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佩？”林暮想了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本宫记得她，她不是你的宫女吗？和本宫有什么关系？”
“娘娘，您这就没意思了，您要是和环佩没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连夜来见您啊？见完您她就给臣妾下了绝育药！这是何等歹毒啊！”湘妃语气中带着责问。
“湘妃，注意你的态度。本宫是皇后。”林暮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要是怀疑本宫，就去找皇帝告状。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本宫。”
湘妃一时语塞，她当然不会去找皇帝告状，她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和环佩之间的关系，更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派人跟踪环佩。
皇帝不是傻子，他最讨厌的就是后宫妃子勾心斗角了。况且湘妃虽然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承认，皇帝是爱着乌乐的。
自己的证据也不足，没有办法证明皇后和环佩之间的交易，只能说明人家见了一面，环佩这个两面三刀的婢子，绝不会顺着自己说，否则就坐实了她谋害皇妃的罪名。
再加上自己的人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环佩下的药，环佩似乎还和陛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轻举妄动啊。
“如果没事的话，阿丽，送客。”林暮看都不看一眼湘妃。
湘妃脸色有些发僵，努力笑着，“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一时失言，还望娘娘海涵。臣妾今日只是想问问娘娘，昨天我宫中的环佩是不是来求见娘娘了啊？这个婢子心气高，拜高踩低的。”
“拜高踩低也应该拜你这个湘妃娘娘啊，你才是高。”林暮冷嘲热讽。
湘妃面色不改，她今日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林暮撇撇嘴，似乎是被湘妃的坚持弄烦了，告诉她：“本宫昨日从未见过什么环佩。”
她见湘妃一幅不相信的样子，吩咐阿丽：“阿丽，去查，看看咱们宫中有没有人昨天见过环佩。”
然后林暮复看向湘妃：“湘妃，这样总可以了吧？”
“多谢娘娘。”湘妃有些紧张，像是在等待什么宣判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在林暮准备吃第三盘子板栗饼的时候，阿丽回来复命了。
林暮拍拍手上的渣子，吐槽古代后宫的糕点做得太袖珍，几口就把一盘子吃完了。
她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怎么样？”
“回皇后娘娘的话。”阿丽顿了顿。
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林暮坦然道：“说吧，没什么不能说的。省的湘妃以为我在包庇谁。”
“是。”阿丽垂眸回答：“虽然大家都回话说没见过，但是负责扫洒的宫女说昨天深夜似乎看到环佩去了闲置的西偏殿。”
“嗯？”林暮瞪大了眼睛，似乎很震惊，“她还真的来过我宫中？”
她疑惑询问：“昨晚西偏殿是谁？”
阿丽早就料到林暮会这样问，都已经准备好答案了：“是绣慈。她昨夜说是去西偏殿里面整理一下您从草原带来的一些东西。”
“绣慈？”这下子该是湘妃震惊了。
绣慈是御君陌亲自给乌乐公主挑选的奴婢，从乌乐公主嫁做太子妃的时候就跟着乌乐了。
绣慈人又聪明、手又勤快、还懂规矩，帮了那时候对大雍礼法一窍不通的乌乐公主许多忙。
但是也只有乌乐公主傻傻把她当做自己人，其他人心里都明镜一样，知道这个人是御君陌放在乌乐公主身边的人。
联想到自己的宫女报告自己环佩还去了皇帝那里，湘妃心里突然涩涩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林暮可不管湘妃是不是难过，她装出同样震惊的样子，“绣慈为什么要见环佩啊？绣慈为什么不说呢？”
“奴婢不知。”阿丽退了一步，回到林暮身后。
林暮看着湘妃：“湘妃，你若是怀疑绣慈，本宫就把她交给你审。”
“不用了！”湘妃斩钉截铁地回答。
然后她扶着身旁嬷嬷的手缓缓站起来，行礼：“这事情是臣妾弄错了，大概是臣妾没注意吃错东西了。还望皇后娘娘也不要再追究。臣妾告退。”
“好吧。”林暮不解地摆摆手。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格外忧伤：“本宫当年也曾误食过绝育药，湘妃你要多注意啊。因为当年一时误食，本宫这辈子都不能做母亲了，实在是不幸。”
说罢，她也不看湘妃的脸色有多么差，挥挥手，让湘妃退下了。
湘妃被林暮这么一提醒，心中有一些很不好的答案，隐隐约约就要浮出水面了。
林暮刚回到自己的寝宫。
阿丽就迫不及待地问她：“公主，这个法子奏效吗？”
“当然了。你看着吧，湘妃一定会去淑妃宫里查证。你让暗卫统领注意一下，使些法子，让湘妃找到上次御花园里面和淑妃聊天，淑妃一时说漏了嘴那个宫女。”林暮胸有成竹，“当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一定会以为这和当年的事情一模一样。”
“到时候，我再把那份折子漏给翟山大将军，我倒要看看翟大将军会怎么办。”林暮心情很好，吩咐阿丽：“阿丽，晚上让人给我做两份鲍鱼羹，我今天心情好，胃口也好。”
“是。”阿丽兴冲冲的，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自家公主胃口这么好了，自从来了大雍，乌乐就在一天天消瘦。
“对了。”阿丽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公主，万一湘妃去找御君陌求证这件事情了怎么办啊？我们不就露馅了？”
“傻丫头。”林暮笑，“你当人人都是你啊，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湘妃这个人，她最大的破绽和软肋就在于她爱御君陌。”
“她败就败在这里了。如果她不爱御君陌，或许还会有清醒的头脑分析这件事情。但是她太爱御君陌了，所以是绝对不敢去向御君陌求证的，她害怕亲耳听到御君陌说出那个让她心寒的答案。”林暮叹气，乌乐公主又何尝不是败在了太爱御君陌上面。
“爱情这种东西真是奇怪。”阿丽不解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