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片刻之后,神色茫然的老龙王竟然恢复清明,对敖丙拱手道。
“派人,请敖泠鸢公主回宫。”敖丙冷笑道。
主人不让他回来报仇,但就猰貐那憨货,根本监视不了他。
他知道自己不是陈一凡的对手,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错误的可能性不大。
但他知道,就算强大如那家伙又怎么样?
他还不是有着软肋,偏偏,自己知道。
弄死陈一凡,既能报仇解气,还能向主人请功,岂不美哉?
因为先前的前车之鉴,敖丙在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不敢暴露自己,这应该算是稳妥的方法了。
东海龙王派人请敖泠鸢回宫,那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更何况,以敖泠鸢区区一条两百年幼龙的实力,也用不着他亲自出手,龙宫里就有高手能够压制敖泠鸢。
“在下明白!道友尽管去吧!”东海龙王的双眼中,露出与敖丙一般诡异的黑色小漩涡,转眼即逝,淡笑着对敖丙挥手道。
敖丙还得去为他的主人收集破阵材料,不能在三界久留,否则让猰貐发现了。
那货,别看憨厚,与敖丙也不全是一条心。
敖丙的出身,比起猰貐来查远了,他又怎么甘心,被敖丙压上一头呢?
猰貐可是远古大神,烛九阴的儿子,相比起来,敖丙这区区一条普通小龙的出身,简直是他一巴掌就能捏死的存在。
东海暗潮涌动,就在敖泠鸢离开不久,十几个东海高手,就被东海龙王派出,让他们务必将敖泠鸢捉回来。
……
泷水县,漫展现场。
陈一凡看着陶逸然这些狐朋狗友,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帅哥,别害羞嘛!交个朋友呗!”一个打扮成动漫角色康娜的小萝莉用阔爱的声音对陈一凡说道。
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胖嘟嘟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脸,让人不忍拒绝。
但陈一凡知道,这丫是个男的!男的!男的啊!
跟陶逸然一样,是个男的!
“咳,那个,你是怎么做到扮成这么矮的?”陈一凡好奇的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比划着问道。
这得一米六吧?标准的女孩子身高。
这扮高还能穿增高鞋垫什么的小机关,这扮矮可咋整?
陈一凡是真的很好奇。
听到陈一凡的问题,这个原本萌萌哒的康娜一脸深受打击的表情,嘴角抽搐着退下。
“然姐,你这朋友太难相处了。”
“噗!其实,小泰本来就只有这么高。”旁边,几个动漫角色忍不住憋着笑,抽动着肩膀回答道。
“呐!看你这么可爱,要不跟本公子回家,当本公子的媳妇儿啊!”另一个打扮得像是翩翩书生的……女孩子,伸出手里的折扇,想要挑起陈一凡的下巴。
“咯嘣!”一声脆响,陈一凡抬手捏住那折扇,一不小心,竟然碎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陈一凡张开手,几块金属片掉了下去。
之所以没有变成粉,得亏是陈一凡照顾他们的感受。
这姑娘神色一怔,懵逼的看着陈一凡。
因为这个动漫角色是用扇子作为武器的,她这把扇子,可是金属制品。
这……这怎么比木头片子还脆弱,竟然被陈一凡一把捏碎了。
“怎么样,我大哥牛逼吧?你们以后要欺负我,可要想好了!”陶逸然得意的搭着陈一凡的肩膀,对他这些朋友们说道。
“咦~大哥?我看你们不会是……”周围嘘声一片,他那些狐朋狗友们眼神暧昧不清的在两人身上游移。
陶逸然倏然变了脸色,眼神有些阴沉。
他这些朋友们,有不少跟他一样,会扮成各种动漫角色,包括女装。
所以他们才能玩到一起。
但不同的是,或许是因为他格外喜欢女装,有时候在生活中也会玩这样的角色扮演,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总是将他往某个不被世俗接受的深渊推。
若他真的是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虽然还没有很喜欢的女人,但也不喜欢男人啊。
陈一凡有些诧异的看了陶逸然一眼,上次轮回中或许是实力不够强,竟然没发现。
这小子身上有秘密。
如今想想,倒也若有所思,阴年阴月阴时生的男人,不会是巧合,总要有些缘故。
阴阳二气生世间万物,陶逸然身上有极阴和“阳”两种特质,本来就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再加上陶家与一个修炼者有仇,所以才被人盯上,谋划将兄妹俩打造为炉鼎,为自己练功所用。
但若是“极阴”和“极阳”呢?
那本就不该在世上出现。
不该作为生灵在世上出现。
现在陈一凡还不确定,只觉得,陶逸然似乎并不是简单的被人篡改了地府个人档案这么简单。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这个留着晚上七点前打开看看。”陈一凡只稍一思索,随即淡淡一笑,按照原本的计划,塞给陶逸然一个纸团,转身离开。
今晚,桃家的人会去他住的地方放火。
陈一凡懒得跑这一趟,让陶逸然自己解决好了。
至于他,当然是去喝酒了。
一醉解千愁嘛!
顺便,也去看看当初发现异常的那个地方。
……
“卧槽!不会是真的吧?”
“这是什么?给我们看看!”
陈一凡走后,陶逸然那些朋友们更加放肆,竟去抢夺陈一凡给陶逸然的那个纸团。
“够了!”
“阿标!”
陶逸然恼怒的推开他们,冷声道。
“少爷!”一个西装革履的大汉从漫展人群中走了出来,恭敬道。
“……”这群狐朋狗友们愕然的望着陶逸然的保镖,讪讪退下。
陶逸然转身离去,这段他小心翼翼维持的友谊,现在有些受够了。
相比起来,反倒觉得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朋友”,比这群狐朋狗友更好应付。
至少不会这么放肆,这么张牙舞爪。
陶逸然的背影有些落寞,如果可以,他真想什么都不懂,真想只是个二傻子,玩玩闹闹,装疯卖傻,一辈子就这么玩儿过去了。
或许,那才叫做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