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壶巷。
王员外府邸。
幽深的院落之中,传来一阵阵唱戏的声音。
一个大戏台高高搭建在后园深处,王员外、郑员外及清风城的其他地主豪绅全都汇聚于此,一脸笑眯眯的,听着戏台上的戏曲。
“还是这种小日子过瘾啊,小茶喝着,小戏听着,就算是当皇帝也没有咱们自在啊。”
王员外抿着刚刚端来的新茶,笑眯眯的道。
“是啊,不过最近城内的吴捕头可不是什么善茬,大家要多多注意一些。”
旁边一个胖员外低语。
“他?他能翻起什么大浪?嘿嘿,只要我们稍微使点绊子,也够他喝一壶的,我让我的酒店不卖饭菜给他们,他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干看着,他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王员外笑道。
“不错,他得罪了我们郑氏和凤凰山庄,我已经传令下去,石料厂内谁也不准卖石料给他,他就算是想修筑大牢也修不起来,而且这些只是一方面,我们想要整他,有的是方法,他算什么?他不就是区区一介武夫吗?想要玩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郑员外笑道。
“这捕头手段狠辣,杀人如麻,两位还是小心点,万一被他找到茬子,恐怕不好交代。”
有人脸色微变,说道。
“找到茬子?嘿嘿,放心,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他总该讲理吧?是人家不愿意卖给他,管我们什么事?他难道要强买强卖?”
王员外笑道。
“就是。”
郑员外手中玩弄着两个大核桃,一脸笑容。
“可万一要强买强卖呢?”
有人问道。
“万一?”
王员外眼神微眯,冷笑道:“就算有万一也不怕,我们背后有凤凰山庄撑腰,怕什么,他敢来训我们晦气,凤凰山庄肯定不会放过他,再说了,我院子中养了这么多武师是干嘛的?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身后一排中年大汉,双臂环抱,面带冷笑,身上弥漫着一股强悍气息。
他们都是王员外花重金礼聘过来的人,全都是蓄气九层到通脉境界的实力,早年闯荡过江湖,有的是招惹了厉害的仇家,有的是受过暗伤,还有的是则想退出江湖,全都被王员外网罗而来,负责看家护院。
“老爷放心就是,单打独斗,我们未必是那捕头对手,但我们联手硬对,谅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一个大汉朗声道。
“不错!”
其他大汉沉声道。
“很好,有志气,回头去账房一人再领三十两银子!”
王员外笑道。
“谢老爷!”
一群大汉抱拳齐喝。
“据说王九的死就是和那捕头有关,我看两位还是小心为上吧。”
有人再次劝道。
“朱员外,你要是怕了,现在就可以走,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那捕头就算找来了,我也有一百个方法可以让他哑口无言。”
郑员外玩弄着两个大核桃,冷笑道。
“是吗?你打算让老子怎么哑口无言?”
忽然,一道粗狂的声音从院外响起,响在人耳边,无比洪亮。
一群人脸色一变,齐齐回头。
只见身后拱门之外,一条魁梧大汉,身穿捕头服饰,左刀右剑,一脸虬髯,出现在了此地,眼神凶恶,冷冷的扫视众人。
吴天德!
他们心头一惊。
这莽大汉什么时候出现的?
还有,王员外府邸的那些家丁呢?怎么没人过来汇报?
一时间,很多人心头发寒,想到了这捕头的恶行,不禁心生恐惧。
王员外、郑员外也都是眼瞳一缩,心跳加速。
很快,王员外挤出一抹笑容,忽然迅速起身,向着陈宣走了过去,拱手笑道:“哎呦,原来是吴捕头,幸会幸会,吴捕头大驾光临有失远…”
噗!
血光一闪,一条臂膀横飞而出,鲜血如喷泉往外飙射。
啊!
王员外捂着断臂凄厉的嚎叫,向后倒退。
忽然,又是刀光一闪,王员外的两条小腿直接横飞了出去,鲜血迸溅,身躯向着下方狠狠坠落,扑倒在地,痛的脸色扭曲,几乎昏死,嚎叫声无比惨烈,满地打滚,鲜血四溅。
一群员外豪绅全都吓得脸色一骇,惊恐无比,从座位上起身,迅速倒退。
动手了!
这捕头果然心狠手辣,一上来一言不发直接动手!
王员外院子中的那些武师全都眼神一瞪,目眦欲裂。
“放肆!”
一群人怒吼一声,全都冲了过来,或是持刀,或是持剑,或是挥动流星锤、链子枪。
陈宣在他们眼皮底下将王员外伤成这样,这简直是在狠狠打他们的脸。
不过他们退出江湖已久,又怎知陈宣现在实力的可怕。
陈宣将官刀插回,拔出紫殇剑,瞬间冲了过去。
噗噗噗!
残影闪过,鲜血飞洒,不断有人惨叫。
一群人手中的武器在紫殇剑的剑锋下像是朽木做的一样,不堪一击,一群蓄气九层到通脉境界的武师,在陈宣的面前简直像是布娃娃一样。
到最后仅剩的一群人全都惊恐了,手中武器碎裂,连忙转身逃窜,浑身发抖,吓得肝胆俱裂。
“饶命啊,不关我事。”
“大人饶命!”
噗噗!
仅剩的三个也都被陈宣削断了一臂,鲜血飞洒,疼的他们满地打滚,凄厉嚎叫,声音像是杀猪一般,要多惨有多惨。
旁边的那群员外更为惊恐,各个脸色煞白,身上冷汗如同水珠一样,将浑身上下全部淋湿。
连郑员外也口干舌燥,瑟瑟发抖,惊恐无比。
不讲理!
