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笑了笑，终于有王燕祥需要自己答疑解惑的地方了，“王相，这歌姬舞姬，不，应该叫乐师舞师，都是你给朕选出来。你可知，陈沅芷是什么人？”
“扬州陈氏。”王燕祥实在不知道，从皇帝留下这个女子，他就已经查过了，背景虽然旖旎了一些，但是很简单啊。
林暮压低了声音：“陈沅芷，你以为她姓陈，来自扬州。殊不知，她来自云南和襄阳。”
“陛下，臣……”王燕祥震惊了，“是臣失职，未好好调查，混进了这等狼子野心的人。”
“陈沅芷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弃暗投明。云南王和襄阳王以为他们埋了一枚钉子在朕这里，殊不知，这钉子最后扎的是他们自己的脚。”林暮笑了笑，这件事情她还是很得意的，陈沅芷可是靠她的个人魅力才弃暗投明的呢。
“这云南王和襄阳王是想做什么呢？”王燕祥不敢想。
“弑君。”林暮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王燕祥。
王燕祥大惊：“陛下……这……”
“如此大逆不道的人，留不得了。朕原想留他们一命，毕竟他们祖上都是开国功臣，但是他们自己不要这命，朕也没办法了。”说到这里，林暮语气有些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是，陛下。”王燕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是很震惊。
林暮开始说自己的计划了：“所以，朕就是陷于美色，陈沅芷那么美，也无可厚非吧。朕废除贱籍是为了她，重农宽商也是为了她。”
王燕祥立马明白了林暮的意思：“陛下，您这是为了麻痹藩王，臣佩服。臣会告诉相熟的大臣，您是因为陈沅芷姑娘因为自己出身商户愁眉不展，才决定废了重农抑商的政策的。”
“王相也是个聪明人。”林暮很满意，她在这个朝代并肩作战的战友没有选错。
“只是陛下传自己耽于美色的消息，只怕藩王不会再上当了。”王燕祥有些担忧：“这两个藩王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同样的招数恐怕不能用两次啊。”
“所以朕才需要陈沅芷啊。她会有办法的。朕只是想要麻痹他们，也是为了麻痹天下人。只要天下人都相信朕荒唐得不得了，那么朕对藩王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也只是任性胡闹，不能成为朕逼迫他们，他们借机谋反的缘由。”林暮有些耍无赖地说道：“反正朕行事就是有些任性，他能奈我何，他若是谋反，天下人的唾沫都会淹死他们的。”
“陛下这个想法，真是，真是……”王燕祥想了很久，自古帝王爱惜羽毛，这样大肆让人觉得自己任性无度的，还是第一个，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汇了，“真是……无与伦比啊。”
“朕也这样觉得。”林暮毫不犹豫地收下了王燕祥的夸赞。
这让王燕祥更是有些被惊到了。不过被惊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过还要委屈你一段时间，再做做这女团发起人。”林暮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的这段日子，最对不起的就是王燕祥和鲁福鑫了，这两个被自己折腾得够呛，走之前一定得好好补偿补偿他们。
“陛下都自毁声誉，臣不算受委屈。”王燕祥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朕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这段时间你好好跟那些大臣们谈一谈，让他们态度松一松，支持一下改革。”林暮庆幸自己有一个这样好的丞相，不然自己可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这些顽固的大臣，王燕祥是文臣之首，真正以才服人，大家总会听听他的话的。
何况他都被贬官了还未改革说话，更难引起大家对改革的重视，因为在大家心里他是不会为自己一个贬了他去做女团发起人的糊涂皇帝说话。
“诺，陛下放心吧。”王燕祥跪下，“臣一定完成。”
“起来吧，朕信你。”林暮亲手把他扶了起来。
她想了想，她还是想要尽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人可以有尊严地活着，“朕的改革，还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过得更好，不要歧视那些做了歌姬舞姬的女孩子，她们很多都是命不由己，也不要歧视商户。入仕的时候不需要审查那么多，什么出身都可以，我要不拘一格降人才。”
“陛下圣明。怪不得您做出沉迷厨艺的样子，还举办了什么奶茶大赛，也是想要改变大家对于厨师固有的印象吧。”王燕祥发自肺腑如此觉得。
林暮点点头：“王相懂朕，你就是朕的知己啊。”
其实她在心里偷笑了好半天，她就是单纯的吃货而已，不过王燕祥这样觉得，她挺开心。
王燕祥越发佩服皇帝：“臣会努力把这方面的措施都草拟出来，给陛下审查的。”
“可以。明天肯定有许多臣子要跟朕死谏，你不用管，朕自有办法。”林暮和王燕祥的联盟现在还不能暴露，“到了和藩王有关的那里，你就不动声色地说几句，推波助澜。”
“诺。”王燕祥应下来。
“好了，王相，要不要再吃些什么？”林暮和王燕祥光顾着说话，倒是辜负了这一桌子美味。
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王燕祥暗暗捂住自己的胃：“跟陛下夜谈，真乃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臣不饿。”
“好啦。”林暮早就注意到王燕祥偷偷捂住胃了，“朕不会让你吃这样的残羹冷炙的。”
“鲁福鑫——”林暮喊道。
鲁福鑫知道皇帝想法子打发了他们走一定是要和王燕祥说一些很私密的话，不能让别人听到，他就一直守在门口，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宫人过来偷听了去。
所以听到林暮的呼唤他反应得很快：“陛下。”
“你去，让御膳房再给朕做些吃食。也不用太麻烦，就蒸两笼小笼包就行，要快。”林暮吩咐道。
“诺。”鲁福鑫没想到居然又是让自己去弄吃的，有些无奈。
“还有，多做一笼给沅芷姑娘送去。”林暮现在可得表现出对陈沅芷的万分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