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管,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这冰火两重天不够爽吗?”罗成对着马无才就是一顿怂。
“罗总管,银子能不能往后推迟推迟,我实在搞不到银子了!”马无才委屈的说道,“这韩城真的没钱了,我每天早中晚的去搜刮,饭都舍不得吃,到现在也才凑了八百万两,这五千万两是遥遥无期啊……”
罗成顿时落下了脸:“马公公,这兄弟归兄弟,这银子涉及到北伐,千秋大计,如何能拖……”
马无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罗总管,我实在搞不到银子了……整个韩城我都翻遍了,这几年,年年战争,哪还有银子啊,早就搜刮干净了!”
罗成急忙拉起马无才,安慰道:“马公公莫慌,你都是向谁征收银子的。”
马无才擦了擦眼泪,“佃户,种植户,小商贩……有些人都不敢出门了……只要一出来就被逮住!”
罗成笑了笑,这个马无才的思维有些定式,需要开导开导。
“马公公,你觉得这韩城里谁有钱?”
“……这……要说谁有钱,那肯定是王谢两个大家族,还有一些萧氏家族!”
“还有呢?”
“呃,任约任尚书,侯子建家,还有文德昌,他家钱财无数,听说灭了大夏国,上了金银财宝无数……这个文将军府邸丫鬟都是海选的……”
“问题不就在这了吗?这些大家族你不去征税,老盯着一些歪瓜裂枣的干什么呢!”
马无才委屈道:“我也知道他们家有钱啊,可我一个奴才,你让我怎么整。”
“想办法啊,他们买丫鬟,你可以征收丫鬟税;他们房子这么大,你征个房产税;马车行走,你征个车夫税;这逛青楼也可以征收嫖娼税……”
一脸黑!
“你怕什么,凑够了钱,迎回侯和,功在千秋的事,后面有侯大将军给你撑着,你怕什么!你都割了二两肉了,你还怕功高震主啊!”
马无才点了点头,似乎听懂了罗成的话,“那罗公公,今晚是不是也要交税了……”
罗成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一万两银票,扔给了马无才,“你看,我早就说过,你是个乱世枭雄,一点就通。你这一下不就征了一万两税了,再整他娘的五千次,这效果不就来了吗!这么点事你拿来惆怅,我是真替你不值啊,身为太监,你这是拖后腿了……”
马无才咧着笑脸,起手收起了银子,“罗总管见笑了,一番话真是醍醐灌顶。”
“那个今晚你买单……”
“凭什么?不是说好你请客的吗?”
“我银子被你征收了。还有明天记得送一百万两去神武军,这北伐不能耽搁啊,不然你我的脑袋都不保!”
马无才刚拽进衣兜的银票,立马掏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罗成。
“罗公公,出事了……”
一个小白面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是好久不见的小六七。
罗成没有理会马无才,看向小六七,这小子又长高了许多。
“我师父死了,被药死的!”
罗成差点笑出来,敢情他师父是不是旧社会的四害,拿来药。
小六七哗啦哗啦的哭了起来,“我找不到人帮忙,看到你在里面,我就进来了。我师父快死了,你快去看看啊……”
“你师娘呢?”
“师娘……师娘在哪,我哪知道。”
罗成叫小六七表情很认真,不再开玩笑,“带我去看看……”
三人来到安乐坊。
里屋见到了满头银发的安道生。已经奄奄一息。
“什么情况。”
“这几天我师父一直浑身酸痛,偶尔发癫,今晚吐了一大口血。”
罗成感觉这病症和自己中的千树枯毒有些类似。一把扒开了安道生的手臂,一条发黑的血蜈蚣。过了线,必死无疑。
“安神医,你还有什么遗愿不?”罗成见安道生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直接问道。
“救我……罗公公,你不是会解毒吗?”
罗成木讷了一会。
“罗公公,你的毒是怎么解的……”
“不是……不是你开的药方吗?”罗成真不知道怎么回他,因为他也不知道。
安道生直接喷出了一口老血,“我……我他娘的会解,我还会这样……这医者不自医啊。”
罗成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过身边的马无才,“你下的毒!”
马无才急了,“怎么可能,我没事毒他干什么,一把老骨头还浪费我毒药……”
“那你解释解释!”
“这……估计是我师弟干的。上次你解了他的毒,他咽不下这口气的!我没有解药!”
罗成无语,这会怎么整出了个千毒门师弟。
最后谁也没辙,看着安道生咽下最后一口气。口里念叨着罗成不守信用,让他辜负了陈珊珊。
罗成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六七。
“作何打算?要不要进宫当太监……”
小六七:“大丈夫能屈能伸,顶天立地……岂可无肉自欢!”小六七鄙视了一阵罗成。
“那你想怎么样?”
“给点钱吧,饿……”
“有前途。”罗成甩给他一两随银,“明天去城南神武军营报道,我有重要的事交代给你,你办成了,银子少不了。还可以给你娶一房媳妇……”
“真的?”
罗成甩给他一千两银票,“给安神医,买口体面一点的棺材,烧几个大太监给他。他这一辈子贪念女色,祸害无数。让阎王看到他,随便替他阉一阉!”
“罗公公所言即是!”
罗成出了安道生的医馆,口里虽然欠了些,不过也尽到了非朋友的职责。也不枉费认识一场。
别了马无才。
回护国府的路上。被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女拦住。
“罗公公……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