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没事给我戴个戒指干嘛?”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他语气有点冲,像是气急败坏,跟个刺猬一样。
青棠心平气和地回复:“它可以保护你。”
宴睢仰头一躺,把被子盖过头顶,闷声闷气,“我知道了。”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置信,但是,他对他哥无限信任。
两个难兄难弟,在病床上度过难得清闲惬意的三天时光。
此事过后,日子仿佛又变回以前正常的样子。
那些怪物有时候就像是一段突然多出来的记忆。
直到,一天夜里,青棠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龙衫月恐惧到颤抖的声音。
“宴清,救救我。”
青棠立刻清醒过来,,一边换上衣服一边语气不变地问:“你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我会快速赶过去,不要害怕,尽可能保护好自己。”
她镇定的声音给龙衫月带来一丝安全感,她抱住自己身体,尽量平复情绪。
“我在碧玉庄园,我发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能听见她加重的呼吸声,然后说出一句惊骇的话。
“我发现,我的爸爸是一个怪物。”
天上轰隆隆地打着雷,耀眼的白光照亮室内男人晦涩不明的侧脸。
挂了电话,青棠启动车子正要开出别墅,突然被拦住,借着清泠泠的月光,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宴睢一把拉开车门,眉眼认真,“哥,带我一起。”
“下去。”青棠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
宴睢咬着牙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她。
眼角蓝色戒指被透过车窗的冷冷月光映出一层纯净的蓝。
青棠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往前冲。
宴睢嘴角慢慢扬起。
车子花了十五分钟到达龙衫月所说的碧玉庄园。
急速的油门声打破寂静的黑夜。
庄园保安拦住要进去的他们,青棠皱着眉,不耐地抬起手,正想把保安打晕,关键时候,龙衫月出现了。
“方叔,他们是我的朋友,放进来吧。”
青棠望去,龙衫月穿着一身吊带白裙,脸色苍白。
青棠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几秒,见她确确实实还是之前那个人,苍白,藏着恐惧的脸都是真的,才向她走过去。
龙衫月没说话,带着他们走了进去,直到保安看不见后,她才边哭边把自己看到的跟她交代清楚。
简单来说,就是,龙衫月平常不住在这里,但是因为今晚和朋友们玩得太晚,就近原则,直接回到这里,太晚了没有和她爸说。
那时天已经很黑,别墅却已经亮着灯,她走到二楼时听见父亲的书房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是撕裂咀嚼的声音,她有些好奇,就凑了过去,然后就看见她爸爸正背着她坐在地板上,怀里有一个穿着性感红裙的女人。
她以为是爸爸正在办事,有些尴尬地想移开眼睛,偷偷溜走,但是又听见咀嚼声,这声音太奇怪了,她不由又往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让她灵魂升天。
那女人露出的脸残缺不全,血鲜血淋漓,而她爸的头还埋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上,地板的血蔓延开来,她闻到了迟来的血腥味。
那一刻如同置身冰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一步一步走回房间,然后终于回神似的全身恐惧到颤抖。
迷茫,恐惧 ,脑袋一片混乱,像做梦一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脑海里只剩完了完了完了。
就在恐惧到了极点时,她突然想起宴清,那个看起来就强大充满安全感的男人。
她几乎立刻给他打电话。
宴睢像听一个恐怖故事一样,在黑夜凉风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又想起他哥和他说过关于怪物的事情,那鸡皮疙瘩就更多了。
“冷静下来,没事,你最近先去我那里住几天。”青棠道。
“她要去哪?”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如风和煦般的声音。
所有人的后背几乎立刻升起一抹凉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中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龙衫月僵在原地,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发软。
青棠扶住她的手,龙衫月泪流满面地抬眼,泪水模糊间看见宴清漆黑沉静的双眸,眼里没有一丝害怕和紧张,安静地抚慰着她的情绪。
龙衫月将近崩溃的情绪在她的眼神下慢慢平复下来。
确定她好了一点后,青棠才慢慢转过身,手掌在转身的时候却被人瞬间握住,龙衫月的手掌满是汗水,紧紧地握着她,微微颤抖。
青棠身体一顿,反手握回去,安抚她。
宴睢心底原本有些害怕,在看见这一幕时突然就没了。
他磨着牙,眯着眼睛看着,一脸不爽。
青棠看着笑得慈祥善意的龙慈,轻轻点了下头,“龙总,晚上好。”
“……你好啊,宴总。”龙慈微笑着回应。
他看着不像是龙衫月说的那样,相反,看着很正常。
“大半夜,宴总怎么突然大驾光临。”龙慈依旧微笑,可那样的微笑看久了就会产生一种违和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让人很不安。
他们都知道龙慈不对劲,但是,既然他要演,她就陪他演。
青棠没有犹豫地张口就来,“我刚刚给阿月打了个电话,听见她的声音不对劲,好像很不舒服,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真是打扰了。”
“从来没见宴总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倒是十分稀奇。”龙慈饶有兴趣地道。
青棠面色不变,“对于无关之人,我不想说一些废话。”
龙慈突然沉默,过了一会,他才神色复杂地问:“那请问宴总你和我家小小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她是我女朋友。”她轻轻一笑,如同冰霜融化,用一种宠溺缠绵的语气轻声说。
这是实在是她少见的面上表情,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龙衫月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是时候的脸红心跳,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是一向冷淡清俊的人突然用这种声音说这些话,还是很让人感到悸动。
宴睢黑了脸。
龙慈沉默了许久,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地笑着感叹:“居然如此,小小藏得好紧啊。爸爸都不知道我们小小谈恋爱了。”
“那你们是要去哪呢,私奔吗?”话题又回到之前的问题。
不等青棠开口,他又道:“宴总不必如此,我是一个很开明的家长,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那么什么时候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