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箬想了想:“你随意吧。”
白云才迫不得已,谈起了演艺界的一些事,大概上跟网络的的小道消息差不多。只是他亲口说出来,细节更多,其中说到一个着名制片人,看上去很牛。其实不牛。
有个剧本是白云创作的,对于女一号,他有自己的意见,导演也同意白云的想法。女一号必须绝对漂亮,看上去很纯情。结果制片人硬塞进一个人,让她来演女一号。
白云和导演都不同意。制片人就祭出杀手锏,不同意就不投资。
青箬问道:“制片人就是投资的?”
白云道:“有的是直接投资人,有的是投资人的代表。”
“哦。”青箬懂了。
白云继续:他和导演只好妥协。让那个一脸风尘味的演员出演女一号。这还不算,有次副导演通知大家八点必须赶到拍摄现场
女一号九点还没来,派人去催,她说还在化妆。连导演都没有办法。凡是在演艺圈混的人,都知道敢跟导演硬抗的,必和制片人有一腿。
说到这里,白云感叹道:“这个圈子没什么好说的。我不如听万老师测测字。”
青箬笑笑:“那你请万老师测个字嘛,他测得很准的。”
白云随口说:“我准备写《道长出山》,就测个‘道”字。预测一下,这个剧本能不能火。”说完望着我。
我没有要他写。脱口而出:“一炮走红。”
“真的?”
我在纸上写下“道”,然后说:“你看,右边这个‘首’字,上面一捺,一撇,一横,人民币符号来了一半。下面是个‘自’字,首演有一半归自己。旁边一个‘走之’,就是首炮走红。”
“就这样分析?”白云有些不相信。
“你对面坐着谁呀,穿的什么衣服嘛。人家一身紫色,你的正前方红得发紫,这在我们的术语中,叫玄关暗合。”
白云望去,青箬果然穿一件驼红色上衣。他还是摇摇头:“你这个说法牵强附会。”
“那你问问青箬,她原来是不是坐在我这个位置。”
青箬点头道:“对,我和万老师对换了。”
“是吧,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她偏偏在你进来之前就换到对面去了,我一直在想,今晚谁进来,谁就发财。果然,你一进来,穿红衣服的就帮你搬把椅子,让你安坐。”
白云笑道:“那就先谢谢大师,未来毕竟是个未知数,我听陈总说大师同样精于风水。请帮我分析一个奇怪的事情。”
我笑而语。
青箬催促道:“快说呀。”
白云又点起一支烟,慢腾腾地叙述:
我爷爷不信风水,我父亲也不信风水,但我家一直不怎么顺,姑姑没出嫁就死了,我大叔失足落塘死了,我父亲养猪,又经常发猪瘟,生活过得不顺心。
于是,有人就劝我父亲,说是屋场不好。我父亲不信,结果过几年我弟弟才出生,小儿黄疸又死了。
我父亲是担心我这根剩下的独苗,才十分不情愿的换了一个地方,砌了明三暗五的几瓦屋,说来也怪,从此家运就变好了。养猪猪活,种田苗壮,后面我妈还生了一个弟弟,也长得好,我考上了大学,我弟弟也考上了。
叙述完毕,白云说:“风水我倒是相信。”
他说完,我心里有底了,这种风水属于典型的冲煞。
“屋场风水,本来要实地察看,但你家这个情况非常特殊。我就不看也知道。”
“啊?你知道?”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不能直接告诉他答案。要一步步烘托,跟说相声一样,铺垫要足,包袱抖出来才响。
“你家门前非常宽敞,视野特别好。”
“对,一望无际。”
“左邻右邻平安无事。”
“是的。”
“你家是小姓,村上有一家大姓。”
“对对,大姓人数占全村人数的百分之九十。”
青箬在一旁听得嘴都合不上。插话道:“你连他们村上的情况都知道?”
“嗯,这不是什么神算,是种逻辑推理。”
“还逻辑推理?”她更加迷茫了。
我对白云说:“大姓人家建了一座祠堂。”
这当儿,白云不佩服不行了,连村上有家祠堂我也算出来了。忙说:“神仙,确实有家祠堂。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我说:答案出来了,房子是你不信风水的爷爷自己喊几个人建的,你家大门正对着祠堂大门。”
他站起来双手作揖:“神仙,万神仙。”
青箬问:“真的?”
白云说:“因为跟那祠堂隔得太远,谁也没有想到,家里连连不幸,我叔叔请了位高人来看,看了几天,才看出门道。”
青箬主动掏烟递给我,为我点火:“大师,神仙,让小女子大开眼界。”
白云还想问些风水方面的事,我连连摆手:“你听起来轻松,我挺费神的。改日,改日。”
白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青箬听出了我话中之意,忙告辞。
我送到门外,说道:“给你一个建议,以后别穿红色衣服。”
她问:“这是?”
“你肝火旺。”
她连连道谢。
回到房间,白云还舍不得走。说道:“我睡得晚。”
我笑道:“问你一件事,青箬在这儿,我不太好问。拍激情戏,如果男演员产生生理冲动怎么办?
“你说的是那东西翘了起来?”
我扑哧一笑。
白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多贴几张创可贴。”
我笑得直打哈哈。
他说:“这有什么可笑的,行内公开的秘密。”
我说:“等我回来,我告诉你一个全世界通用的男人秘密。”
这么一说,白云不走了,非得让我告诉他不可。表示不告诉他就坐到天亮。
“为什么一定要我告诉你呢?”
“我也可以去炫耀,我能说准男人的一件事。”
我摇了摇头:“这个,可不能公开炫耀。”
“你说嘛,你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当作家,就是好奇心重,才会去当作家的。”
我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所有男人的睾丸,左边的总比右边大。”
他惊奇道:“为什么?”
我说:“人类直立行走后,总是先迈左脚,所以,左边的磨擦系数,每一回比右边多一次。”
白云哈哈大笑。
我学着他的口吻:“这有什么可笑的呢,在医学界是公开的秘密。”
白云临走时,我说:“你的小说,还是等我回来再写。”
他盯着我。我想,我要为我师父着想了,便说:“我有一个好故事讲给你。”
白云说:“我等着,大师,你别在厦门呆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