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解开范清池的绫罗透衫,莲蓬轻舞,若隐若现。
罗成忽而想到了什么,问道:“现在是几年?”
范清池不满的睁开眼,“天宝二年啊!”
“天宝二年?”罗成仔细的回想着历史书上的的记载,愤慨的说道:“侯景之乱?”
范清池急忙捂住罗成的嘴,柔香扑鼻,“别乱说,那是清君侧,天降宇宙大将军救大梁于水深火热之中,侯宰相是我们大梁的恩人!要是被无良之人听见,可是要遭来杀身之祸的。”
罗成终于明白萧老头子为什么说萧岗过得不好了,作为一个傀儡皇帝,还配了这么个贵妃,他能过得安心吗?不夜夜噩梦已经是慈悲为怀了。
大夏国被灭,文德昌推行侯景杀光抢光烧光政策,把大夏国人屠尽,这种血海深沉怎么可能不报。
“没想到我千里迢迢而来,为了武家的深仇大恨,委身做太监,不是为了萧家,而是这个腿短脖子粗的屠夫……”
范清池听的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你在说什么,你和大夏国是什么关系?”
罗成急忙解释,“这个侯丞相屠杀了那么多人,我感觉有些过分了。”
随后罗成便没了兴致,拍了拍范清池的翘臀,弹性很好,“我要出去一下。”
“都二更天了,你要去哪?”
罗成捏了捏范清池的脸颊,“男人做事,女人别管,这是规矩!”
扔下了冯清池的翘首以盼,借着宫内盏灯,掩脸往宫北越去。
跳过几排宫殿,落入一个庭院。想必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敬事房了。
静,静的让人骨头发凉。
推门而入,两排蜡烛亮在贡台上,一座关公像立在正中间。
“他娘的,一群太监拜关公,这群人是得有多缺德啊!关二爷死了也没几年吧,就拿来拜了。”罗成轻骂道,为一身正气的人鸣不平。
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静静燃烧的蜡烛,其他一无所有。罗成有些不知所措,他是来找小慈的,但这没地方下手。于是朝后堂走去。
进了后堂,一排排吊挂的布袋,密密麻麻,就跟商场吊灯一样,琳琅满目。每个布袋下都挂着名字。
罗成在第一排看到了三个人名字,马亮、海无涯,稍后面的是谢富贵,想必这都是宫里有权有势的大太监。
罗成想了想,直接把海公公的布袋给扯了下来,“这货诬陷我,我让他断根!说了有仇必报的,我是个有原则的太监!”
在敬事房溜达了一圈,也没啥大发现,最后罗成唯一的收获是一个太监的福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跑了回去,把马亮的福袋也给端了,“让你们嘚瑟!拿走再说……万一哪天用得着……啊呸,谁用啊!我真是糟践的慌!炖汤都嫌恶心。”
罗成微微一笑,接着把李燕红的也拿走了……
出了敬事房,罗成想起了陈惋容的话,念想着小慈有可能在宫西的冷宫里。
第二天,一早。
宫内一阵骚动,一大群太监急匆匆的到处走,似乎在搜查寻找着什么。只有罗成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此时的他真想冲上去,逮着问,“你们他娘的在找什么呀,是不是在找祸根啊……一天天的真闲!”
大梁的冷宫就在监栏院的边上,一排房子,杂草丛生。主门口站着两个年事已高的老太监。懒散,目光呆滞,生无可恋!
罗成提着一个小篮子。
“干什么?”一个老太监问道,见罗成身着是总领衣服,声音还算客气。
“华妃娘娘心善,给里面的人送些吃的……你们不会介意吧!”
搬出范清池确实有些迫不得已,不然一个太监往里边跑确实有些没名没分。
两个老太监互相看了看,也没阻拦,“里面跟监栏院差不多,这位总领公公想进去就进去吧,难得华妃娘娘一片善心。”
罗成扔给他们一些碎银,不是自己懦弱,而是闭他们的嘴,这种人见钱眼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进了门。
罗成也不知道小慈在不在里面,干脆就一间一间的寻找。
走进一间房,门都没关,庭前灰尘冷落,也许是过于清淡,没人在乎一些失宠的女人。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嬷嬷,干坐着,抬头望天,一脸的茫然。
见到罗成进来。老嬷嬷眼露一喜,问道:“可是皇上派公公来的,娘娘有救了……”
罗成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娘娘?”
老嬷嬷猛的站了起来,欣喜的跑进了房里,一道声音传来,“娘娘,皇上终于派公公来了。”
“咳咳……”
罗成好奇的走了进去,老嬷嬷艰难的扶起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子。但看那女人,有些惊艳,梳着大家闺秀的妆容,面色苍白,举止无力。看着身材苗条,有一米七多的个子。
女子睁开朦胧的双眼,黯淡无光,和老嬷嬷兴高采烈的神色相比,她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咬着干裂的嘴唇,看着罗成,一言不发。
也许是同情心泛滥,罗成自觉的走了上去,拉出女子芊柔的手,替她把脉,“娘娘寒气侵体,需要一些中药驱寒……否则落下病根,后半生将咳嗽不止!”
“那怎么办啊,这里又不能出去,老身上哪去搞药啊。”老嬷嬷担心的说道,“这位公公,可是皇上派您来的……”
罗成不想欺骗她,“不是,我只是路过的。”
老嬷嬷听完又回到了茫然状态,“一年了,娘娘在这待了一年,本以为皇上还记着她……”
罗成起身往外走,嘤噎的哭泣声让他停住了脚步,无奈于自己是个善良的太监,“我晚上过来,给你带点药……应该没什么大碍!”
刚出了门。
“小罗子!”
熟悉的声音在侧背后传来,罗成定了定,回眼过去,小慈站在边上,佝偻着背,脸上还有几道陈旧的疤痕,呆呆的看着罗成,泪眼朦胧。
“小罗子,是你吗?”
罗成看着心如刀绞,一拳砸在身边的土墙上,“小慈,怎么会这样……”
小慈悠悠的走了过来,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十几岁的年纪,却走出了老奶奶的步伐,“小罗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这是做总领了吗!”
罗成紧有两步,扶着小慈,替她抚了抚有些绪乱的头发,“谁干的,怎么会这样!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小慈一下哭了出来,把头埋进了罗成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罗成只能默默的安慰她,遇上这种事,谁也不好受。
片刻后。小慈拉着罗成就走,“这里眼杂,跟我去许贵人的庭院里。”
进了一处偏僻的矮房,里面整理的还算干净,就是乌黑的木头散着阴冷的气息,加上常年没有阳光的照射,一股霉味挥之不去。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小慈,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