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如果不是莫峰做的,那就意味着我们可能会更加危险了。”
我不知道顾长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现在自己是六神无主的。
好像所有事情都赶在了一起。
“四爷,这到底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
我现在还真是懵了,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顾长安也是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如果说杀了沉煞阁的所有伙计,这应该是针对我的,但却没有动这里面任何一件珍品,要知道,这些珍品只要都破坏了,那对我来说也是很严重的损失,对方若是真冲我来的,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说到这,顾长安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头有些疼,他用力地捏了捏眉心位置,“最主要的是,对方同时掳走了赵伯和外婆,这才是最奇怪的。要知道,我之所以把外婆放心地交给赵伯,就是因为我知道赵伯能照顾好,并且有事情的话也会有特殊的方式第一时间通知我,可我压根就没有收到任何信号。”
“是什么信号?”我焦急问道:“是不是昨晚你在三姐屋里照顾三姐,所以错过了?”
我的话给顾长安提了个醒,他也突然恍然大悟了。
“看来,还真是我大意了!”
那就没错了。
“四爷,现在看来事情根本就不是今早发生的,而是昨晚半夜,但这些伙计却是今早杀的,为的是混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关注点错开……”我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顾长安,“这是早有预谋啊!”
顾长安的脸上现在不止是憔悴,还有一些凝重,眉头始终紧紧皱在一起。
我很少见他皱眉。
其实就现在这情况来说,别看他这么冷静,死的都是他的人,他怎么会不难受?
尤其这一弄,他的沉煞阁也算是完了。
他能怎样?回不周山庄,去看那些顾家人的脸色吗?
如果是我的话,那我宁愿选择跳河去死。
“小月,这里暂时没有危险,可……可一时半会应该是找不到外婆和赵伯。”
我心急如焚,却也知道急更没用。
“四爷,现在你就先别想这么多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外婆和赵伯没有生命安全,对方把他们掳走也肯定别有目的,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估计这两天对方就会联系我们的。”
其实我真想不明白,除了莫峰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
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也是要那一半解卦?
可那一半解卦只和莫峰有关系,别人要去应该也没有用啊!
怀揣着这种疑惑,我强行让顾长安回了楼上的房间休息一会,他都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人怕是都要不行了,后面的事谁又能解决呢?
顾长安上楼之后,我没有畏惧这里的血腥气息,而是坐在一楼的台阶上,看着刚才那些尸体堆积的地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这么久以来,我发现了,无论是墨淮卿还是顾长安,他们对我好与不好,又有多厉害,那都是他们自己身上带的。
如果我想保护我要保护的人,我要保护我自己的话,就得变得强大起来。
首先,我面临的可能不是一些人,从能力上是有着巨大悬殊的,但我可以先克服心理恐惧,让我的内心变得强大起来。
夜已深,周围的温度越来越冷,不知不觉已经入冬。
看着朦胧的月色,我竟然没有半点睡意。
由于太冷,我还是选择了上楼,到了四楼顾长安旁边的那间卧室里躺下。
经过顾长安的卧室时,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但隐约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我也忽略了自己的脑袋瓜子,躺下没多久竟然就来了困意,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刚到半夜里,我好像听到了隔壁有动静,想要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想动弹也根本就动弹不了。
只有意识和听力是清晰的,最后确定是从顾长安那屋里传来的,好像是他在走路,在下楼。
他要去哪?
这大半夜的,而且我为什么只能听到和感觉到,却不能动了呢?
这……该不会是顾长安故意给我下的术法吧?
想到这,我更加惊恐恍惚,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却也没有任何进展。
反倒是耗尽了所有体力,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一旦耗尽,就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困意再次袭来,我想控制我的大脑都不行。
最终,还是被这种无形的力量给占据了,我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这一觉睡得那是相当的沉,无梦又香甜。
我伸了伸懒腰,任凭阳光洒在身上,浑身都暖洋洋的。
但坐起来之后我猛地想到,昨晚半夜里我好像听到顾长安出去了?
我一把掀开被子,赶紧爬下床,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进了顾长安的卧室。
刚一推门,就看到顾长安光着上身在穿衣服。
他的胸肌和腹肌和墨淮卿有一拼,就是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琳琅满目,触目惊心,让我一时间看傻了眼,都忘了回避。
顾长安看向我,“怎么,小月,你这么急有事?”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脸,转过了身,“那个……那个,四爷,你先穿衣服,我在门外等你,是有点事。”
说完,我没有给顾长安回话的机会,直接跑了出去。
当然,我还不忘给他带上了门。
呼——
我倚着走廊的墙壁长长呼了一口气。
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到这些?
不一会,顾长安就穿戴整齐出来了。
今天的顾长安虽然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但比昨天强太多了,最起码不是胡子拉碴,又满脸憔悴的样子了。
他看我在走廊里顶着个大红脸,缓缓开口问道:“小月,你今天是不是穿多了,怎么脸这么红?”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那是因为我刚才看了他身体的缘故,只好言归正传道:“四爷,你昨晚半夜是不是出去了?”
顾长安被我问了一愣,“什么半夜出去了?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做梦了吧?”
是做梦吗?
不是吧?
那种感觉真的很强烈的。
我明明就是听到他的脚步声了,还有下楼的声音。
因为顾长安的一举一动都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润如玉的,所以脚步声向来也是不紧不慢,听着就像是悠扬的旋律,很让人舒服。
“四爷,你跟我说实话,你昨晚是不是一个人去找我外婆和赵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