在什么情况,你跟我大致说说。”
“柳飞先暂时接管了谷主一职,其实谷内事务还是由几位长老管理。”她看了君天瑶一眼,“他们不知道你还活着,都以为你死了。”
君天瑶没有搭话。
她又接着说道:“谷内现在人数太少,又被武林盟盯得紧,所以也无法有什么大的作为。不得已,便在各处小镇上画上暗符,希望有幸逃走的教众看到了能主动联络我们,我们也在想其他方法扩充队伍。”
“铜城镇的采花贼是你们所为吗?”
“不是,是灵蛇教与玉女教合谋的,不过我们也在考虑要不要用这种方式。”
她见君天瑶面露疑惑之色,又补充道:“玉女教是新成立的一个教派,女子偏多,需要采阳补阴,所以与灵蛇教勾搭在一起了,这次采花贼事件就是灵蛇教负责在外劫人的。那纸条上的内容你应该看懂了吧?”
“那为何非挑新郎官下手。”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花骨儿笑了一下,“据说她们教主是在新婚之夜被那新郎官抛下的。不过这也都是道听途说,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
花骨儿走到莫衍跟前冷笑一声,说道:“还有一点!灵蛇教劫了人一般是先自己享用够了才会送去玉女教,这小子要不是事先设计好的,现在还不知道在谁的床上呢!”
她说完觉得不解气,又踢了踢莫衍。
“灵蛇教的人不是都只要美人吗?”君天瑶心里有些烦躁,“我看那新郎长得一般。”
“美人是专供那些教内有身份的人享用的,其他人并没有太挑剔。”她笑看向君天瑶,眼里多了些揶揄之色,“说起来,他们教主还对你动过心思呢!没见过脸,光看身子都动了歪心思,可真够欲求不满的。要不是那时你武功高,怕早已是他的床上之人了。”
“你来是为了取笑我的吗?”君天瑶忍不住有些不悦。
见状,花骨儿也敛了笑,正色问道:“要我带你走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与他之间的帐总该算清楚的。而且我还要靠他帮我接好手脚筋呢!不然,一个废人,走了何用?还不如留给他当玩物罢了。”
说到此处,他看见莫衍似是动了动,赶忙提醒道:“你快走吧,他们快醒了。”
“那我总要拿点什么东西吧?不然……迷晕你们只为让你们睡一觉,岂不是太不合常理了?”花骨儿若有所思地说道。
“把那封信拿走吧,没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花骨儿从莫殷身上取了东西,然后说道:“我以后怎么找你?”
“两年后,千鹤山庄莫府。”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你去时我已不在莫府,便去临溪镇寻我。若两处都寻不得,便当我死了。”
“好!”花骨儿郑重地点了点头,很是心疼。
她走到君天瑶面前说道:“要先委屈你了,得先把你弄晕,不能让他们怀疑。”
她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君天瑶,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保重!”
然后便转身离去,最终消失在树林深处。
莫殷是第一个醒来的,他敲了敲有些疼的脑袋,理了理思路,然后叫醒了其他人。
“我们这是怎么了?”陶初翰迷迷糊糊问道。
“我记得昏迷前闻到了一股花香。”陶初凝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应该是遇到了邪教的人,我怀里那封信不见了。”莫殷说着看了一眼君天瑶,“江湖中有一名叫‘花骨儿’的人,善于用香气杀人,据说是偃月谷的人,不知道……此次是不是她所为。”
“用香气迷晕人并不算太难的事,要是真是偃月谷的人,那估计我们这些灭了偃月谷的正派人士,怕不只是被迷晕这么简单了。”莫行之答道。
“人没事就好,大家收拾收拾上路吧!”莫殷说道,但心里却仍有一丝后怕,万一真有什么闪失,他该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不知为何,他这一路并没有太警惕,竟不小心着了道。
这次换莫衍驾车,莫行之继续替君天瑶施针,虽这两日因一些事情耽搁了,倒也没有太大影响。
但这一路马车行得极其不稳,他有几次差点扎错。
他往车窗外看去,路并没有很坎坷。
他想,定是莫衍又在发什么疯。
又行得一阵,他们看见了一个村庄。
那村庄不大,村口有一条小河,也不是很深,但水倒是干净得很,能看见里面的鱼跟王八。
有几位女子正在浣洗衣物,莫殷本想过去问问村子里有没有可以借宿之地,但又不太了解当地男女之间的习俗。
出于礼貌,便派了陶初凝去问话。
只见那些女子跟陶初凝说话时,时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看来,还隐约伴有笑声,弄的他们几个都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陶初凝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说是进入村子直走,大概第八户人家可以容得他们六个人借宿,其他家子都比较小,怕是住不开他们几个。
他们便朝村子里走去了。
“你刚与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还朝我们这边笑来着?”陶初翰忍不住问道。
陶初凝蹦蹦跳跳的,笑开了花。
“倒也没什么。只是各位姐姐们问,说为什么不是你们几个大男人中的一个过去问话,而是指派我这么个小姑娘来。我说啊,是你们脸皮薄,看见各位美人姐姐们不好意思,便派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