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此刻对于他们来说谁阻止他们都是“胆小鬼”“多管闲事”。
覃勉刚才帮着昌栱做事,听到嬉闹中有熟悉的声音,赫然看到自己女朋友楚寒雨在那一群人里面。
他知道她性子一向都很活泼,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可是这里不比寻常,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他一边喊着女朋友名字一边跑了过去,拉着楚寒雨的手腕就要往回带,“寒雨别闹了,快跟我回去,这大晚上的。”
“哎呀你放手,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管。再说不就是去看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都跟你说了不能进去…”
楚寒雨直接甩掉覃勉的手,“我们明天不也要走这里过吗?真是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胆小。”
“不要跟着他们闹,这样会让领队难做的。”
另外几人听到也不乐意了,“喂,覃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怎么就是闹了呢?”
“亏你还自称资深探险者,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探索失落的文明,探索未知的东西吗?”
“就是,你要是这么胆小你回去就是,没谁拦着你,但是你也别阻碍我们的自由。”
“就你这点胆子还敢出来探险?别跟我来那一套‘向导说的就是圣旨’,我早就看那个闷葫芦不顺眼了,也不知道队长怎么会找那么个人当向导的,整天绷着一张脸,故作高冷生人勿进的样子,就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得,我们又不是没有给他钱。”
“是啊,随便在那里说两句话你们就当圣旨了?今天晚上我们还偏要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里面真有女鬼把我们抓去了?”
哈哈——
几人相互抬着杠地说,越说越离谱。
楚寒雨觉得覃勉让她在朋友面前扫了面子,赌气地说:“不管怎样,我今天晚上都进去定了。你是男人的话就一起来,否则以后都别来找我。”
“你……”覃勉心中又是郁闷又是焦急,却见女朋友竟是带头钻进了黑黢黢的洞里,几步之外就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电筒光了。
他生怕女朋友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一跺脚,跟了上去。
素辛偏头看向洞口的功夫,几束电筒光已经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心中莫名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就像弥生说的那般,劝告没用,她努力了,仍旧无法改变结果。甚至到了最后对方还因为你的劝告而产生怨恨呢。
罢了,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收回视线时,余光瞟到旁边树林边缘吊床上的弥生。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对方整个人都隐在夜色中,素辛仍旧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这边。
……烧的红亮亮的篝火上不时爆出一个火花,剩下的人坐了一会就准备回帐篷休息。
梁安安毕竟年纪长一些,奔波两天,也有些熬不住,跟素辛打声招呼往帐篷走去。
昌栱见大家都散去,素辛还留在篝火旁,说道:“听安安姐说你是第一次参加野外探险活动,这两天肯定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茂南守着。”
素辛望向洞口:“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昌栱手里拿着对讲机,跟覃勉每五分钟通话一次,现在貌似已经有五分钟了,但是里面还没传来声音。
他按下通话键,“覃勉,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时间不早了,立即回来。听到请回答。”
对讲机里响起一串电流声,然后就归于平静。
昌栱微微皱了眉头,等了一会又呼叫一次,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昌栱的两条眉毛就拧在一起了,站起来焦灼地来回走了几步,然后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柯茂楠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篝火旁就只剩下素辛一个人了。
昌栱问道:“素辛,你要一起去吗?”
素辛摇摇头,“不,我留在这里看着篝火。”
看过无数电影电视,出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因为好奇心害死猫,因为擅自离开营地,因为分散……
好吧,相比这些普通人她的确有些底牌,但这些底牌都是她用来应对真正麻烦的,而不是自己去找麻烦。
刚才只是一个照面,就知道那玩意儿不仅阴煞之气极重,还有一种说不清道明的因果之力。
她现在连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就往人家老巢里钻,那不是找麻烦,是找死。
就连她平时做任务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沾上了别人的因果业力,那样的力量岂是她能够相抗的?现在又怎会因为别人在找死自己也跟着找死?把自己也无端端的搭了进去?
柯茂楠下意识多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道:“你好像对这里一点也不好奇?”
素辛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探索之心也要分清场合,否则就是作死。”
昌栱和柯茂楠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山洞方向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刺耳的尖叫,夹杂这嘤嗡的回音,在夜空中格外瘆人。
可是当他们赶到洞口的时候,又传来夸张的大笑:“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看看你那点胆子,哈哈……”
“笑我干什么?你刚才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的,不就是一件破衣服么”
一群人从洞里气喘吁吁地跑出来,互相嘲笑着。
他们看到领队,正要兴奋地讲他们在洞里的趣事,昌栱却神情严肃地问:“楚寒雨和覃勉呢?”
黄谆视线从人群中扫了一圈:“咦,他们刚才不是还在的吗?怎么不见了?”
潘明接过话:“唉,没事,肯定在后面,马上就出来了。”
昌栱狠狠瞪了他们几眼,几人顿时不悦:“队长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又没惹你得罪你,你瞪我们干什么?”
昌栱心中堵得慌,很想说两句的,发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究根结底,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和选择。
但是他是队长,所有人都有理由为自己开脱,他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