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饶命啊!饶命啊!罪妇都说!罪妇都说。”叶玲吓得直磕头,生怕慢了半刻被牛头马面生吞了。
池鱼听了她这话,惊堂木一拍,道:“你说?你说什么?你那点事本王会不知道?”
“判官,你掌管生死簿,不如念给她听听。”池鱼说得掷地有声,叶玲和熊知县都十分害怕。
叶玲害怕没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而熊知县则怕事情败露。
“年八岁,流浪至天河县,得县中富商救济白面馒头十个。”
“为了报恩,将其家中女儿骗至灵犀寺,险被糟蹋。”
“年八岁,同是天河县。”
“偷偷抱走了楚河家中婴孩,只为换取一顿白米饭。”
“年九岁…..”
“不要念了,不要念了。”
“罪妇都说,罪妇都说。对不起!对不起!”叶玲情绪崩溃,她想起来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给她善意。
但,都被她推得远远的。
“阎王爷,罪妇愿意全盘托出,绝对不会隐。”叶玲精神濒临崩溃,她仅存的良心出现在了身上。
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那些人对于自己的善意。
“罪妇都说,都说。”叶玲低着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池鱼见她不停地磕头,又说要全部都说出来。
可是池鱼却未准备给予她机会。
她眼神慈悲,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一样。
她垂目看向叶玲,道:“你做的那点破事,本王已知晓,无须多言。”
“来啊!送她去轮回。第一世便变成母鸡降生在叶鹏家中。”
“每日早上一颗蛋,若是不能生蛋了,便被其斩杀,吃其血肉。”池鱼这话一落,叶玲被吓得砰砰磕头,身后的牛头马面就要上前来抓她。
她连忙跪着爬到前面去,语气中带有颤音,道:“求求您,给我个机会。我也有自述的机会。”叶玲害怕得厉害,她垂目眼底的情绪谁也看不清。
只有池鱼知道叶玲心中还有疑虑。
她脸上带着害怕,心里却在怀疑阎王爷是否真的存在。
“既然如此,你便说说吧!本王就听听。”池鱼给了熊知县一个眼神。
他很快便明白了,直接在生死簿后面继续记录着。
“我将弟弟带出来后,便一直跟着张老三一起行骗。”
“他说我年纪小,别人不会有防备之心。”叶玲趴在地上,没有人看得清她眼底的神色。
池鱼惊堂木一排,语气中带有冷淡之意,道:“张老三?还李老四呢!叶玲,你当本王是傻子?还是说,你还在试探本王?”
叶玲趴在地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惧怕之色。
她确实说了谎话,她也确实在试探这位阎王爷是否是真的。
“带着你流浪的人,应该是叫林老大,平日里在乞丐堆里混迹。”
“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他确实看上你年纪小,好利用且让人不设防备。”
“叶玲,你若是再这样不老实,本王便不会给你机会。”池鱼坐在凳子上,垂目看向叶玲,眼眸中没有人的情绪。
“是是是是!罪妇知道了。”叶玲再次确定这真是的,半点不敢撒谎。
像是倒豆子一样,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池鱼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等叶玲说完后。
她站起来,看向趴在地上的叶玲。
“那家富商曾来到了本王面前。”
“他跟本王说,即使知道,你会害他家女儿。”
“他也会选择救你,因为你是一条命。”池鱼这话让叶玲愣住了,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叶玲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看向四周,语气中尽是抱歉之意。
池鱼给了叶玲身后的牛头马面一个眼神,其中的牛头直接一掌将叶玲打晕了。
“将其送回大牢之中。”池鱼并不想告诉她,阎王爷是假的,只想她活在愧疚中。
池鱼看向熊知县,他手上的生死簿上已经写满了叶玲供出来的人和名单。
“熊知县,功德无量啊!本官会想皇上禀明此事。”池鱼不会想着抢夺别人的功劳,反正她也不差这么一新半点的功绩。
“多谢知府大人,多谢知府大人。”熊知县又不是傻子,不管知县说上不上报,但该说的感谢之话不能少。
“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去抓人。”池鱼转身离去,准备回去卸妆了。
熊知县看着他离开,在后面扮演鬼兵的县丞上前来,语气中带有不服气之色,道:“这位知府大人可是不得了哦!”
“来到我们这里,跟回家一样。这些狗崽子每个人都听他的话。”县丞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忿忿不平。
他往日指使着这些衙役干点什么,他们推三阻四。
现在这位知府一发话,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熊知县转头看向县丞,眼眸中带有意味不明之色。
他拍了一下县丞的肩膀,便离开了这里。
县丞有些看不懂知县的情绪,感觉像是在嘲讽自己。
次日,赵判官带着将士来到这里。
池鱼见到他后,便让其带着将士,照着名单抓人。
不管其身份地位,将所有人都抓回来。
“大人,叶玲想要见您!”牢头急急忙忙跑过来,语气中尽是着急之色。
“不见!本官忙着呢!”池鱼可没有心思去见什么叶玲,现在只想抓人抄家。
池鱼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目标便是该县里的富户。
这些富户表面上都是正经的商人,其实私底下都是人贩子。
池鱼骑马来到镇上一家姓张的富户家中,她就坐在健壮的马匹上面,垂目看着底下被抓出来的男人。
“张老爷,有礼了。”池鱼嘴角上扬,预示着自己的心情极好的样子。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张老爷长得贼眉鼠眼,还挺着个大肚子,像是怀胎五六个月的孕妇。
“张富贵,你要不要我跟你说说?”
“天元十七年,九月,你在乐平府下面安阳县玉清镇上井村拐卖女子景雅。”
“卖给了清河府中玉香阁,卖价二十两银子。”池鱼看向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