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果入口香甜,肉质醇厚,汁液溢口,煞是好吃,铁浪风卷残云般吃了一少半,才想起来大黑马还没有吃,便取了几枚去喂大黑马,谁知那黑马却只是闻了闻便打了个响鼻走开了。
铁浪不由纳罕,心想这马竟然不吃野果吗?再看大黑马径直啃食山谷里的野草,便也没再多想,只以为这黑马不喜吃这野果罢了。
大快朵颐之后,铁浪便觉得浑身恢复了好多气力,且血脉之间气息有些躁动,铁浪以为是饿的太久,吃的太急的原因,仍然没有在意。
没藏黑云一直笑吟吟的看着铁浪狼吞虎咽的将野果吃完,才缓缓道:“铁浪,我想要那崖上的果子,你去摘给我吃”
铁浪顺着没藏黑云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绝壁中间有一棵树,树上结了几颗硕大的果子,看去约有拳头那么大,颜色红艳,煞是可人。
铁浪眼见太阳西斜,若是再耽误,恐怕就帮不了这姑娘了,便施展了轻身功夫往崖上纵去,只是这树下几丈的绝壁光洁如镜,断无立足之处,铁浪试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没藏黑云在崖下看着铁浪一纵老高,先是欢喜雀跃,后来见铁浪总是还有丈余便再上不去,不由的又转喜为忧。
铁浪十几次没能上去,便觉得有些气血翻涌,便转身走远几步想要看看那树周边有什么可以落足之处,谁知回首看到没藏黑云将腰间束带解了下来递给铁浪道:“就差丈余,你我的叫腰束接起来应该够了”
铁浪一想的确如此,便也去结了腰间的腰束,没藏黑云更是讨好的过来帮忙,等到她一近身,铁浪便闻到一股莫名的香气扑鼻,而没藏黑云腰束没了之后,衣襟开合随风,罗衣内春光隐约,不由的心神一乱。
铁浪慌乱之下,连忙退身到崖下,自己将两条腰束接在一起,头部又系了一块小石头。随后又看了看那树周边,想要一次成功。
折腾了一下午,太阳已经到了山头处,眼看便要落下山去。铁浪这才想好了路线,平息了一下躁动的气息,便一跃而起。
没藏黑云的雀跃声中,铁浪翩翩而下,手里捧了四颗异果,递给没藏黑云的时候,眼睛竟没敢看她。因为铁浪感觉到自己身体那股莫名的躁动越来越强烈,只得屏息静心,希望能压抑心中那莫名的欲望。
没藏黑云惊喜的将那异果接过了一枚便捧在手里摩挲着,浑身微微颤抖着,然后又轻轻的拿在鼻前微微吸了口气,去闻那香气。
铁浪眼见没藏黑云如此宝贝这异果,也不由的去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几枚,这果实神似桃子,却没有桃子的毛茸,深红的果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没藏黑云又从铁浪手里拿过一枚道:“铁浪,我想吃这果子有好几年了,分你两个吧”
铁浪看没藏黑云如此珍视这野果,便问道:“这是什么果子,很好吃吗?”
没藏黑云听了这话便鬼鬼祟祟的向四周看了看,此时太阳已然落下山去,虽是盛夏,但这天都山太阳一落便凉风习习,没藏黑云见四周黑漆漆的,便压低声音道:“这果子,我也不知道什么名字,但是姥姥每年都会吃一颗。”然后又叹口气道:“姥姥如今还和少女一般的容貌,肯定和吃这果子有关。”
铁浪听了没藏黑云的话,便大概知道了这果子有驻颜的妙用,便道:“那如此好东西,都给你吃吧。”
没藏黑云不敢相信的看着铁浪,不相信铁浪在知道了这果子的妙用后还会给她。但是最终还是摇头道:“这果子想必不能多吃,姥姥也是一年只吃两枚而已,我们一人两个吧。”
说完,没藏黑云便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这果子捧在手里只有淡淡的香气,一旦咬开,那香气便透空四散,铁浪闻了不由心头一荡,不由自主的也将手里的果子吃了一枚。
没藏黑云抬眼看铁浪吃的甚急,便淡淡的一笑,也快速的将手里的果子吃了,只是她看看吃了一半的样子,便面色潮红,脸上淡淡的笑也变成了花痴一样的痴笑。
铁浪本是一边吃,一边偷偷的瞥着这美艳绝伦的女子,突然见她面色不对,不由大惊,将吃完的果核一扔,便过去将摇摇欲倒的没藏黑云扶住。
这一扶不要紧,铁浪便感觉到没藏黑云浑身滚烫,而此时她眼神迷离,喘声急促。铁浪顿时感觉不妙,这果子有毒。
铁浪正搜刮心中那有限的诊疗之法,那没藏黑云已如一条滚烫的蛇一样的将铁浪缠住了铁浪,铁浪感受到那烫热滑润的肌肤,心头一荡,竟许久没能凝起神来。
一只晚归的山鸟在空旷的山谷里鸣叫了一声,将铁浪从那混沌的意识里拉了出来,再去看时,没藏黑云的衣衫已经褪及腰间,而自己的上衣也早已敞开。
铁浪大吃一惊,连忙胡乱的运起内力去抵在没藏黑云身上,试图压制她体内的毒气运转,只是他内劲运起,便觉得浑身的燥热无法抑制,而抵出去的双掌堪堪握住了两手无法比拟的温热柔软。
铁浪心中一荡,便觉得丹田之中一股真气汹涌而出,一股向下,一股向上,待到向上那真气冲入天灵,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躁动……
这是一个让铁浪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梦境,梦里他一会牵着马牧南,一会又拉着赵青非,一会又是红袖,当然还有没藏黑云。梦里铁浪一直拉着她们急速在一条路上奔跑,路的尽头便是一座山的山顶,只是跑上去便又会再回到起点,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铁浪醒来的时候,只身躺在一条小溪边,而身上的衣服早已湿了半边,铁浪猛醒的去找没藏黑云时,却哪里又有人,只看到大黑马在不远处悠闲的啃食着野草。
铁浪舒展了一下腰身,便觉得浑身虽然有些肉痛,却又说不出的舒畅,盘腿打坐片刻,又觉得内息和之前又有不同。
铁浪见身体无碍,便放下心来,只是心中又不免怀疑:那些野果和没藏黑云是真的出现过,还是只是一个梦境?
铁浪为了验证这个怀疑,在天都山里转了两天,不仅没能找到没藏黑云,甚至连昨日的山谷和崖壁都没见到,不由摇头暗笑道,原来竟是一场春梦。
两三日下来,铁浪和那大黑马也已经熟络,铁浪这才想起来要给马儿取个名字,琢磨片刻便笑道:“马儿,我昨夜做了个梦,只怕是应了你的景,以后便唤你做黑云吧。”
那马儿似乎能通人意,听了便扬蹄嘶鸣一声,似乎很是满意这个名字。
铁浪收了这黑云,心下欣喜自不用说,而去青唐示警唃厮啰的事情,自然也不敢怠慢,便打马出了天都山去,出山十里便到了一个将军镇的镇子,一打听路才知道,自己适才出的山竟不是天都山,而是将军山,心下又疑虑起来。
铁浪有心再回天都山看个究竟,又担心节外生枝,或是依然梦境一场,便打消了念头,带足了干粮和水,又找铁匠给黑云打了马掌,配齐马鞍一应物品,这才打马西行,直奔青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