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几百米,我才让警卫自己回去,我们躲进附近的小树林里。魏伟东才想起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出来以后你就有办法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吗?原来就是在吹牛的?”
“不不不,宝哥,我没吹牛。我只是以为你有更好的办法,然后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了。”
我不知可否拭目以待。
他就是个惯犯,很快就从人家那里偷了两套衣服换上,然后大摇大摆的就去了大路上。接路边饭馆老板娘手机打了个电话,我们就一边吃饭一边等着了。
饭还没吃完,就有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上面下来一个黄毛,大咧咧的坐到我们旁边,笑嘻嘻的问:“东哥 你可真有本事啊,你是怎么出来的?这胖子是谁?”
魏伟东不由分说的直接给了他一大耳光,“会不会说话?叫宝哥!”
黄毛被这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捂着脸叫我。我漠然的跟他说:“我现在着急回柳湖,你们赶紧帮我安排一下。”
黄毛傻傻问我柳湖是哪里?魏伟东郁闷的又给了他一巴掌,“你不知道是哪里,你不会查呀?赶紧给宝哥弄一张假身份证,然后订一张去柳湖火车票,不,订两张。”
我猜他应该是想跟着我一块儿去,我也没拦着。毕竟他这个人有些本事,带在身边或许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黄毛拿手机给我拍了一张照,等到我们开车到火车站的时候,只要身份证和车票都已经送过来了。我不得不佩服魏伟东的能力,这种事情超能力可能办不到。我诚恳向他道谢,他只会傻笑着说不敢当。
经过一夜的颠簸,早上的时候我回到了柳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家里,家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我从窗户里看到了一张大大的黑白照,胖胖的,亲切的,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脸。
顿时,泪如雨下,我跪在门口狠狠的磕头,“妈,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这时,我的喊声引来了董姨,她从房间里急急忙忙跑出来给我开门。一边扶我起来,一边安慰,“孩子别哭,你妈妈没有怪你,只是有些突然而已,别哭了。”
我听不进去,快步走到房间里,抱起相框继续道歉。
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董姨和魏伟东两人一直站在我旁边,不知怎么安慰我才好。
我抹掉眼泪问道:“董姨,我爸呢?”
她一拍大腿叫道:“哎哟,我都忘了,我还要给你爸他们送早餐呢。我们一块去吧。”
来到医院,我都没敢直接进到病房里,真怕又刺激到爸爸,让他病情加重。董姨先进去,给董叔说了几句,董叔看了看外面,赶紧走了出来。
“梁宝,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我,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跟上面人打了报告,申请回来几天,等安顿好了,我就回去。”
董叔信我个鬼,立刻要给董放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我赶紧制止了他,然后把他的电话拿了过来,然后打给董放。
董放听到我的声音大吃一惊,大声叫道:“你怎么有我爸的电话?”
“这你不用管,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到时候你就在那边帮我处理一下那边的事,顺便帮我找一下毛凯,看看他去哪里了。这一次我连累他了,对不起他。”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先赶紧回来,要不然你就是罪上加罪,请什么律师都没有用。”
“行了,你别折腾了,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就是想让我一辈子别出来,免得坏了他们的大事。我妈走了,爸爸还要人服侍,我不能一辈子被关在里面 ,让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我准备换个活法,怎么着也要伺候他老人家后半辈子。如果你真把我当成朋友,就不要管我这件事。”
电话那头不说话了,我全当他默认,很快挂掉电话,然后我又把电话塞回到董叔的手里。然后又把董姨叫了出来,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看爸爸。
爸爸还没有睡醒,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手上还扎着针,面容憔悴得很。
我拉着他的手,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滴。我记得当年我们也是遇到了困难,爸爸忍住了痛苦,说他能扛得下来。如今轮到我了,我也一定能忍住痛苦,把这个残破的家顶下来。
爸爸突然就醒了,歪着嘴,嗯嗯啊啊的说不清楚。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知道,他现在一定很激动。我让他冷静下来,然后断断续续的把谎言再说了一遍,让他不要那么担心。
好不容易他终于冷静下来,说话也稍微清晰了一点,他没问别的,就问我没遭什么罪吧。
我摇头含泪笑道:“我这么大本事,哪会遭罪呀?你就放心吧,我把那边已经打点清楚了以后,就回来照顾你。”
这是我想到的另外一种借口,不管他信不信,我得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留下来照顾他。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口齿含糊,大部分都听不明白在说什么?我只希望他不要再提让我回去的事,出来了我就不可能再回去。
这是董叔进来提醒我,该给他吃早餐了。我看了一眼董姨带来的早餐,煮的是猪肝瘦肉粥。他们很细心,把猪肝瘦肉剁的很碎。
我一口一口喂爸爸喝粥,虽然是我把他们害成这个样子,但此时此刻,他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表情。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我猜妈妈在那边也不会怪我,只会希望我好好的过生活。
所以我的决定是没有错的,我害了人是该受罚,但前提条件是绝对不能让我的家里人为此伤心。我必须留下来,无论是谁,也必须把我带走!
等我出了病房,才发现魏伟东还在等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和其他人一样,看中了我的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