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快乐了谁。
游戏场上的,观赏者都渐渐的入神。
在即将进入最后阶段的时候,女人尖锐的惨叫,吓得每个全身心投入的人,都是一惊。
“卧槽,吓死了!”
“这女的怎么了?叫得这么凄厉。”
“隔壁的哥们又上了什么花样?”
而,隔壁的人——
聂瀛禹一把抓起床角的衣服披到身上,后退三四步。
与女人一起忙活的张良豪更是吓得不轻,慌乱地退出,跳下床躲到聂瀛禹身后。
“聂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床上的虞娴舒成大字打开,浑身剧烈抽搐,嘴里还吐着泡沫。
聂瀛禹微微摇头,抬手挡在张良豪前,压着人再次朝后退了一步。
那些从女人嘴里吐出的泡沫,从一开始的白色逐渐带上点黑色颗粒状,黑色的东西随着时间过去不断增多,一直到变成黑色为止。
黑色的东西,颗颗分明,居然是一只只黄米大小的虫子。
“呕!”
张良豪看着那些虫子,立马回过头扶着墙呕吐,害怕地用手指抠自己喉咙。
刚才,他还和这个女人接吻,那些东西不会跑进他肚子里吧?
虫子从女人身体跑出来后,女人的身体就像被抽了气的游艇,迅速干瘪。
聂瀛禹皱紧眉,拍拍张良豪的肩膀,打开门走出去。
因为刚才的惨叫,过道中聚集了许多玩家,现在还没到凌晨一点,故而大家对出门并没排斥。
随着房门被打开,众人很轻易就看清屋里正对大门的床上的景象。
站在这里的都是成年人,看着从屋里出来的两个人,瞬间就秒懂,纷纷交头接耳。
与恐惧相比,似乎他们对屋子里两男人一女的事更感兴趣。
“为什么会这样?”周围有了人气,张良豪便停下了抠喉咙的行为。
“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毕竟当时挺激烈的。”温润磁性的声音缓缓回答。
伴随着这段调侃,是许多玩家的笑声。
“你知道什么?”聂瀛禹脸上烧得慌,转头瞪向风羡渊。
“你们正嗨的时候,别墅里那个美女宣布了第八条规则,你不知道吗?”
“第八条规则是什么?”
聂瀛禹眼角一抽,不知道和风羡渊相比,到底谁才是那个变态异类。
还美女?鬼知道叫朱莉的那女人到底真正长什么样?叫一只厉鬼美女,脑子有问题吧?
“第八条规则是别墅内不能见血。”周围有人接话。
不能见血……
刚才,他们三个玩的那么过,肯定见血了。
聂瀛禹目光下移,脸上并没有一点害死人的愧疚,转头对着张良豪说:“我去你房里凑凑合一下吧,这里肯定没办法住了。”
说着,又看向风羡渊,状似询问:“风先生,你没意见吧?我去我兄弟那里挤一挤?”
“当然不会有。”男人耸耸肩。
“那就好。”聂瀛禹满意地扬起唇,带着张良豪往旁边的房间而去。
周围的人见没什么可看的,也一一散去。
直到,过道里只剩下风羡渊。
男人撩起眼皮,看向那具在说话之间只剩下白骨的尸体,无趣地撇撇嘴,走向隔壁房间的对面。
“叩叩。”
“叩叩。”
“叩叩……”
半分钟后,房门被打开,贺纪年看着跟前的人。
“有事?”
“借住一下,不可以吗?”风羡渊偏头,英俊的侧脸更显得深邃好看。
“找我借住?”贺纪年差点没气笑。
这个外来者明明知道他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是恐怖游戏幕后的操控者,来找他借住?
看不起他?还是故意挑衅他?
“对,找你借住,我不介意你长得丑。”男人认真地点点头。
他总是这样,说话的时候满脸真诚,给人一种无害柔软的错觉,实际上,獠牙又尖又长。
“或者说,你其实怕我?不然,为什么我刚才敲了那么久,你才开门?”
“行,你要是不怕,那就进来。”贺纪年嗤笑,后一步。
屋子里很暗,只有一张床摆放在正中央,像一口四四方方的棺材。
风羡渊擦着贺纪年的肩膀进屋,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黑暗像墨一般,在水里散开,整个空间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
房间没有腐臭味,只有淡淡霉味。
“谁带你来的这个世界?”
暗哑的音色,如同竹片刮过大理石,贴着风羡渊身后。
“我自己来的。”
风羡渊转身,虽然看不到贺纪年,但他知道对方就站在那里。
他一脸开心地看着黑暗。
“时空局里面被放在SSS级的恐怖位面,是唯一一个不具有任何神力灵力的世界,所以有点好奇,就进来看看。”
“你是时空局的任务者?”
空气颤动,贺纪年点燃蜡烛,看着对面精致的男人。
听到对方是从时空局进来的,贺纪年脸上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下来,虽然在那张丑陋的脸上,效果并不明显。
“你的系统呢?”
“我们分开了,不知道他在哪了。”风羡渊摇头。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这里也和其他位面不一样。”
“为什么?”风羡渊追问。
“你是时空局的新人?”
“……”风羡渊顿了顿,“是的,实习生。”
难怪不知道……
贺纪年抬手点了点空气中的黑暗,头顶的灯立马亮起。
“我姓贺,叫贺纪年,是时空局榜单上,排名第二的任务者,跟着我的系统是初代系统,三号。”
“三号系统是杀戮系统,我接到的任务都是以复仇杀人为主。”
“人杀的多了,就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总忍不住对毁灭一样东西,变态的偏执,这个位面,是主系统给我用来控制杀戮的。”
这些东西,在时空局不是秘密,随便找个任务者都知道,故而,贺纪年也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可是,我看你不像坏人啊,你没杀我。”
贺纪年:“……”
看着这张脸,说他不像坏人的,风羡渊是第一个。
男人双眸漆黑发亮,眼底亮晶晶,像璀璨的星空,令人难以招架。
但——
这个新人比自己强。
贺纪年很肯定。
他身体前倾,凑近风羡渊:“你真的觉得我是好人?”
“当然。”
笃定的语气,让贺纪年心头一窒。
“我杀过很多人。”这句话说完,贺纪年立马皱起眉。
他感觉自己现在很不对,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一点都不像自己,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人有问题。
贺纪年眼中突然起来的清明,让风羡渊有点遗憾,他无辜地眨眨眼:“杀人就是坏人吗?可是,我也杀过人。”
“但是,我觉得自己是好人啊。”
“我相信你是好人。”
“……你不是要借住吗?睡吧,废话未免有点多。”
贺纪年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拳头,才没让自己顺着风羡渊的话说下去。
风羡渊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