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戴着面纱,刚从知益堂回来的她回到厢房换掉衣裳,并吩咐下人用大火焚烧后,便步履匆匆地往香亭阁而去。
“宋姑娘”,见是宋婉,杨念礼感激地作了一揖道:“辛苦了!”
“杨大人无需多礼,夫人今日情况如何?”
“诗诗早前醒过来一阵,喂她喝了一些汤药后,现在又睡过去了,箫公子如今正在里面。”
闻言,宋婉推开厢房大门,看见箫北辰正为其做针灸,便与杨念礼退至厅旁道:“杨大人,知益堂的轻症患者经过这几日的治疗,都陆续呈现好转,但其令夫人和其他重症的患者想要彻底解决根源,目前尚需一味药引。”
“宋姑娘请讲,杨某必定派人奋力寻获。”
“罂粟花。”箫北辰缓步从里屋走出来,并脱掉外袍丢进火炉中焚烧,续又开口道:“此花外形艳丽,却伴有剧毒,并常年生长在悬崖边上,故其见过的人少之又少,若能摘得此花作为药引,以毒攻毒,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好,杨某这就派人前往。”
“杨大人且慢”,宋婉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道:“罂粟花隐蔽,外人没见过其样,恐摘得回来会有分差,我之前在医书上详细见过并了解其情况,我亲自前去应会更有把握。”
“好,我与你一起”,说完,箫北辰转头对着杨念礼道:“令夫人如今情况只是暂时的缓解,切记,我们不在期间,必须定时喂其喝药,不可让其吹风,与之接触过之人衣裳必须焚烧,知益堂的重症患者亦然,其轻症和暂时无病症的百姓也要做好安抚作用,万不可引起民乱。”
“好,杨某必定谨记!我这就叫人安排马车和侍卫,一路护送你们。”
“有劳杨大人。”
山脚下,宋婉给侍卫们一人分发了一张画纸,道:“上面是罂粟花的全貌,一旦发现其踪迹,不要擅自采摘,此花含有剧毒,可用烟筒发出信号,等我和箫公子前来,明白?”
“是。”
吩咐完,宋婉挥手让侍卫们兵分四路,自己则选了一条最为崎岖,但应是最快到达山顶的道路前行....
“小婉儿选的路可真刁钻,一不留神可就真的提早去见祖宗咯!”
“喏,这给你,拿好。”
“这是?”
“你把薄荷草涂抹在手腕上,此气味可防一些虫蚁近身,此处奇珍异物不少,可救人也能害人,自己小心点。”
“小婉儿现在准备东西都分两份了吗,你怎知我一定会跟来?”
“你有哪次不跟。”
“呵呵,是没有。”话落,箫北辰拿着薄荷草,心情甚佳地跟在宋婉身后,边走边道:“小婉儿,你这次为何这么尽力帮杨念礼?”
“你不也是!”
“我?我不一样,我是看在你想帮的份上,从旁协助罢了,要细说的话,我不是在帮杨念礼,我是在帮小婉儿哦!”
咻!宋婉抽出利刃,利落地刺穿了箫北辰身后鬼祟靠近的金蛇,看其死透后,才拔出利刃并用白布细细擦拭,“好好看路,别耍嘴皮子。”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直到要日落西山,才算到达山顶....宋婉先是左右观察了一番,发现其周围异常凄凉,草丛像是被大军压境过一般,目之所及寸木不生。
“箫北辰,你有感觉到奇怪之处吗?”
“嗯”,他向前一步,把宋婉挡至身后,严肃道:“山顶的东边万物生长,只有西边这里荒废不已,处处透露出诡异,而且”
“箫北辰,你看!”
闻声望去,只见宋婉兴奋地指着悬崖边上的罂粟花枝叶,“找到了!原来这里荒凉是因为罂粟花在此,也是,此花含有剧毒,一般正常的草物和生物哪敢轻易在此停留,你在这等我,我去采摘完就回。”
不等箫北辰反应,宋婉已从布袋中拿出手套和密封瓶,小心翼翼地走近悬崖边,伸出手缓慢地靠近罂栗花的根部,并一口气用力将其拔出,待快速装好在瓶子里后,刚准备回身,就听到箫北辰大喊:“小心!”
