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
余澪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牙刷和杯子，然后转头看向白伊，盯着他的动作开始学起来。
感觉有些疼痛，就把牙刷拿出来，看着上面的红色泡沫，不禁睁大了双眼，赶紧看向镜子，把嘴张开。
余澪见牙龈上面都是血，心里十分害怕，他想起了昨晚的电视剧：女主被车撞倒，躺在血泊之中，男主泪流满面地把她抱起来，大吼着说：“女人，我不准你死！给我醒来！”
眸里迅速荡起了泪水，颤颤巍巍地说道：“白伊哥，...流血了，我..我要死了吗？”
白伊看了一眼，急忙漱了一口水，把嘴里的泡沫吐掉，然后用湿毛巾一擦。
“张开嘴，我看看。”
余澪眼含泪水，露出一颗颗被浅色血液浸染的小牙齿，有一颗小虎牙似乎还未长熟，小巧可爱。
“这很正常，多刷几次就不会有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会像小莲那样死去。”
白伊皱起眉，问道：“小莲是谁？”
余澪兴致冲冲地说道：“小莲，苏小莲啊，女主角的名字，男主叫龙霸天，超级酷的名字！他还是世界首富，超级有钱，没有人敢招惹他，他一挥手就给女主扔了五百万....”
他眼睛亮晶晶的，感叹道：“那可是五百万啊，积分都没有这么高。”
“停停停，我知道了，先刷牙。”白伊有点头疼，他就不应该让澪澪看那些狗血剧。
“噢。”
“呃.....泡沫吞进去了，唔....”余澪皱巴着小脸，捂住嘴，一副蔫蔫的样子。
白伊见他刷牙如此费力，如同老父亲操碎了心，“我来吧。”
余澪沮丧地把牙刷递给对方，他真是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
白伊捏住他的下巴，拿着牙刷扫过来，扫过去，小心地避免了牙上的肉，认真清理着牙齿上面的每一个地方，就连小虎牙也不放过。
从牙齿传来的酥酥麻麻让余澪立即挺直腰板，含糊不清地说：“嗯....牙...”
白伊严肃道：“别说话，漱口，然后把泡沫吐掉。”
余澪含了一口水，“咕噜咕噜”完后再吐掉水池里。
“张开，我看看。”
余澪乖巧地张开嘴，一颗颗牙齿整齐排列，洁白如雪，不过小虎牙就格外不合群。
白伊抬手碰了碰他的虎牙，摸着不锋利的顶尖，说道：“好小一颗。”
“唔.....不准摸。”
白伊移开手，拿起毛巾在他脸上擦着，许是他的皮肤太娇弱了，很快脸上就泛起一片红色。
余澪小嘴叭叭道：“够了够了，再擦就要破了。”
“就你娇气。”
白伊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又软又滑的手感让他十分喜欢，心痒痒就再捏了一下。
余澪摸着脸，表示抗议，“我也要捏你的。”
白伊勾起嘴角，逗弄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害羞地不敢靠近我，不敢跟我说话，现在就大胆起来了，想捏我的脸。”
余澪愣了愣，脸蛋羞红起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第一眼见到白伊哥是在教课本上，那上面记录了你很多厉害的经历，...然后，我也想成为像你这么厉害的系统。”
“刚开始在街上看见你，我还不敢相信，就偷偷地跟在你后面，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再相遇了...”
余澪偷瞄了他一眼，紧张地揉捏着衣角，“你对我很好，还花了100万积分让我转化成人形，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家人了。”
余澪眉眼弯弯，朝他露出一道明媚的笑容。
听见最后的这句话，白伊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低喃道：“家人？”
“我要的不是家人。”
“啊？”余澪犹如晴天霹雳，无助地看向对方。
他神情冷淡，没了刚刚的温柔，就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
“白伊哥，你讨厌我了吗？”
余澪一想到对方会讨厌他，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一颗颗晶莹剔透，如黄豆般大小的泪珠落在衣服上。
白伊有些慌乱地抹掉他脸上的泪水，焦急道：“不是的，我没有讨厌你，澪澪，不要哭了。”
这番安慰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让他哭得更伤心了。
余澪抬着头，泪水模糊了双眸，鼻端和脸颊都染上了粉红色，一边哭泣，一边说道：“呜....你刚刚那个..样子，就是讨厌..我！”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表情，但是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白伊看见他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十分懊恼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他应该怎么跟澪澪讲，说不想成为他的家人，想成为他的恋人吗？
可是，如果澪澪对他没有这方面的感情，搞不好还会产生隔阂...
“....真的吗？喜欢我...那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余澪停止了哭泣，一双湿润润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带着期待和迫切，想要快点从他的口中找到答案。
白伊握紧拳头，紧抿着唇，犹豫不决。
他应该先跟澪澪培养感情，然后渐渐地往恋人方向引，而不是这么突兀。
哽咽声在他耳边环绕：“白伊哥，你说话啊，我..我不能跟你成为..家人吗？”
白伊放弃了挣扎，双手抚住余澪的脸庞，看向他的眼睛里面充满诚恳和坚决。
“与其是家人，我更想跟你成为伴侣。”
余澪呆愣地眨了眨眼，声音轻软：“伴侣？”
“我是初代系统，比你们出来的都早，我不知道跟主子一起度过了多少年，大概有八百，亦或者九百，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白伊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她竟然找了一个伴侣。”本以为是一个万年不开花的单身树，没想到行动起来，比谁都快。
“那我想，我也不能一直这么单着，在跟你接触的过程中，我觉得你很单纯、很开朗、很容易害羞，也容易犯迷糊，但我就是越看你越喜欢，所以动了不好的心思。”
余澪张大了眼眸，漂亮的黑葡萄正圆滚滚地凝视他，心脏如小鹿乱撞般，十分有力地跳动起来。
内心又羞涩，又激动。
两只毛绒绒的小耳朵不再没精神地垂下去，愉悦地轻晃起来。
余澪握住他的手腕，就像小猫咪一样靠在手心上缓缓蹭动，“如果是你的话，我很开心能成为你的伴侣。”
白伊怔住了，害羞地移开视线，但脑子里全是对方的样子，暗念道：“怎么能这么可爱...耳朵好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