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她突然有一个想法：“暗影门如果存在，那是不是说明，齐王爷真的……谋反？”
“不可能。”楚墨斩钉截铁地将林暮的猜测否认。
他早就查过了，“暗影门一直反朝廷，宸皇查到了这个反朝廷组织，什么都还没弄清，就迫不及待直接把罪名安插到了齐王身上。”
“原来是这样。”林暮认为楚墨是当局者迷，他对齐王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但是她不一样，她对齐王没什么感情，看问题会更客观一些。
皇权是古代至高无上的权力，皇家那些儿子为了争夺皇位，什么都做得出来，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
齐王并非一开始就醉心佛道，他当年可是对皇位十二分热衷，是对宸皇最有威胁的竞争对手。
后来宸皇做了皇帝，齐王爷为了避其锋芒，为了能够平平安安活下去，才开始醉心佛道、不问政事。
这所谓的醉心佛法，更多的是无奈之举，或许，也是韬光养晦。
宸皇想拿了齐王的错处发作齐王，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但是齐王毕竟经营多年，宸皇不可能胡乱安个错处。
暗影门，齐王，这二者之间绝不会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定然有一些联系。
或许不是谋反，宸皇只是借题发挥，这个可能性是有的。
但是要说齐王和暗影门毫无关系，这不大可能，宸皇总得有办法堵住世人的嘴。
但是她不想向楚墨说出自己的猜测，赵牧的事情已经足够打击了，何必还要再让楚墨心里蒙上阴霾呢。
林暮避开了关于齐王的话题，“那赵牧跟在你身边想要做什么呢？他是暗影门的人，暗影门要谋反，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想借你之手推翻宸皇吗？”
“他们知道我和宸皇不是父子，是仇敌，所以利用我去攻击宸皇。”楚墨怅然，“赵牧跟着我十数年，出生入死。可惜……”
林暮心里也很怅然，但她还是打起精神，“那你要小心了，暗影门暗中帮助你推翻了宸皇，现在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或许他们就要……”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是楚墨已经明白了，“就要再推翻我，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政权了。”
林暮默然。
楚墨自嘲地笑了笑，“放心，他们现在还不会的。现在他们还需要我把楚熙干掉，为他们扫清一切障碍。”
“那你……”林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往下问。
“他们以为是他们在利用我，但是，反过来，我也可以利用他们。”楚墨冷哼一声，“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操盘手。”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林暮在楚墨身上看到了这样的一份霸气。
“希望你可以成功。”这是林暮的真心话，楚墨一直不被命运眷顾，这一次，就让他赢一次吧。
“所以我不会戳穿赵牧，我还需要他为我去做许多事情。”楚墨嘱咐林暮：“你也别露了馅。”
“放心吧。”林暮明白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楚墨去朝堂议事。
林暮闲来无聊，想再去做一杯奶茶喝，她这次一定不路过楚墨的书房了，她绕路也会避开那里。
那里太危险了。
她刚欢欢喜喜做好奶茶，正端着回卧房。
她特意从后花园那里绕路，避开了楚墨的书房。
回到卧房，她正要享受自己做的芋泥奶茶，采薇凑了过来，小脸笑着，“王妃，这是什么啊？闻着好香呢。”
“这是芋泥奶茶，甜奶茶，我独创的，想不想喝点？”林暮拿过一个小茶碗，准备给采薇也来一杯。
采薇忙摆手：“不用了，王妃，奴婢怎么敢喝王妃的东西呢？”
“没事，喝点吧。”林暮把茶碗塞在采薇手里。
她对采薇挺有好感的，梳头发手艺特别好，而且不多话，很有眼色。
采推辞不过，就拿着茶碗小口小口喝着。
林暮又喝了两口。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渐渐开始喘不上气了。
她正要挥手叫人。
采薇突然贴近，她把茶碗放在桌子上，借着这个动作，在林暮耳边道：“王妃，别紧张，一点点毒药而已，屏退这些无关的人，我们聊聊。”
林暮瞪大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采薇居然是别人的人，还突然对她下手。
采薇应该是在刚才摆手推辞的时候，趁机下了毒。
林暮只能挥挥手，艰难道：“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关好。”
侍女们都下去了。
采薇阴阴沉沉地笑了一下，“王妃，我只想要襄王书房里的那份诏书。”
“我也不知道在哪啊。”林暮生气，你想要自己去找啊。
采薇耸耸肩：“那你就只能死了。”
“别！别！”林暮拽住她，她现在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让采薇走，采薇走了谁给她解毒啊，“我帮你找，我帮你找。”
“好，你带我进书房，襄王只允许你进他的书房。”采薇扳住林暮的下颌，往她嘴里扔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林暮想吐出来都不行。
林暮干呕着，“这是什么？”
“压制一下你体内的毒性。”采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阴毒：“对了，忘了告诉你，这药丸虽然可以压制毒性，但是会让毒性在体内运行得更快，半个时辰，如果没有解药，你就药石无医了。”
“你为什么恨我？”林暮觉得奇怪，采薇如果只是别人安插的单纯的棋子、眼线，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恨和敌意呢？
“呵，恨你？”采薇粗暴拉过林暮的衣领，“你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有什么好恨你的。”
水性杨花？
采薇是看上楚墨了还是楚熙了？
楚熙！
采薇是楚熙的人。
如果是喜欢楚墨，她为什么要去偷诏书？
知道诏书、并且想要诏书的人并不多，楚熙就是最大的代表。
不过她现在没有太多时间陪采薇聊这些有的没的，活命要紧，“快走吧。”
“你求我。”采薇心里有一种畸形的快感。
林暮真的搞不懂，采薇不着急吗？她在这里多待一分钟，撞上楚墨的概率就大一分钟，怎么还想着让自己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