一抹巨大的黑影猛地扑过来,宋婉条件反射地往旁一滚,恰巧避开了其利爪的攻击。见状,箫北辰抽出剑身,往那巨物袭去。
趁此功夫,躺至地上的宋婉才回过神来,看清与箫北辰战斗的巨物正是足足有两人高的黑熊,其牙齿与利爪锋利无比,她都不敢想象被它咬上一口还有命活吗!原来此地无物不是因为罂粟花的存在,而是有黑熊的出没!
噗,被黑熊一脚踢开的箫北辰摔至树旁,背部因猛烈的撞击而呕出一口鲜血。看见猎物躺在地上,黑熊兴奋地嗷叫了两声,猛地往前扑去。见此,宋婉反应迅速地丢出利刃,正中黑熊的腿部,被伤到的它愤怒的转头看向宋婉,举起利爪就向着她划去,距离三公分之际,宋婉抽出刚的利刃快速闪至一旁,并从其背后跳上去用利刃狠狠刺向它的眼睛,受到刺激的黑熊疯狂晃动,箫北辰趁此机会,用剑一刀刺入其心脏,大叫一声的黑熊应声倒地,本应随着安全降落的宋婉却因其弥留之际的一甩,因巨大的冲击力而摔向悬崖,“宋婉!”箫北辰没有过多的思考,猛地一跃,随着她一同跌下。
下坠过程中,箫北辰抱着宋婉,用自己的肉身为她降低下坠的缓冲力度,直至掉进了水里.....
砰,巨大的水花将他们淹没,箫北辰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抱住宋婉的手臂,往水的深渊缓缓闭上了眼睛....宋婉见此奋力地拖拽着他的衣袖,用尽力气地游上了岸。
“箫北辰,醒醒,箫北辰”,她拍了拍他的脸颊,见其没反应,遂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呼!还好,还有呼吸!刚松一口气,就见到他腹部正插着一根二十厘米长的树枝,伤口还在缓缓流血。见状,宋婉撕开了衣裳布条,将其绑在他的腹上暂缓血流,并抬头左右看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正有一处山洞,便拖着箫北辰缓慢地前行.....
“嗯,好热”,箫北辰燥热难耐地蠕动着,不久,额头就被盖上了一条清凉的帕子,耳边还响起一道女声:“北辰,别动!”这道熟悉的声调,好像是小婉儿?可她怎会叫他北辰?想要弄究竟的他最终还是被困意侵袭,又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箫北辰完全清醒过来时,山洞外已是夜幕降临,他躺在草堆上左右望了望,不见宋婉身影,正疑惑之际,她便出现在洞外,披着一头秀丽的长发,穿着中衣在月光的照耀下缓步而来,行至他面前时,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道:“还好,烧已经退了。”
说完,看箫北辰还在直愣愣地盯着她,别说,这湿漉漉的眼神倒真像小狗在求主人垂怜一样!想到此,宋婉噗呲一笑,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梨涡,“箫北辰,摔傻了?”
真难得,平时爱耍嘴皮子的他,第一次见其哑口无言的状态,让她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心随意动,宋婉缓缓低头,轻轻用嘴碰了碰他干涸的嘴唇,刚想抬头,就被他用手按住了后脑勺,主动地加深了这个吻。
“唔,嗯....”唇齿相依,不知过了多久,透不过气的宋婉推了推他,这才结束了这火热的一吻。
“呼,呼....”看着趴在他胸膛上气喘吁吁的宋婉,箫北辰取笑道:“这就不行了?以后你可怎么办!”
听闻,宋婉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只是伸手按了按他的伤口,“嘶,疼!”
“嗯,疼就对了,代表你已恢复知觉”宋婉满意地收回手,因为出了口气而心情甚佳道:“夜色已暗,恐防尚有其他野兽出没,我们就在此留宿一晚,明日再回。”
“这里荒郊野外,我们又孤男寡女的,小婉儿对我就这么放心?”
“你现在就算有贼心,身体也不行。”
“呵呵,我行不行,刚小婉儿不是已领教过了!还是”箫北辰低下了嗓音,略带沙哑道:“你想再试一次?”
“闭嘴!睡觉!”就知道,比起厚脸皮,她一介凡人哪比得上这无赖!
看着背对着他和衣躺下的宋婉,箫北辰眼神一柔,暗想:你果然,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