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杜赫手中集灵之球若有如无的吸引之力。
约翰确认了眼前这年轻人没有说谎，态度一下就软了下来。
毕竟他不是真的想死。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约翰语气急促地说道，生怕杜赫真将他的灵魂收走。
“哦？现在肯说了？那不如如说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杜赫似笑非笑地看着约翰，手中的水晶球依旧拿着。
约翰额头上有汗不停的冒出，看起来紧张异常。
“我……我是人。”
“恩？”
杜赫提高了音量。
约翰身体一抖，马上接着说道：
“但是我的身躯并不是完全的人体，而是炼金所成，用行话来说，这是具不具备意识的魔偶之躯。”
“魔偶之躯？”
“没错，经过加雷尔帝国多年的研究，有很多金属可以替代人体的器官、血脉，同时可对不同的元素产生加成。
这对天生不能修炼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个福音，唯一的缺点就是每年都需要维护，而这是很大一笔钱。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迫不得己抢劫为生，实在是被生活逼的的生活不下去了。
要是身躯生锈，得不到更换，我们所遭受的痛苦比生癌之人更甚，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谁愿意做强盗呢？”
约翰说得可怜，两眼甚至有泪花闪现。
要不是杜赫刚见过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几乎都要信了。
“说得和真的一样，那你刚才为何求死？”
约翰略一犹豫，之后瞥见杜赫那停止抛球的手，立即开口道：
“因为身躯的死亡不代表我们真的死亡了，只要脑子中储存灵魂的魔球还在，更换了身躯之后，我们照样能活着。”
旁边的凯瑟琳听得一头雾水。
但接受过普世教育的杜赫却很容易理解约翰的说法。
听起来那魔球就像一个储存意识的中枢，只要将它连接上躯体神经，就等同于复活了。
“你手上这纹身意味是你这具魔偶之躯出品商？”
约翰讶异得看了一眼杜赫，没想到他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是的，这是加雷尔帝国前十的魔偶制造商，黑龙集团，据说和龙族有很深的联系，所以他家的所有产品都会有黑龙标记。”
约翰老实的回道，此时的他有问必答。
“为什么我们在外界从没有见过你们这类人？”
约翰苦笑一声：
“那当然是因为这具躯体限制了我们不能走得太远，否则在保养之前赶不回来，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若无必要，没有一个使用魔偶之躯的人会选择离开加雷尔帝国的边境。”
听完之后，杜赫心下赞叹，这加雷尔帝国让其定期保养的策略。
将这些战斗力牢牢的和加雷尔帝国绑在了一起。
杜绝了外流的可能性。
而核心技术的不外流，更导致了只有这个雄踞北方的帝国拥有创造魔偶之躯的能力。
“那你知道这座城市是由什么驱动的吗？”
杜赫看着小巷角落不时喷出的大团蒸汽问道。
“驱动？你意思动力来源吗？哦，这个也不算什么大秘密，只是真假一直没有人证实过。
传说加雷尔帝国的每座城市之下都捆着一只达到传奇级别的魔兽，通过不断刺激它来维持城池的运转。
但从没有人见过，只知道加雷尔帝国的城市从没有停下来的那一刻。”
魔兽？加雷尔帝国居然找出了利用魔兽力量的办法，这算得上生物科技了吧。
这加雷尔帝国要比自己想的还要神秘。
“那你听说过加雷尔帝国皇帝的死讯吗？”
最后，杜赫问了一个自己真正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没想到约翰一脸茫然：
“什么？盖乌斯死了吗？”
“你不知道？”
这回轮到杜赫讶异了，加雷尔帝国这等大事，底层人民居然毫不知情。
这究竟是怎么了？
是白鸟被骗了？还是帝国高层封锁了消息？
“不知道啊，真没听说过这回事。”
约翰说得诚恳，毕竟现在小命就握在眼前男子的手上。
杜赫见约翰说得真诚，心下不由地相信几分。
只是此人刚才说自己迫不得己才做强盗也说得很是诚恳。
这番话有多少是真的，还有待商榷。
不过自己想知道的事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再去温蒂酒吧验证一二即可。
杜赫也不废话，抬手抓住了约翰的头。
约翰立即紧张道：“我们不是说好，我回答问题你就放过我吗？”
“我有说吗？”
杜赫表示疑惑，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承诺过一些事情。
约翰脸色一变，大怒道：“好小子，敢骗……”
约翰话未说完，杜赫手已用力，将其混杂着金属的头颅连同那黑色的魔珠一同捏碎。
看着手里混杂着金属碎片的粉末，杜赫撇了撇嘴，说了句“聒噪。”
就凭他一开始对女性的不尊重，就绝无活命可能。
夙灵曦蹲下身，查看着变为粉末的金属。
眼中异彩连连。
“好奇妙的构思，可惜还差了一点，这东西，要是能自主拥有灵智，那就是媲美创世神造物的伟力。
现在的话，顶多算是个分身。”
显然夙灵曦想到了自己的出身。
她也是神灵所创造出来的肉体，在机缘巧合之下，觉醒了新的灵魂。
而且新灵魂还继承了埋藏在肉体之中的记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要是魔偶诞生了神智，那就可以算作她的同类了。
“想从冷冰冰的金属之中诞生神智可比从肉体中诞生神智要难太多了。”
杜赫在心中加了句，除非这世界有着人工智能。
“也对，毕竟灵魂领域是诸神也不曾踏足的地方，每一个新诞生的灵魂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出现的。”
“走吧，我们去酒吧看看，能不能再打听到白鸟的下落，加雷尔帝国，嘿，这帝国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
杜赫从走进尼姆城开始，就感觉这里的炼金科技走向，有着明显的人为干预痕迹。
这里更像是一座大型试验场。
每一个加雷尔帝国的平民都是这笼中的实验品。