这捕头真是不讲理!
一上来就杀人,这比魔道还魔道!
这哪是朝廷的人?
陈宣轻轻看着手中紫殇,只见一滴滴血水沿着剑刃缓缓滴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剑体晶莹欲滴,丝血不染,如同紫色玛瑙铸就的一样。
“真是好剑。”
他再次感慨一句,低下头来,看着疼痛哀嚎,鲜血淋漓的王员外,微微一笑,道:“王员外,听说你不让人卖饭给衙门的人吃是也不是?”
“没有,冤枉,我冤枉,饶命,好汉饶命啊。”
王员外痛的凄厉嚎叫,鲜血和汗珠混在一起,简直要昏死过去。
“还说冤枉?你要再说冤枉,老子就杀你全家了。”
陈宣微笑。
王员外更为惊恐,凄厉叫道:“饶命啊,饶了小人吧,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吃猪油蒙了心,大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两个选择,第一财产充公,第二,我杀你全家,快点选择,不要浪费时间。”
陈宣语气平淡。
“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我一马,我求你放我一马,疼死我了。”
王员外嚎叫道。
他既不想财产充公,也不想死全家,只一个劲的嚎叫,声音都喊哑了。
“你不选那我就替你选了,比如杀你全家?”
陈宣平静道。
噗!
紫殇剑从王员外瞬间刺入他的颅顶,将他当场刺死,鲜血迸溅,红的白的,到处都是。
王员外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剩下的员外豪绅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各个腿软。
有一些胆小的更是胯下一湿,直接被吓尿。
他们全都恐惧到无以复加。
其中郑员外更是吓得脸色一白,踉踉跄跄,向后倒退,差点摔倒。
“饶命啊大人,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听戏的!”
“是啊,我们是无辜的,我已经劝了他不要和大人作对,他非要这么做啊!”
“饶了我们!”
一群员外全都跪倒在地,砰砰磕头,鲜血直流。
这捕头简直就是修罗,就是恶魔,王员外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怎么敢和他作对?
郑员外也急忙跪倒在地,跟着砰砰磕头,恐惧的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咦?你咋也跪下来了?快快请起,你不是有一百个方法让老子哑口无言吗?郑老爷,快快请来。”
陈宣惊诧的看着郑员外,赶忙说道。
“我错了,饶命啊,大人饶我性命,我是郑氏的人啊,饶了我。”
郑员外砰砰磕头,鲜血直流,一个劲的嚎叫。
陈宣啧啧称奇,道:“就是你让人不卖石料给衙门?还说要使其他绊子为难衙门,还想即便老子来了也哑口无言,你能啊,你能耐得很,我哪能承受你的跪拜?”
“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说话就是在放屁!”
郑员外惊恐嚎叫,拼命磕头。
砰!
陈宣将紫殇剑向着地上一插,坚韧的青石板瞬间碎裂,露出一丝狞笑,在众多员外身上扫视,道:“这王员外犯上作乱,企图谋反,被老子宰了,你们可服?”
“服,小的们都服了!”
“是啊,饶了我吧!”
一群人连连磕头。
“既然服了那就好,你们每个人抽出五成的财产,上交给衙门,另外,每个人派入三十名护卫,加入衙门,编成衙门的护卫队,你们自己担任小队长,按照街道划分,每个人三条街,给老子天天巡逻,但是你们要记住!”
“老子要是听说谁的地盘出现了打架斗殴,出现了有人冤死,出现了欺压百姓的情况,嘿嘿,那可就不要怪老子手下无情,老子就杀你们全家,一人做恶,全家身死,都明白吗?”
陈宣一脸狞笑,看着众人。
众多员外脸色一骇,原本还想商量,但很快看到陈宣的狞笑,赶忙再次砰砰磕头。
“我答应,大人饶命,我什么都答应!”
“对,都答应了!”
他们嚎叫道。
“很好!”
陈宣语气一冷,看了看脚下正在磕头的郑员外,长剑一扬,噗的一下,鲜血飞洒,郑员外还没反应过来,一颗大好头颅已经飞了出去。
这人是必须要杀的!
他是郑氏本族之人,想让他和衙门一条心根本不可能。
现在属于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陈宣直接以严刑峻法来整治治安,反正他干了这一票就立马离开清风城,后续的治安什么的全都交给林则栋就行了。
他想要的只是把任务完成的!
“还有一件事!”
陈宣眼神冷冷的扫过众人,森寒道:“老子要是知道谁敢逃走,嘿嘿,但凡被老子抓住,就别怪老子用更狠的手段,将他们抽筋扒皮,千刀万剐,对了,千刀万剐你们见过吗,就是把人绑起来,用刀子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一边割一边放在火锅里烫,烫熟之后在喂他自己吃下去,就这样,他一边哀嚎一边吃,嘿嘿…刺激不?”
“呕!”
一群员外全都在惊恐的狂吐,苦胆都快出来了,各个脸色煞白,发抖不已。
陈宣心头冷笑连连。
不给他们来点狠的,一群人不知道怕!
给衙门使绊子,这得是什么猪脑才能想起来的事情!
还有凤凰山庄撑腰?
你他么有皇帝老子撑腰又能怎样?
反正老子干完这票就跑,又不在你这多呆,犯得着给你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