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衍推开门就看见那人不知因何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推到地上。
食物散落一地,那幅画也滚落在地散了开来。
忍不住火气上涌却看见那人眼神闪躲了一下。
以前的君天瑶是那么不可一世又何时害怕过,只有别人怕他的份,他从来都是强势的一方。
可他刚刚却害怕了,虽然只有一瞬。
莫衍见他这副模样,便压了压怒火,走到桌子前,将食物放下。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画卷了起来,放到另一侧的书桌上,也将滚至屋内各处的豌豆黄捡起来扔进了废纸篓里。
等一切收拾妥当了,才坐到君天瑶边上,端了粥开始喂他。
许是觉得理亏,君天瑶这次倒没找什么茬,很乖顺地将粥吃了下去。
可是他这乖顺的模样看在莫衍眼里却也不怎么是个滋味。
莫衍拿起绢布替君天瑶擦了擦嘴,柔了声音,“这里有些点心,等你饿了可以拿来吃。”
他说完将盛满点心的盘子推到君天瑶面前。
岂料,君天瑶却不领情,冷哼一声。
“惺惺作态。”
他说完也不理会莫衍,慢慢站起身朝床边走去。
莫衍倒也没计较他的态度。
见他起身动作迟钝,摇摇欲坠,仍想着去扶他,却被避开了。
莫衍收回手看着他的背影,却见他裤子坐处渗出了血。
眸光一沉,起身抱起他把他面朝下轻轻放到了床上。
然后一手用力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去扒他的裤子。
君天瑶以为莫衍又要强迫于他,想到那处还没好,便挣扎起来。
莫衍手上突然使力朝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啪”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暗室里响起。
君天瑶身形一顿,不再挣扎。
莫衍从他剧烈起伏的后背跟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中知道他怕是又觉得自己是在羞辱他了。
莫衍也是一愣,没想到声音这么响,有点儿尴尬,但手下动作不停,扒下那人裤子朝伤处看去。
暗红的血液已经结痂,新的血液将结痂又染成鲜红色。
倒吸一口凉气,他从腰间取出一粒止血药塞到君天瑶口中。
却不料被直接吐了出来。
红色的小药丸滚落到了他脚边。
“你……!”
他咬了咬牙,尽量使自己语气保持平静,“这是干什么?”
君天瑶只冷眼看着他,不答一言。
他也不指望这个人会解释什么,又重新取了一粒,打算强迫他咽下。
岂料君天瑶却挣扎得厉害,挣动间,药丸又掉落在了地上。
忍无可忍,他捏着君天瑶下巴,“你到底在神气什么?”
君天瑶甩开他的手,怒目直视。
“你除了会给我用这些淫药,还会干什么?!”
莫衍闻言神情微僵,旋即笑了。
“若真是那种药,还能给你吐出来的机会?”
他说完捡起地上小药丸,也不擦拭,直接塞进君天瑶嘴里并迫他咽下。
君天瑶只觉嘴里一股子尘土味,心中火气翻腾,趴在床上气得浑身颤抖。
莫衍见状,便安抚道,“刚给你吃的是止血药,我身上只带了两粒。”
末了又补充了句,“没有催情效果。”
他说完又取出一瓶金疮药,用手指蘸了些,往君天瑶伤处抹去。
冰凉的膏体接触到软肉带来一阵刺痛感,激得君天瑶一颤,他见状便将动作放柔了些。
只是这样反而让君天瑶更难熬了。
他只觉内里火辣辣的,指尖过处带起阵阵痒意,很是难受,只盼着能赶紧结束。
突然莫衍坏心眼地朝某处按去,他没有防备,溢出一丝呻吟。
闻得笑声,他转头怒目直视莫衍。
却见他已抽出手指擦拭,一脸的无辜,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已是经精疲力尽,等莫衍收拾好东西转头看他时,他已经就着刚才趴着的姿势睡着了。
莫衍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其实君天瑶长得很是俊美,莫衍第一次见他时就这么觉得,但脾气也是真的很差。
以前武功没废时,非常易怒,时常因为一些小事儿而重罚手下,当然,莫衍也被他罚过。
记得有一次君天瑶怕他太闷,便带他去后山的梅花林,心血来潮摘了一枝梅花做成花环戴在他头上。
“娘子真好看!”
莫衍毫不客气地摘下花并使劲地摔在地上往外走去,过了这片梅花林就可以走出偃月谷了。
君天瑶快走几步拉住他,历声道:“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要回家!”
莫衍头也不抬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外走去。
“娘子莫要说笑了,为夫在这儿呢,你还要回哪个家?”
君天瑶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云密布,他语气冰冷地让人禁不住发抖。
“好,让我不走也可以!”
莫衍不屑地笑了,“只要你甘愿躺下来被我上......”
“啪”的一声,莫衍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他从小被周围人偏爱,何曾受过这种侮辱,抬手就想还回去,可却轻而易举被挡下。
那人抓着他的手反翦至身后,并把他按到梅花树上强行要了他,而且非得逼着他喊“相公”才肯放过他。
“君天瑶,我今日所受之屈辱,他日,定当千倍百倍奉还!”
他那时当着君天瑶的面立下毒誓。
那时的君天瑶断然不会想到莫衍会有做到一天,莫衍也想不到被“奉还”的除了所承受的屈辱外,还有深埋于心的相比君天瑶只多不少的爱意。
刚开始察觉到对君天瑶的感情时,他内心是万分拒绝的。
他将造成这种荒谬结果的原因皆归于君天瑶身上,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那人。
可每每看见那人微蹙着眉头的睡颜时,心便阵阵发疼。
他不止一次想过一剑杀了君天瑶结束这场闹剧。
也曾想过把君天瑶扔进南风馆让他接一辈子客,以平息每每在情事中看到君天瑶屈辱的神情时心里涌起的烦躁之意及无名之火。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