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半仙家算是这村子里住的最好的了,虽然也是黄土糊的屋子,但地方却比其他人家大了很多,门口还堆了好几串儿的玉米和辣椒,甚至还有一挂腊肠。
和前面他们看到的土房子截然不同。
只是这钱,来得可不怎么干净啊。
也不知道是借着他的那点儿半斤八两的本事坑了多少人得来的这些东西。何曼抱胸冷哼一声。
除真他们本来是打算直接进去的,但这会儿屋里还有人,似乎是村子里的人来问东西的,除真他们便没有直接进去,在村子里等了一会儿。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轰隆一声,雨水倾盆一般倾倒而下。
一道白光闪过天空,门口,除真一脚踹开了黄半仙家,那闪电发出的亮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面容映照地苍白,活像是厉鬼索命一般。
屋内,黄半仙正准备上床睡觉,就看见自己的家门被一脚踹开了,黄半仙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除真,一时之间还以为真的是厉鬼来索命了。
也是他害了太多人,才会这般心虚。..
除真缓缓走入屋子里,身上的雨水顺着脚渗透而下,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水脚印。
她一步步走进了黄半仙,黄半仙被吓傻了,尖叫一声,便立刻摔出了一个铃铛。
那铃铛同林归曷的法器铃铛很像,只是这铃铛只有一个,而且看品阶完全及不上林归曷的那个,上面只是莹莹闪烁了些微的绿光。
若是普通的鬼魂说不定有用,但除真只是伸手狠狠一甩,那铃铛便骤然落在了地上。
铛的一声,铃铛砸在了黄土地上,在地上连着翻滚了两圈儿,没了动静。
看见自己的法器对除真没用,黄半仙更加慌张了起来,伸手扯过桌子上的手机,竟然先要动手报警。
可这会儿,除真已经上前,一把握住了黄半仙的手,你想做什么?
她顺着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是拨号的界面,而这个界面上,分明写着110。
除真忍不住嗤笑一声,缓缓转动了眼珠子,看向了黄半仙,怎么,你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还敢报警吗?
若警察真的来了,抓的是谁还说不定呢。
除真手上用力,狠狠一把将黄半仙摔在了地上。
黄半仙本身就瘦弱,整个人跟个木棍儿似的,瘦的像是个猴子,再加上除真在游戏之后,有力量加成,想要将他摔到地上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除真坐在床边,一脚踩在了黄半仙的腹部。
屋外,何曼刚刚在四周布下了阵法,让这屋子暂时与世隔绝,既联系不上外界,连声音都传不出去。
这会儿,何曼和童成和才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就是看见的除真将黄半仙踩在脚底的这一幕,挑了挑眉。
看来都结束了,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何曼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黄半仙,啧啧了两声,顿在了他的面前,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货色呢,原来就是这么废物啊……
她的眼神愈发的冰冷,正是因为他这样废物,才更加生气啊。
明明是这么没用的东西,却偏偏害了那么多的人,怎么能让人不生气呢?
她一把揪住了黄半仙的头发,向后猛地一扯,黄半仙就疼得扬起脑袋,连声喊疼。
我问你,冯阮阮去哪儿了?你应该知道的吧?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冯阮阮,饶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双手合十,拱手开口。
除真高高在上,冷眼看着他求饶的样子,眼睛却在飘忽,怎么看都像
是在说话。
脚下用力,黄半仙就叫的更加痛苦了,啊——松手,松手,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快松手,不是,松脚,松脚!
他想要伸手去掰除真的脚,除真已经松开了自己的脚,何曼也同时松手。
黄半仙刚刚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们是相信了,自己逃离了虎口,却在这个时候,一只蛊虫爬到了他的嘴边,趁着他没注意,直接进入了他的嘴里。
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要吐出来的时候,已经迟了,那蛊虫已经进入他的胃里了。
黄半仙睁大了眼睛,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伸手去抠自己的嗓子眼儿,可一直到嗓子冒酸水儿,吐了一地的胃酸,也没看见那只蛊虫的影子。
你们,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他大张着眼睛,指着除真,除真勾唇笑了笑,当然是……好东西啊~
话音刚落,黄半仙就感觉自己的对着一阵剧痛,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疼的直打滚儿,脸上更是出了满头的汗。
终于,他受不住地爬向了除真的方向,伸手想要去抱除真的脚,除真嫌弃地向后退了退,又问了一遍,冯阮阮在哪儿?
黄半仙已经被那蛊虫折磨地根本没有力气了,只能倒在地上呵嗤呵嗤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指了指角落的一个木箱子。
除真走到那木箱子边上,那木箱子很小,大概也就是一个魔方的大小。
虽然对于灵魂而言,载体即便是再小也没有关系,它并没有体积的限制,但看见这魔方的时候,除真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想起了在老宅子里的那个酒坛。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木箱,看清里面的东西的时候,除真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眼眶瞬间红了。
一滴清泪,顺着她的眼眶淌了下来。
在木箱子里,是已经失去声息的冯阮阮,小小的一个,躺在那木箱当中,不再动弹。
而除真也终于看见,在那木箱里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各种的符咒,虽然她不懂这些符咒,但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她死前,到底还承受了多少的折磨啊。
怎么了?何曼看除真一动不动,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走到除真的边上,顺着看向木箱之内,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这……
在几人愣神的时候,身后,黄半仙忽然从地上站起来,从地上随便扯了一根尖锐的木头,冲着除真他们的方向便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