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向系统换了个人皮面具,桑云暂时是不能用了,肃炎王那边已经怀疑上她了。
若正面对战谢嘉尘,付出的代价太大,她还有家人在府中,不能做出孤注一掷的决定。
刚好手中有把碎星剑,系统出品,无坚不摧,定能和寒月剑媲美。
倒不如借着一个新身份,混淆视听。
谢嘉尘痴迷剑术,若得知有此等好剑,定会倾尽全力去寻找。
苏晚晚换的还是男子装扮,只不过这脸,弄成了普普通通的大众脸,放在街上都不起眼那种。
正午时分。
一道黑色身影站定在沈丞相府前,十月初的寒风将那人的衣襟吹起,隐约能看见被吹开的衣襟里,露出的健壮胸肌。
他手中持着一把月白色的剑,剑已开鞘,剑刃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与日光相衬。
“尔等何人,竟敢在沈丞相府前放肆!”
守门小厮盯着那平平无奇的脸,把手放在了刀上。
那黑衣人桀桀一笑,也不言语,手腕一转,手中宝剑直逼小厮而去。
守门六人纷纷拔剑,高呼一声,“有刺客,速来支援!”
那黑衣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与小厮擦身而过。
只听铮铮两声,那黑衣人站定在一米外,将剑背在身后,目光玩味的看着他们。
带头小厮不明所以,看向自己的人,毫发无损,只是那黑衣人,刚刚贴近来,做了什么?
不等他细想,那人影闪了几下,消失在丞相府前。
“砰!”
“砰!”
接连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引的六人纷纷惊恐侧头。
府前两个气派的石狮,狮头轰然落地,那断痕处,光滑平整。
好剑!
“快去禀告丞相!”小厮拿着剑的手微颤。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知翊得知了这个消息,脸色黢黑的赶到府前查看,那落地的狮子头,果真是被人生生削下来的。
府前的骚动已引起大多人围观,纷纷站在远处,窃窃私语,议论着丞相府。
“可知道是谁?”沈知翊忍着怒气,问小厮。
沈丞相负手,站在狮子头边上,微眯着眼眸。
小厮把画像呈上前,沈知翊接过,摊在了沈丞相面前。
“爹,此人,你可认得?”沈知翊问道。
沈丞相看着那画,脸上看不出表情。
“不认得。”
“哈哈哈哈,好剑,好剑!”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父子侧头看去,就见背着黑色长剑的谢嘉尘站在狮身处,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那平整的切口。
“铮”的一声,那黑色剑刃出鞘。
谢嘉尘挽了个剑花,剑如游龙般,绕着狮身切了两刀。
狮身顿时被砍的四分五裂。
“放肆!”沈丞相看着那一地狼藉,眯着的眼,染起怒火。
谢嘉尘无趣的收回剑,咂嘴道,“看来,我这寒月,当不得天下第一剑呐。”
“谢嘉尘,你不要太过分!”沈知翊蹙眉,怒声道。
谢嘉尘摊了摊手,“别这样嘛,反正都被人砍了,要换一个。”
沈知翊深吸了口气,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当真这么多人的面,砍了他的狮子,那不是在打丞相府的脸吗?
“赶紧移走!”沈知翊揉了揉额心。
“是!”
“大公子,这有封书信!”小厮移开狮子头,突然瞅见地上的纸条。
沈知翊蹙着眉,接过了那封书信。
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展开后,上面写道:沈知翊,今夜京外十里地,竹林一叙。
叙?
究竟是谁?
是沉渝吗?
若他身边有此等剑术卓越之人,为何一直未曾现身?
他眸光微闪,扯起笑脸,将书信递给了谢嘉尘,此人对剑术痴迷,天下皆知,定对这把剑感兴趣。
“我陪你去。”谢嘉尘眸光大亮,果断说道。
沈知翊弯了弯唇角,在天下第一剑面前,敢递此书,无论是谁,定死无葬身之地。
苏晚晚剑术并不精湛,全靠着碎星剑的威力,将那石狮一刀斩下头颅。
所以她没有和谢嘉尘叫嚣的资本。
至于今晚之约,她只是耍耍两人,这鸽子,她是放定了。
回到九王府后,苏晚晚又向系统换了套剑谱。
把房门关上后,进了空间,开始练剑。
沉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他来到苏晚晚房外,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
“你回来啦。”苏晚晚探出头,额头被汗水浸透。
沉渝蹙了蹙眉,替他捋了捋贴在头皮上的发丝,说道,“晚晚这是怎么了?”
“在房间里练剑。”苏晚晚掏出一把木剑,递给沉渝看。
沉渝叹了口气,“晚晚放心,沈家暂时没空对付我们。”
苏晚晚这才瞟见,他胸前的伤口已经裂口,丝丝血迹浸透了出来,除此之外,身上别处也有血浸透出来。
他又去打架了?
“你怎么了?”苏晚晚将他拉进房内,去扯他衣襟。
沉渝笑了笑,任由衣襟被她扯下,露出大半个肩膀,昨晚那处的伤口崩裂,血迹已经糊满了那条快要结痂的疤。
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多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除掉了几个沈家的人。”沉渝云淡风轻的说道。
苏晚晚想了想,原剧情里,支持沈家的人是被一个一个拉下马的,那些罪证散了满天,陈将军手持尚方宝剑,替天行道。
那血在京城染了三天三夜。
最后逼得沈家举兵,诛杀了陈将军。
难道,剧情又乱了?
“杀了他们,沈家就没空找我们麻烦了。”
“可是若此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有损,若被查出,还会治你的罪,太过冒险了,更何况,万一遇到高手,你就……。
沉渝摇摇头,“不怕。”
苏晚晚拿着帕子,给他擦掉身上的血痕。
“不怕,等你死了,我就改嫁了。”
她现在也不敢搬出九王府了,为了有人能保证家人安全,还是先这样住着吧。
沉渝表情要一丝龟裂,把头埋在她腰间,闷闷说道,“以后不会了。”
苏晚晚没好气的敲了敲他的头,给他身上的伤口都缠上了绷带。
“晚晚,痛。”沉渝抬起头,黑色的瞳孔里,倒影出摇晃的烛光。
苏晚晚将绷带打了个结,说道,“给你呼呼。”
说罢,装模作样的在伤口上呼了两下。
而后,又从袖口掏出个大白兔,塞进他嘴里。
“来,吃糖。”
沉渝张嘴,含住了糖,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过她的指尖。
他把头埋在她腰间,一双漂亮的眼睛缓缓闭上。
良久,他突然开口说道,“晚晚,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