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即日起:每天三章。
上州二年四月十七日,吕导率摄制组来到了旭日。全体演职人员下榻宾馆。
旭日宾馆门前的电子屏上不断地滚动播出:欢迎电影《情满天上村》摄制组入驻本店。
人们打听主要演员的名字,结果发现没有流量明星,又知道主演之一是本市歌剧团的谷团长,就没当成回事,把这种电影看成是完成某种任务的宣传片。
摄制组入驻后没有引起骚动。只是本地爱好文艺的一班人,围着摄制组转。毕竟总要些次要的角色要从当地选演员。
比如江一苇、谢燕、左清芬、猴哥、向萍这些人,当天就来宾馆找我,我把他们一个一个介绍给吕导,白云。
吕导表示,尽量安排一些角色。
我说:“你们尽量让他们露个脸,他们以后写简介,就可以写上——曾参演《情满天上村》。
如果电影获了奖,他们就会写上——在获奖大片《情满天上村》中饰演某某。”
吕导大笑,笑完道:“万老师会得寸进尺。我理解你的要求,即使是个小角色,我也给他们安排个名字。”
次日,本来是吕导和摄像两人上天娃组察看拍摄地点,结果变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老萧带队,江一苇、谢燕、左清芬、猴哥、向萍这些人陪同,一起登山。
我就没去了。回了家。跟家里商量我去出差的事。
我提前和小林说了,她早已习以为常。吃午饭时,我才和我爹娘说要出国,去东南亚一带打一转。
我娘说:“你这么有出息了?就要出国啦。”
我爹说:“出国现在是稀松平常的事。山红是为公事出国。现在老百姓只要有钱,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我娘听说我到要几个国家,问道:“不要带几个翻译?”
我笑道:“出去也基本上是与华人打交道,在东南亚一带,华人相当多。”
我爹补充道:“老头老太都要出国,你担心什么?”
我又打了电话给我姐夫,说明了情况,要他有事没事,多来家里跑跑。
我姐夫说:“没事,你放心去吧。多发点照片回来,我们也跟着你一路游。”
陈总确定出去的人选是:马秘书,这个不用说,办理各种手续,安排食宿,联络跑腿的事,他最为拿手。
其次是宁静。读着读着,估计读者朋友又忘记了宁静是谁。她是接替青箬的大客户经理。
行前,我们四人开了个小会。
陈总说:“这次出去,主要是寻找商机,我们多看,多听。行程是去越南芒街、河内,再去老挝磨丁。我们没有具体任务,就是看一看,接触不同的人。
去越南的话,有一个负责接待的中国人,叫宏志,去磨丁的话,由山红的朋友慕容先生负责那边的事宜。”
四月二十日,我们一行启程。
先坐火车到了南宁。
到达南宁已是下午。出站口中,一位年轻举着牌子接站。
见面后,陈总向我介绍,这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就是乔宏志。至于乔宏志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在干什么,陈总没有向我说过,大约,他在考验我察看人的功夫吧。
我习惯性地打量着这位热情的陌生人:中等个子,脸黑、额头前倾、瘦脸、小眼睛,鼻子宽平、身材较瘦,一看就知道是典型两广原住民。
“叫我宏志吧。大家都什么叫。”他热情地引导我们出了车站,上了一辆七座商务车。
此行的小目的地——东兴。
一路上,宏志介绍东兴以及对面的芒街。
晚上入住东兴维也纳酒店。陈总才向我介绍,他上世纪九十年代来过东兴,跟着他堂叔在这边做塑料生意。赚了钱才回上州做建材生意。
他说:“我们出去走走。”
我跟着他出了门,一路步行,他要找的是他曾经的租居地——东兴水产招待所。
可东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终于在一处地方站定,说道:“在这里,可是,一切都变了。”
他回忆起当年,在水产招待所租下三间房子,里面装的全是塑料制品,煮饭用的是煤油炉子。
每天,对岸的越南人就过来看货,那时,他还不会说越南话,一边比划,一边在计算器上按数字。
“按数字,就是讲价吗?”
“对,我出个价,按个数字,对方砍价,按个数字,就这样比划来比划去,有时候很快成交,有时候比划了半天,也没成交。”
我们从过去的水产招待所往南走。陈总边走边向我介绍这些街道两边的店铺,感叹全变了。
一路说着,我们就来到北仑河边。这是中越两国的界河。
我们找了一个休息的地方,坐在木椅上,陈总才问我:“你觉得这个宏志怎么样?就凭你的直觉。”
我想了想,说:“一个善于社交的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一下还拿不准宏志到底是充当一个什么角色。
是陈总的合作对象,还是仅仅充当介绍人。
陈总说:“对,他家就是东兴的,在河内有很多朋友,他会介绍一些朋友给我们认识。”
“您是怎么认识他的?”
“也是一个朋友介绍认识的,去年,我不是去了一趟西安吗?就是在西安,一个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他。”
“哦——”我应了一声。
心想,我有办法,明天可以试一试这个人的深浅。
我们坐了一阵,慢慢地走回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